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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楔子
      “小琪,今天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小琪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姐姐。
      “今天是我们小琪的生日啊。”
      “哇。。。。我的生日啊,当然是吃生日蛋糕了。”
      “好,你等着,我去县城买蛋糕。”
      “可是,爹和娘不让我吃蛋糕。”
      “放心,等着姐姐。”小涵拍拍胸脯,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今天是我6岁的生日。小涵比我大4岁,却宛如一个大姐姐。因为家里穷,小涵总是会把卖猪草的钱节约下来,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一个小小的巧克力蛋糕,然后我、小涵还有弟弟小伟就会在爹娘回来之前大吃一顿。今天也一样,但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过生日了。因为小涵骗了我,她没有给我带回巧克力蛋糕,我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下午6点,娘从村里大队上回来,却不见小涵。
      “小琪,你姐姐呢。”
      我不敢说,害怕他们发现姐姐是去县里买蛋糕给自己吃而被骂。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死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也觉得姐姐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享受完美味的蛋糕了。抬头看看木桌上那个破旧的小猪形状的表,时针已经走过三个数字,从村里到县城来回不过两个小时,姐姐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担心爹等下回来,再要怎么回答。正当我故作镇定,准备编个瞎话的时候。邻居张大娘匆匆跑来,把娘叫了出去,还推来了他家的三轮车。不一会,爹也匆匆的赶回来了,手上还沾满了白色的粉笔末。家里乱作一团,邻居张大娘把我领到了他家,只知道爹娘去了县城,一晚上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娘自己回来了,在张大娘里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里屋里不断的传来令人发寒的哭泣声。我问娘怎么了,她没有告诉我,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几日娘的眼睛从来没有干过。我问她姐姐呢,她总是捂着嘴走开,眼里挂着泪,却一字不提。没过几日,爹和几个叔伯回来了,却依然没有把姐姐带回来,只是拿了一个很精致的木盒子,家里多了一张姐姐的黑白照片。那几日,我一直追问爹娘姐姐去哪了,可以提到姐姐娘就哭个不停,爹的心情也会变坏,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提过她。等我长大了,也就明白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次的生日居然成了我们之间的永别。
      爹娘都是县城里的老师,虽然工资微薄,但对于我和弟弟的学习他们从来都舍得投资。后来爹经人介绍一到寒暑假就去很远的山里采一种叫松茸的蘑菇,能卖很多钱。弟弟只比我小1岁,我们一直是年级的第一名。后来我读到高三,便不想再念书了。
      “爹,我不想念了。”
      “你这孩子,念得好好的,是不是高考压力大。”
      “不是,弟弟学习好,让弟弟继续念,我一个女孩子,不念了,我去帮你挖松茸吧。”
      爹一脸怀疑。
      “小伟这孩子,学习认真,有韧劲,是块学习的料,可是你们吴老师不是还说你想考到云江市吗?”
      我没抬头,我不想让爹看到我犹豫的眼神。
      “爹,姐姐是因为不想让家里有压力才这么说的,吴老师说了姐姐很有把握上云江大学的。”
      “小伟,别瞎说。”
      “姐,你比我反应快,在学校里做什么不都要求最好,你去上大学我不念了,高中毕业我去陪爹挖松茸,我是男孩子我有力气。”
      “小伟。。。”
      “行了,都别挣了,都给我乖乖的去上学,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反正我不去,高中毕业我就要工作。”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女孩子更要好好念书,将来才能被人看得起。这件事情就到这吧,都学习去。”
      “爹,不是我掘,咱们家的情况你比谁都了解。我和弟弟上学的学费都是您和娘省吃俭用出来的,如今上大学的学费不说,云江市那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一个月的生活费恐怕都要赶上咱们家一年的了,咱们哪有那么多的钱。您看看您和娘,哪有一天过得舒服,娘的腰总是疼,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您知道吗?还有您的脚,上次摔了一次到现在还没好,您让我怎么放心去上大学。”我哭着,眼泪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唉,好孩子,爹知道你担心家里,可是你不去上学对不起你死去的姐姐啊。”爹摸着我的头,这是姐姐死后8年,爹第一次主动提起她。
      “姐姐?”我擦了擦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爹。
      “孩他娘。”爹从里屋喊来了娘,娘眼睛通红看来在屋里已经哭过了。爹和娘为了省下自行车钱,每天早晨4点起床,走4个小时去县里的学校上课,晚上回来娘还要帮别人纳鞋底,缝被子,做着一些杂活。听说过去爹和娘也算是村里的知识分子,也经过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最终才走在了一起,生活本来比较富裕,可在我1岁左右的时候,我的爷爷奶奶突然双双重病,爹和娘为了给他们治病借了一身的债,后来的生活便越来越不好。娘从里屋拿了一个包裹递给了爹,我从未见过这个包裹,应该是娘专门藏起来了。爹有些哆嗦的手轻轻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摆着2捆红色的钞票,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后来也是去了城市才知道这些总共应该是20万。这些钱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村里唯一住在泥胚房的家来说简直是一笔太大的数目了。
      “小琪,这是为你和小伟上学准备的。”
      “爹这钱是从哪来的。还有你刚才说对不起姐姐是什么意思。”爹抹了抹眼泪,一旁的娘也泪流不止。
      “唉,当初你姐姐出车祸,被送往医院。。。”爹突然顿了顿。
      “医生说抢救无效,后来医生过来问我说一个孩子患有心脏病,需要换心脏,你姐姐的符合,所以我就同意了,这些钱是那个孩子家里给的。”说到最后的时候,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低头用手捂着脸,虽然没有声音,但我分明看见他肩膀抖动得很厉害。
      “爹,那这几年你和娘为什么还这么辛苦的。。。。”我和弟弟都哭了,其实不用父亲回答我们也都知道,他们省吃俭用的还完债留下这笔钱就是为了给我和弟弟上大学用的。
      “这个钱你和小伟一人10万,爹和娘其他的钱也出不起了,你们去了城里,能留下就不要再回来,村里穷,城里才有出息。”
      “爹”
      经过了这一次,我开始更加努力学习,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梦,还有爹娘的梦,以及死去的姐姐的梦,她的一个心脏救了我和弟弟的大学梦,我们也要带着她的梦想在那个梦想中的云江市里,留下我们的足迹。
      第二年,我如愿的考上了云江大学的金融系。开学前父亲把10万块钱包好,装在一个布包里,周围还盖了很多衣服,伪装得很好。
      “爹,这样就行了,你看我这样也不想有这么多钱的,要是小偷整天盯着我这种人,估计他们早就饿死了。”
      “这丫头,这张嘴不饶人。”娘拿了好多家里自己做的吃的,给我带上。
      “以后出门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话不要这么伶牙俐齿的,在外面吃点亏就吃点亏。”
      娘摩挲着我的袖子,一副不放心的表情。
      “知道了,娘,吃亏是福嘛。小伟,姐在云江大学等你。”
      “好,姐,记得在大学给我找个姐夫哟。”小伟一脸怪笑,整的我直跺脚。
      “娘,你看小伟,又来了。”我脸上羞的烫烫的。
      “行了,小伟,快去你张大娘家借车。”娘一边开玩笑似的打着小伟,一边催促着他出去。
      不一会,小伟借来了车,在门口等着。
      “爹,娘,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挥着手,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满是泪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我明白去供我和小伟去上大学是他们如此努力工作、生活的动力。

