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风花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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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副官摇头道，从北平带过来的人都好好的关着，并没有人能出去。
陆秉之的手敲了敲桌面，停顿了两秒钟道：“人顺利进入军校了吗？”这次陆秉之带人赴南，其主要不是在上海花天酒地，而是将手上的几个可造之材送进黄埔军校。陆秉之之前算是在东北三省混着，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何应钦，这才打起了将人送进军校的算盘。这时候的国内的局势并不明晰，手上有军队又军火的都能弄块根据地。而土包子打法，只能永远挨打。
副官也点头：“宋横、吕林志、陈顺之都顺利进去了。”
送了十个，能进去三个，还算可以。陆秉之点头，并不追究。
“那几个让他们速回东北。”
“是！”
接下来……陆秉之眯了眯眼睛，玉声中了两枪，腿上便是其中之一，恐怕瞒梁月城是瞒不住了。只是这梁月城是谁的人还不清楚，但是是绝不可能是沈程安的人的。
“派个人去梁公馆，就说我明天去拜访，把这个带上。”玉声给的名片，不用白不用，总要去探一探虚实的。
副官一一答应下来，提脚便是马不停蹄的办事儿。陆秉之在书房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站起来下了楼。客厅里面正站着被人看住的陈晨，她看起来只是受到了惊吓。玉声走之前说是要来接她，不过看她路上的表现，倒是并不把这姑娘当回事，不然就是这姑娘有过人之处。
陈晨听到下楼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陆秉之下楼来了。陆秉之身上的军装还有血渍，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线条冷硬，看着让人生畏。但是经历了之前的绝处逢生之后，她倒不怎么害怕陆秉之了。
陆秉之下了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对陈晨说：“玉声是你什么人？”
“玉声姑娘是我姐姐。”她说。
“亲姐姐？”陆秉之放下茶杯，略坐直。
陈晨摇头：“并不是，我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比亲姐姐还要好的，我能去读书全靠她接济。”说道这个她有些不好意思。玉声大概是五年前到她家的，那时候她父亲还在，有一次从外面跑生意带回来一个病丫头，就是玉声。也不是多严重的病，风寒而已，吃了几天药就好了。后来他父亲出去跑生意被土匪杀了再也没能回来，尸都没收到，她母亲大悲之下生了病，花光了积蓄。玉声看不过去就去大上海唱歌，没想到一唱成了名。再后来，就一直是玉声养着家了。这样的事情，她并不好意思对陆秉之讲清楚，但是也含含糊糊讲了个大概。
大约是因为陆秉之之前算是救了她，所以她并不抗拒陆秉之，反倒是对他有些“知无不言”的意思。
陆秉之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样子看来，或许二个人是真的没有关系。
不一会儿外面守门的士兵进来通报，说是玉声的车来接人了。
啧，倒还真敢来！陆秉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颇和颜悦色地对陈晨说：“多来坐坐，陪陪长眠。”
陈晨应了，就跟着士兵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到这个男人正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肌肉完美，蹬着黑亮的靴子显得更精神，即使身上还有血渍，也无碍于他的风采。
陆秉之大约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皱了皱眉眉头，命人将门关上。
这沈宅上上下下的人走的走逃的逃，留下来的没几个。而吴妈则是跟他一起从北方过来的，她做饭是地道的北方口味，跟上海的完全不一样，想着沈长眠应该是吃不惯的，于是他又叫了副官让他再去请个厨子来……
到了晚饭的点儿，吴妈把沈长眠焊下来吃饭，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陆秉之。
此时陆秉之正举着蜡烛在地道里面转悠。
这地道一看就是没挖多少年，估计也不是正经打算做什么用的。而且这沈家别墅建了也才四五十年，并没有多久，所以这地道的用处真是让人费解。在上次沈长眠遇到人的地方的不远处，他看到了地上有一些白色的棉布，他拿起来看了看，并不是全新的，但是具体是做什么用的，也不太看得出来。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于是举着蜡烛往沈长眠的房间那头走。
看来长眠应该换个房间了。
