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谢清一

9、10月29日

　　林语微不足道的伤势很快随着雨天的结束而好转，秦蓁最后一次去带贝塔散步的时候那辆有些碍眼的轮椅已经被他丢在了客厅一角，放上了杂物。他开了门窗迎接了久违的灿烂阳光。
　　还是原来的屋子，空间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也许是由于林语终于不用再依仗轮椅而行动，也许是窗外秦蓁所不曾留意的阳台，也许是阳光正照着桌上的那个相框。
　　秦蓁有些意外自己这些天还有这么多都没留意到的东西，在从一米二回到一米八的欣喜中的秦蓁没去想象一个攀岩在半空中的林语。她没见过那个停在很多年前的林语，自她所见都只是他带着贝塔，平缓的步伐，当然还有很多。
　　秦蓁这才意识到了她和林语之间的时间，八年之前当林语如她的年纪或许也正神采飞扬，而八年之后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连闲谈时林语都会笑言他们之间已经是两个年代的差距。
　　“这个地方离这边不远，有兴趣可以带你去试试？”
　　“嗯？试什么？”秦蓁回了神。
　　“那个。”林语指了指照片笑道，“一个大男人桌上留着自己的照片，是不是挺自恋的。”说着林语三下五除二把照片抠了出来，重新装上了一张风景，不知道哪处的悬崖。
　　“有点。”秦蓁笑了笑，“我怕高。”近日来林语对于她的口气就像一个兄长面对着不懂事的小妹，这却莫名其妙让秦蓁觉得心里有点堵着，说不出来的不痛快。她轻车熟路在林语冰箱里找了瓶水，脑中一闪出其不意的问道:“对了，你原来做什么的？”
　　“给人拍拍照呗！”林语舔了舔嘴唇，秦蓁干脆的把手里剩了大半的水丢给了他。
　　“拍照？写真那种？很赚吧？”
　　“一般，现在影楼太多。婚庆方面的竞争更厉害，也挺难做的。”林语在说及这些的时候脸色就带了些严肃，又让秦蓁没来由的有些动容。
　　秦蓁顿了顿才哦了一声，随口又接道:“也是。现在呢？”
　　“现在？现在有些器材摆弄不了，而且出外景什么的跟太久。”
　　“真可惜。”
　　“也还好，一些相关的还能凑合。结婚人一辈子就一回，自然要求得高点。”
　　“谁说的？！”秦蓁冥冥之中只觉得他最后一句不中听，“现在离了再婚的多了去了！”
　　林语也回了神，直觉与她说的又太深了，慌忙又转了话题:“对了，贝塔吃的东西不多了。二妹还有么？”
　　“好像也不多。我去买点。”秦蓁跑去阳台看了看，“我去把那家伙带出来，正好她憋了半天了。”
　　等林语在约好的地点等着秦蓁的时候，他蓦然惊觉这时的心情竟犹如很多年前那般欣喜又不安。他将有些发痒的左臂在身侧擦了擦，贝塔昂头对着不远处跑过来的二妹一阵汪汪叫。
　　林语抬了头，全副武装的秦蓁胸前还挂着一个相机，跟着贝塔跑得眉飞色舞。他警惕的避在了路边，秦蓁跑过来摘下相机丢给他，“对了。今天天气好，你给二妹和贝塔都来几张。”
　　“嗯？”
　　“反正你拍过人，狗应该没问题。而且我这是傻瓜机，一只手都能拍。”秦蓁语速略快，出口才有些后悔，“我不是说别的。就是我一只手也能拍，不对……”她有些恼怒的拍了一下乱跳的二妹不知道再怎么解释。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快门位置比较好？”林语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怕你会生气。”秦蓁笑骂道，只听“卡擦”一响竟不由脸色一红。抬头只见林语低头专注的用左臂触着相机上那些细小的按钮，脱了痂之后红白相间的皮肤让秦蓁一顿，“你在做什么？”
　　“试机。”
　　秦蓁总觉得林语的嘴边抿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林语的性格好像很模糊啊，不知道是不是写的太慢的原因。望天，好想把自己脑子贴上来然后大家都明白他是啥样人了！
叹气，人老了，不复当年神勇，想当年响当当的一夜三次郎变成了一月三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