      “姐,到了。”
      “恩,小伟你回去吧。爹娘你就多照顾了。”
      “放心吧,姐。。。。。车来了!”小伟说着,指着远处的客车。
      “小伟,我走了,你好好学习。”
      “恩,知道了姐,路上小心啊。记得打电话。”

      路上我又转了一趟车,才来到云江市,我曾经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却不曾想到这却是痛苦的开始。也许罪恶早就开始萌发,只是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
      长途汽车上行驶了6个小时后,我终于站在了全国排名第一的云江大学。我像是从现实走进了画里,这里的一切都美的不真实。学校门口摆满了为了迎接新生的美丽花卉,学校的门建造的气魄宏伟。走进去,青春朝气迎面扑来,豪华轿车从身边一个又一个的缓缓开过,我完全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汽车,在村里估计最好的车也就是老王叔的儿子过年的时候开来的那辆拖拉机了吧。与学校大门口相通的有好几条路,每一条路都用漂亮的大理石精致的铺砌而成。两旁的杨树苍劲有力,没走10米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叶子上的绿色似乎要滴下来一样,我用一双城里人羡慕的5.3的眼睛静静的观赏着一路上看到的一切。

      黑色的保时捷里
      “小晔,下午我让老张来接你,在学校别太剧烈的运动。”
      “妈,我知道了,不能吃的太油腻,不能剧烈运动,这些我都快背过了。”
      “行了,妈妈不唠叨了。上课累了就去你王伯伯那儿休息一下。不行,老张等下还是去给小晔办下住宿,有个宿舍还是方便的。”女人持着一口标准的云江话说道。
      “是,夫人。”
      “妈,我又不住宿,办宿舍干什么啊。”
      “不住宿也要有个宿舍休息,行了,咱们不在乎那几个钱。”
      “记得不可以打篮球,听见没?”
      “知道了。不行,你让王伯伯给你办公室装个视频,把学校的监控都连那,你就可以无时无刻都盯着我了。”
      “这孩子。”女人心疼的看了男生一眼,接着说“不过,这也是个办法。”
      “张叔,你看我妈”
      “小晔,你妈妈也是关心你”
      “张叔,就是这栋,我去报道了。”车子刚刚停下,一个1米8多的男孩子就迫不及待的从黑色的轿车下来,利落的头发,黑色修身的长风衣,立刻引来众多女生的回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看帅哥是上大学的女生必备的一项课程,能够迅速发觉帅哥更是大学女生必备的一项本领。也许是大学毕业就要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大家都想在大学的生活中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肆无忌惮一把。
      “行了,老张走吧。”“是,夫人”
      女人说完,眼睛却还紧紧盯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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