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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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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屁虫这东西甚是好用,只要闻过要找的人的气味,无论多远都会找到些眉目,不过因为虫子靠气味寻人,有时也会出些差错。
那时候,南歌和四哥五哥带着我去南海玩儿,南海物产丰富,珊瑚丛很多。加之我没有鱼尾很快与四哥五哥走散了,南歌跟着普洱在一边玩儿主仆情深早已不知所踪,我坐在鸾儿身上无奈时,一只跟屁虫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奶奶的!谁!"我正吃疼的揉着脖子一个女子扑通跪在我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不小心放了太子的虫子。。。"蓝衣女子叫个委屈,大眼睛里沁着水汪汪的泪珠。
正当我要扶起女子安慰时,只听:"起来!小月。"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遇到未兮,眉眼如玉,皓齿明眸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尽是纨绔。
他扶起他口中的小月,眼神都能挤出水来,叫一个心疼。
"不知小月哪里得罪了你竟如此吓着了她?"
场面变换的太快,我有点儿把持不住。赶忙站起身,"你的虫子咬到我了,怎能是我吓到了她?"
从那之后我和未兮的每次相遇大多以吵架开始再以吵架结束。
而那时的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那么后悔我们的相遇相识。
跟屁虫放出一阵子了也不见有回来的,五哥与未兮关系甚好,他不来,怎么可能?
这时神殿一阵晃动,烛火尽灭,远处海水肆意狂啸,连带着诸多神仙摔跟头的摔跟头,到乐得我在一旁看了许多笑话。我赶忙施了定身咒,移到大蚌外想看个究竟,看这外面黑压压的倒像是海啸的样子,我正疑心这海啸威力真是大,一只冷冰冰的手拉住我,"咒语消了快跟我走。"
"啊?不知你是。。。"我使劲儿瞅这人,怎么也看不清。
"登徒子。"
"啊?不是。。。"还没等我说完话此人拽起我就是一阵狂奔。
眼见着走出大蚌已好一阵子,好几次想念出咒来,不知怎的就是没说出口。
海水还是泛着墨色的黑,唯一能感知的唯有此人冰冷的手还有散发自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我正准备动用功力想一探这是何方神圣。不想此人先开了口:"出了大墟到方壶仙岛的梅林等我。"
"请问。。。"
"你认得我的。。。很早以前。。。就认得。"话语中满是无奈与自嘲。
我想我的眼神是面向他的方向的,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如何,已经出了大墟凭我自己也游不出去。
"好。方壶梅林。不过。。。我没有鲛尾,公子若真为君子,那还请送我回大墟。"
他握握我的手,自言自语了什么,只依稀听到:还是原来。。。
复又握握我的手,道,"好,我一定送你回去。"
说完他把我推上了岸,到了岸上才知道,原来九州上也是黑天。
亏我还打着小算盘,心想到了九州总能知道他什么样子了。要万一真是个登徒子该怎么办,总不能说:你奶奶的,采花采到老娘头上了!这显得我多没水准。
不过抬头看看九州上的月亮还是很漂亮的,方壶仙岛是大墟的一个仙岛,每到月圆夜绡楼就会出现在大墟上的几个仙岛上,那个地方被凡人称为海市蜃楼,传说可以凭借鲛女织出的衣服出入那里,对此,我只能说他们想多了。
到了梅林,青梅花香扑鼻而来,很是清爽。
低头看看身上湿漉漉的,九州上事儿就是多,刚想施咒干衣,恍然看见手心里芍药花状的图案,一丝热意霎时染上眼角,那芍药在月光下格外的刺眼,梅香伴着晚风拂过。
我转过身看向方才他推我上岸的地方,眼睛涩涩的。
芍药终需开,人亦终需归。
未兮,你终究是回来了。
在我一千五百岁那年,未兮带着我给他所有的爱,消失在了大墟。
而那枚掌心芍药就像一方无法磨灭的烙印把我困在关于他的囚牢里。
我走了几步坐到石头上。风越来越大,快三更天了,昔日里的事,我委实不愿再想,况且我困得不行,靠在梅树上打起盹来。
我醒来时,太阳刚冒泡,脑后还是梅树,身下还是大石头。
吸吸鼻子再伸个懒腰。
"走吧。"
一个人影挡住我的视线。
我抬起头看着来人,忙又低下头。
还是那个样子,眉眼如玉,皓齿明眸,若有若无的木香中夹杂着浑然天成的帝王气与纨绔。
你回来了,我却不该认识你了。
我站起身尴尬的笑笑,"小女鲛国六公主泽烟,多谢太子昨夜搭救之恩。"
他定定看着我,良久,自嘲的一笑,"你又何必如此。"
"小女功力尚浅,还请太子送我回家。"
"阿泽,你可认得一个叫容栀的人?"
什么?这转变的也忒快了。
我哑然,"不,不认得。"
"走吧,我送你回大墟。"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他拽起我又是一阵狂奔。
他失踪这几百年是怎么了,这功力长进的也忒快了,细算起来,他大我不过几十年,这在神仙一族连一岁都算不得,如今我也不过是初出茅庐,他怎能把功力驾驭到如此境界,这让我又是好生丢脸。
到了大蚌,未兮又匆匆离开了,我心中难免失落,失而复得后的冷漠不如干脆没有复得,就像烛火的燃烧意味着蜡烛的消失,到头来,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