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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尤记那年初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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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祀年,腊月二十八
于今日收编于皇家暗卫,为期九年,训练。
这世上没有人会拿生命信任另一个人,如果有一个人,那自己的命来换了你的命,就是在无情之人,也会拿命去信他。
在这个冬季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小乞丐醒了。
室内,安神香缓缓升起,暖炉在一旁生的很旺,名贵的纱帐低垂在床边,金银器皿,各种贵重物品摆满这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面很温暖。
那时,小乞丐身体孱弱似一张纸,随时会被风吹倒,胸口的伤,痛得让她浑身抽搐,连指尖也没有一丝力气,连被隔壁张屠夫追打是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也许之差一点她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她床塌边,一身贵重金龙冠装饰的起来的男子,一身黄衣盘龙,四个爪子张牙舞爪,男子冷冷的看着她,金黄色衣服的男子旁边,一个蓝衫的男子,笑嘻嘻的用一种审视货品的眼光,看的小乞丐脊背发冷。
“有名字吗?”黄衣锦缎的男子还是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小乞丐有点慌了神,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高与常人,惯常发号施令的气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看他的目光有一种极隐晦的复杂内容。
“没,没有。”小乞丐小心翼翼的说,声音里带着大病未愈的沙哑,还是难掩动听,悠然中出尘的味道。
“就叫桃花吧!”黄衣男子看着小女娃长的实在好看,灿若桃花,随口便道,同时被桃花的声音勾起心事。
很随便,很俗气的名字,她却没有选择的权利。
还好,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桃花在内心,卑微的自我安慰。
“为主人生,为主人死,倒是极适合做暗卫的材料,主人,便把她交给我吧。”蓝衫男子又看了她一遍,对着黄衣男子道。
“恩。”黄衣男子随口的答道。
“请主人再赐个号吧!”蓝衫男子俊朗的脸上是那种一刻不停的笑,无论什么笑总让人感觉被算计了。
“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让寡人赐号。”黄衣男子的语气很冷漠,他是踏着万骨尸骸的九五至尊,拥有的是藐视众生的权力。
“主人说的是。”蓝衫男子低头。
黄衣男子的威压让桃花不敢抬头,低低的卑微的恭谨,在没有看见的地方眼中有不知名的恨意。
那两个男人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说到底是懒得在这里呆下去了,那个蓝衫男子倒是留了一会儿,无疑就是重复,你已经没有自由了,乖乖听话,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对她的舍命相救表达过半分谢意。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男娃娃,一看就是被照顾的很好,从小没有吃过一点苦的孩子,这个认知当桃花幼小的心里满是嫉妒,这个人,凭什么他不用风餐露宿,凭什么,他不用受别人的白眼,同时也不高兴,自己明明救了人,他们却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自己。
罄言想要和这个救了他命的漂亮女娃娃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桃花冷着脸,不愿意理他,便侧了一下身子,闭上了眼。
罄言不明白,这个人可以为了他死,现在怎么说句话也不愿意。
“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实现的!”罄言终于受不了了,大声又骄傲的问了出来。
“真的么?”小女娃的眼睛闪亮亮的,回头看向罄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脸色一阵苍白,可眼中的光芒丝毫不见,格外动人。
“你没事吧?”罄言担心了,这都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人可以为他豁出命,但她可以,所以他想要交这个朋友,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你可以给我哥哥一点钱,让他可以过活吗?”桃花认真的盯着罄言,期待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这孩子的脸洗干净后,好看的不可思议,不止漂亮还多了几分空灵出尘的味道。
夜筱鹆真的很想回到哥哥身边可以尽情的诉说委屈,可以依靠在哥哥身边,可是,不行,是她抛下哥哥的。
罄言不自觉便红了脸,从来没有让人用这么期待信任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多了一种责任感,以前从来没有,家中也有姊妹,可没有谁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也没有人会在危险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
“其实我叫夜筱鹆,只告诉你一个人噢!”女孩凑在男孩耳边小声的说,“不要告诉别人,我不相信他们!”这是她冒的一次险,赌这个人能否利用下去,能否让自己在这里活下去,与其以后生出嫌隙,不如现在自己说,也省了猜忌,何况这些信息即使她不说,那个皇帝也能查到,这次来就是以命相博,如因为这个出了事就太亏了,不过当时磬言一无所知,而且小小男子汉的心满是感动,认为她相信自己。
夜筱鹆始终是丢了半条命,身子不大好,被那黄衣男子盯的又惊又怒,心绪不宁,又陪着磬言说了半天话,脸色更加不好。
磬言急忙传来了御医,把了会儿脉,又换了伤药,看到那可怖的伤口,看那架势根本就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的,磬言越发自责,最终移开了视线,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实现夜筱鹆的愿望,要保护她一辈子。
纸糊的窗子外面,鹅毛大雪飘飘撒撒的轻柔覆盖了大地,不知不觉的染白了世界,天空却是黑云压顶,冷风在窗外盘旋,怎么也吹不近来。
哥哥!你在哪里,会不会被这大雪冻到,会不会讨不到饭吃,会不会没有地方住,哥哥,你……可会怪鹆儿。
夜筱鹆的泪顺着两颊,无声的落下,她想到了家中中途落道,想到和哥哥的凄惨境遇,更加难受,此时,她的眼中只有仇恨,而他的眼中只有她。
罄言以为她是痛的,更加尽力的安抚,同时决定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