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的执法部坑爹生活第二部》肆意长歌

111、我从未后悔

　　与记忆中一样的灰色长发和赤红色的眼珠，继承了父亲的灰兽血统，曾经越过时空与她见面的女儿此刻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笑笑？”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笑笑？”
　　楚笑点了点头，抬脚想要往前面走去，一道无形的墙却将她挡在了这边。她愣了神，不满的问道：“池上雪你搞什么鬼？”
　　“你是死人，她是活人。两人之间的界限不能随便打破。”池上雪的声音在她身后冒了出来。
　　“妈蛋！”楚笑骂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交易就是了，让我过去和我妈见面！”
　　“哼。”池上雪冷哼一声，但是还是撤下了楚笑面前的阻挡。
　　没有阻碍的楚笑快步的绕过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齿轮，很快的就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的状态就如同当初她在过去所见到的哪天一样，就连衣角上沾染的鲜血印记也如同刚染上去的一般鲜红。女人并未继续停下，她又开始推动者磨盘前行着，楚笑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静静地陪着她走着。
　　要说什么呢？楚笑也不清楚，她在心里不停地组织者语言，她有很多问题，有很多抱怨，有很多想念，但是却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跟着磨盘绕着圈子，许久之后，女人开了口：“恨我吗？”
　　楚笑停了停脚步，又很快的跟了上去。她开口问道：“不恨。”
　　“我将你一个人丢在凡世，只能拜托好友夫妻来照顾你。”女人在前面不停地走着，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轻声说着：“我不是称职的母亲，邀孟也不是称职的父亲。”
　　“我知道。”楚笑一步一步的跟着女人的脚步朝前走着。
　　“因为我也是个不称职的女儿，我们一家人都不称职…果然是家族遗传吗？”
　　女人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着。两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每一步与齿轮之间的转动都在这片空间之中充斥着，作为两人相处的背景音。
　　“妈……”楚笑吸了吸鼻子，开口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人沉默着点了点头，背影显得温柔又弱小。楚笑看着那个背影，口中的问题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这些年来，你后悔生下我吗？”
　　如果她不出世，女人就不需要为了她而失去自由，终年累月的在这里推动者这个金属磨盘，在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永不停歇着。女人的一切现象都告诉着不再是一无所知的楚笑，她的时间已经停留在了那一日，失去了丈夫与自由的那一天。
　　“为何这样问？”女人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因为诧异就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我觉得……”楚笑想要笑着说话，但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就连笑容也十分的难看。她不由得焦躁着抓着自己的脑袋，用哪个难看的笑容对着女人，开口回答：
　　“我是多余的吗？我是不该出现的吗？如果没有我的出生，你和爸爸是不是还……”
　　她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用温柔的笑容将她剩余的话堵在了喉咙里面。看到楚笑冷静下来，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开始推动者磨盘前行。
　　“笑笑，我这一生唯有三件事最有价值也最快乐。”
　　楚笑跟上女人的脚步，在背后看着瘦弱的身影正坚强的朝前走着，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脆弱的要命，一股酸楚感弥漫在眼里鼻间，似乎有烟雾要将视线挡住了。
　　“第一是母亲生下了我，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我是不完整的白子，即便我没有健康的身体，但能在这个世界上呼吸，感知着这个世界的存在就让我幸福不已。”
　　女人这样说着，楚笑默默听着。
　　“第二是遇到了邀孟，我感受了人生唯一挚爱的那份心动感情。从认识他到离开他，虽然不过短短七年，但却是我这一生最值得回忆的时光。和他再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想要幸福的哭泣。”
　　楚笑咬咬牙，等待着母亲最后的答案。
　　“第三就是生下了你。”女人这样回答，并没有出乎楚笑的意外。但是她的话却依然让楚笑心中的不安消散而去。
　　她说：“笑笑，我作为一个女人，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生下我血脉的延续，我想要一个孩子，但我是白子，就连活着都吃力，更别提孕育自己的子女了。但你出生了，你安全的长大了……”
　　女人转过身看着楚笑，欣慰而幸福的笑了。
　　“我怎么会后悔生下你呢？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啊！”
　　“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我最大的幸福。”她是个脆弱的人，而今眼中总是有湿润的东西在滑下，就连母亲的身影也在眼里模糊了起来。但是内心之中那个石头已经彻底的放了下来，安稳的在放在心里最深处。
　　“时间到。”
　　池上雪的声音忽然在楚笑耳边炸开，楚笑一愣，整个人似乎被拉扯了一般从女人的身边消失。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置身于之前那个黑漆漆的房间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无昼城的那个房间吧？
　　冥府之主池上雪正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冷眼看着还未缓过神的楚笑，眼角里面却没有一丝焦躁。
　　楚笑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妈的自由？”
　　“除非你愿意代替她，否则别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个办法支付带价，我可以帮你找合适的人交换条件。”池上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顺道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欠了我不少东西，所以我暂时不打算做你的中介人。你的母亲也许下了其他愿望，必须由她自己完成交易带价才行。”
　　“我还想见一个人。”楚笑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去问这个话题了。
　　并不是她不愿意代替母亲，而是她就算代替母亲，恐怕母亲也会将自己换回来。这种无意义的死循环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需要找出更好的办法来彻底的解决这种问题。
　　“如果是杨晨的话，她现在不在冥府之中，需要过段日子才能见到。如果是赵琦的话，她已经过了转轮盘了。”池上雪说道。
　　“什么！”楚笑大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说表姐她已经转世了？”
　　“她转世了，你来地府后昏迷的那天正好是她在地府的最后一天，见过你之后她就了无牵挂的转世去了。”池上雪想了想，然后对僵硬了的楚笑说道：“她说有机会打开金葫芦，里面有样东西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勒个去……”楚笑觉得不存在的幻肢又开始疼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滚蛋？”池上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自从楚笑答应了他的交易后，他对楚笑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并不是指语气方面，而是两人说话的感觉似乎变成了熟络的朋友一般。
　　“那也得我知道怎么滚回去啊？”楚笑欲哭无泪。
　　“也是，你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心脏了，估计要活有点压力。”池上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种子是寄宿在你心脏里面？”
　　“不知道，虽然有一次在心脏附近感受过它的实体，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就连她穿越时空都能催发种子的能力，她也说不准种子到底该怎么处理。
　　“你知道当初那批研究出来的种子是怎么被毁灭的吗？”池上雪忽然鬼鬼祟祟的对着楚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