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末世》兔子和礼帽

8、第八章

　　郁池和魏以枫赶到郁衷义工作的地方时，正巧是下班时间。俩人一路跑上楼，却发现郁衷义的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了。没错，不是下班走了，而是整个办公室都几乎搬空了。

　　“又晚了一步。”郁池看着地上三三两两散着的纸懊恼地说着。
　　“他们走得很急，而且没走多久，”魏以枫皱着眉捏起地上的一个烟头，“烟蒂上还有残留的香水味。”

　　“香水味？”郁池凑过头去，但魏以枫的手还举在鼻子旁，郁池不自觉地微微掂了下脚，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会发现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郁池在向魏以枫索吻，“闻不出……”郁闷地看着魏以枫，却发现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你闻不出是正常的。”不知道为什么，魏以枫很喜欢郁池这个姿势，这让他有种掌控感，而不是整天被郁池当作小屁孩带在身后。

　　“那为什么你能闻出来？”
　　“之前跟你说过，我的嗓子和记忆力受损，但我发现我的嗅觉和听觉依旧灵敏，最近甚至感觉比之前更灵敏了。”

　　听了魏以枫的叙述，郁池反而担忧起来，声带和大脑受损，嗅觉和听觉越发灵敏，那不是越来越像丧尸的特征了吗？再看魏以枫的皮肤，还是如初见时的苍白，郁池抬手用手背试了下魏以枫额头的温度，又扒开他的下眼皮查看，幸好都没有问题。

　　“没事，别怕。”郁池拍拍魏以枫以示安慰。
　　“嗯。”魏以枫呆呆地任郁池摆弄，其实他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看到郁池为自己担心，觉得很新奇，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暂时住在我姐家。”郁池和魏以枫从楼里出来，准备打车回去。
　　魏以枫突然顿了一下，狐疑地看了一个方向一眼。

　　“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闻到了和那个烟头上一样的香水味。”

　　“什么？！从哪个方向？”郁池一听，立马焦急地抓着魏以枫就要追。
　　“这里。”魏以枫反握住郁池的手，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追去。

　　靠着魏以枫堪比雷达的嗅觉，两人一路追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而去，最终竟然又回到了郁可佳工作医院的门口。

　　郁池和魏以枫互看一眼，“你还能继续寻到味道吗？”
　　“有些困难，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

　　“没事，既然味道是在这里断了，人肯定是进了医院，走！”
　　郁池带着魏以枫在医院各处转了一圈，“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没有。所有地方都走过了吗？”
　　“还有一个地下停车场。”
　　“走，去看看。”

　　由于医院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也变得很空旷。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郁池有点紧张，感觉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等一下，”魏以枫突然出声，“我似乎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魏以枫拉着郁池向电梯方向走去。

　　“这里？”郁池狐疑地盯着电梯，“可是停车场已经是最底层了，电梯只有往上去，楼上我们刚才都转遍了。”

　　“但气味确实又在这断了。”
　　郁池皱着眉扫视着四周，目光停在了旁边不远处的安全出口。那扇铁门又窄又矮，门框上都是铁锈，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郁池走过去，想拉开它，却发现这门异常地重。魏以枫赶忙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才把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潮气扑面而来，郁池不禁打了个颤，这里面的温度起码比外面低十度。

　　里面只有一条向下的楼梯，能见度也很低，只有一个昏黄的灯泡悬在楼梯口，只能照到上面几层台阶。魏以枫用眼神询问郁池是否要下去，郁池点点头准备先迈步，却被魏以枫拉到身后，“我能看清，你走后面。”

　　郁池转念一想也行，自己近视在黑暗中视物不方便，而魏以枫身手肯定不比自己差。于是便任魏以枫拉着往下走。

　　两人一直往下走了有五分钟，魏以枫拉着郁池拐过一个弯后，又站在了一个门口，门缝中透出了丝丝白光。魏以枫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眼前豁然一亮。

　　莫非这里就是研究所？郁池看着眼前的长廊不由得紧张起来。

　　两人从门后走出来，走廊里又是出奇地安静。郁池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七点钟了。两人又在里面走了一段，奇怪的是四周没有一个人，走廊两边也没有其他的门，就像是一路引导着他们走向一个方向。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对劲。”郁池靠近魏以枫轻声说道，同时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我也感觉，除了刚才在楼梯里有那个气味，进来这里后就没再闻到。”魏以枫感觉到郁池的紧张，再次握住他，继续说道：“而且我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腐臭味，越往前走越清晰。”

　　郁池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魏以枫。两人又往前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一扇电子门前。门锁边有数字密码，两人进不去。郁池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是许多书架，桌子和椅子都很凌乱，地上散乱着书和纸，看上去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里面的人都急忙走了。

　　魏以枫让郁池退开几步，手中凝出一个气旋，迅速在门锁那穿了个洞，两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郁池扶着魏以枫站在一个四周都是玻璃的大厅中，脚边横七竖八地趟着许多穿白褂的人，这些人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肉，到处是齿印，有的甚至连白骨都露了出来，肠子淌了一地，他们头朝着门口，脚朝里呈跪趴的姿势，像是在生命最后一刻都在向外逃，脸上的表情都极其扭曲。

　　魏以枫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全是冷汗。这一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场景让他联想到了上一世他也曾是丧尸，如果他也是这样进食的……

　　郁池一看魏以枫显然情况不太好，偏偏又是在这地方，让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以枫，听我说，冷静。”郁池用手捂住魏以枫眼睛，又抽出另一只手帮他掩住口鼻，尽量放轻声音说：“不要多想。”

　　刚才一路走来，腐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连郁池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魏以枫。打开大厅门的时候郁池差点被一下冲出来的气味恶心吐，再一看旁边魏以枫，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没有血色。

　　许是郁池的安抚起了作用，魏以枫睁开眼道：“好了。”睫毛在郁池手心扫过，带来痒痒的感觉。

　　“没事了？那我们快走吧。”郁池习惯性地拉起魏以枫继续往大厅深处走，这里让他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