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也没有找到什么人，那这个地道只有两个解释，人走了或者有其他的路。如果没有其他的出口，或者通道，人又是从哪里进去的呢？如果能避开厨房的人或者沈长眠，那又该是什么人？
陆秉之回到客厅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都黑下来了，吴妈正在饭厅摆饭，沈长眠穿着睡衣坐在饭桌上，没有开动，估计是在等他。
陆秉之看了一眼然后自去换衣服。
沈长眠拿着勺子，在纠结要不要等陆秉之。她其实是不太想等的，这里是她的家，并不想看陆秉之的脸色。但是这个人在这里一天，她就得记住沈家被他带着人入侵过。这样的屈辱，让沈长眠如鲠在喉。
但是这个吴妈倒是对陆秉之忠心耿耿，沈长眠拿勺子她就瞪她，沈长眠放下勺子她就和颜悦色。
陆秉之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长眠和吴妈正大眼瞪小眼。他顺手在沈长眠的脑袋上揉了揉：“看什么？快吃饭。”
之前两天沈长眠要么在发烧要么在闹别扭，并没有好好吃饭，这次倒是正正经经好好吃饭了。沈长眠偏了偏脑袋，脸上就差贴几个字“你烦不烦”了。
“吴妈你也去吃饭吧。”他拿起筷子之后对吴妈说。
那吴妈有些犹豫，不过看她们俩的状况之后，也没有多少什么，就走了出去。
沈长眠埋着头只扒饭，陆秉之看吴妈走了，他夹起一筷子鱼放进沈长眠的碗里：“这是特意请来的师傅做的，你吃吃看是不是合口味，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就让他在这儿做菜。”
沈长眠埋着头也不看他，默默地把鱼挑了出来。
陆秉之握着筷子的手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抓住沈长眠的手：“为什么挑出来？”
沈长眠抬头看她，抿着嘴：“你让我吃的我就是不吃！”
之前俩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良好气氛算是真正的没有了。
陆秉之一把把她拽起来：“你就不想好好吃饭是不是？那你就不要吃了！”说着就把她拽着往楼上走。
吴妈听到动静跑出来只看到俩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把筷子捡起来，这俩人怎么又吵了起来？饭也吃不安生。
陆秉之把沈长眠扔进房间，气势汹汹地等着她。
沈长眠也很委屈，她从小就不吃鱼，一看到陆秉之给她夹鱼，她就想起之前母亲和大哥还在的时候，悲从心中来，就把鱼扔了出来。现在想想是有点矫情，但是即使心里觉得自己没有好好解释，但是脸上还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扭着脸不说话。
陆秉之这几天最烦她动不动就不说话，然后心里打着其他的主意，趁他不注意就添乱。
“既然不想吃饭，那我们就做点其他的事情。”他颇有些气急败坏，抓住沈长眠的手腕把她拖过来，然后摁住她的脑袋亲了上去。
沈长眠被他摁了个措手不及，然后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觉得现在回来的陆秉之真是跟一头野兽似的，不讲道理，凶悍无比。她的手被陆秉之钳制住动弹不得，嘴巴还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心里委屈得不得了。
这一委屈呀……眼泪就一滴两滴地往下滴。
陆秉之睁开眼睛看她又哭了，顿时气就笑了，他放开沈长眠，伸手给她擦眼泪：“你怎么这么爱哭？”
沈长眠气得打了个哭嗝，恨恨地盯着他，抬手擦了擦嘴。
“嫌我脏？”他笑。
然后他搂着沈长眠腰的手，在她后腰上不怀好意地戳了戳，沈长眠吓得动也不敢动了。陆秉之把头搁在沈长眠的肩膀上，轻声说：“长眠啊，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嫌弃我的……”
沈长眠就想起小时候，陆秉之总是穿得特别漂亮来她家。这么好看帅气的孩子居然带着她去爬树，她站在树下，看着骑在树枝上的陆秉之。那时候他脸圆圆的还没有张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阳光还要灿烂……
陆秉之原本环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挪到了胸前，戳了戳她的胸部：“这么小，还不好好吃饭，等老了会凹进去吧？”
“咔嚓”沈长眠觉得玻璃都碎了……这混蛋！她咬了咬牙，伸手就要推开他。
“别动，让我抱会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
陆秉之就这么抱着沈长眠，知道沈长眠的肚子饿得叫了起来。他听到之后笑了起来：“下去吃饭。”他拍了拍她的头。
沈长眠被他拉到了楼下，正好副官进来通报：“梁公馆那边来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风花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