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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二十七章 ...


  •   郁川说喜欢我,他待我如珠如宝,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我央求他,我说不要再喝药了,我以为郁川一定会答应,可是他却皱着眉不说话,我看着他,他拉着我的手,可他就不说不让我再喝药的话。

      我突然想到我的病估计还没好,他不放心,而我这么央求他让他为难太不应该了。

      这么一想我又跑过去缩进他的怀里,我扯着他的衣襟,把头闷进去,我说,“好了,好了,我还继续喝好不好,喝到我病都好了为止。”

      半个月后郁川的伤好了。

      我以为郁川的腿一好就会立马赶回去,可是他没有,他在杏林里走,白色的袍子被风一吹就会轻轻地飘起。我看着他,他回过头来望我,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然后他朝我伸出手,他说,“微微,嫁给我。”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都濡湿了起来,心跳得太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可是我不自觉地就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我呜咽一声,然后拼命点头,就像是等待已久的。

      他抱得我很紧,我抬起头亲他,他俯身回应我,他的嘴唇比漂亮的花瓣还要好看,吻上去的感觉更好,我突然就想到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亲他,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欣喜,搂紧我的腰,让我更能贴近他,我们吻了很久很久,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比我还舍不得放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成亲,郁川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来到了爹爹和娘亲的坟前。

      自从回到谷里我就经常来这,可没有哪次心情会是这么愉悦,快乐的都像是要飞上了天。郁川拉我跪下,他望着我,一抹抿在嘴角的笑,温柔似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郁川穿这么艳丽的衣服,衣袍太红了几乎都能滴出血来,外面还笼了层薄薄的红纱,被风一吹就会轻轻地飘荡。

      我望着他都移不开眼,我知道郁川长得好看,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可以变得这么艳丽,就像,就像……我突然就想到了白璎上那颗会发光的钻石。钻石?我伸手在腰间摸来摸去,没有,又看向他的腰,我突然就开口,“对了郁川,白璎呢?在哪”

      我的身上也穿着红色的衣裙,我问他,去拉他的袖子,红纱就在我们之间飘来飘去,他不回答,我又说,“怎么办,郁川我居然把白璎丢了,可我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郁川你知道吗?”我问他,我闭着眼睛回想,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好像除了郁川其余的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就知道他一个,比知道自己还多。

      郁川望着我,重新挽起我的手,他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然后又顿了一下,“我会把白璎拿回来。”

      他说会把白璎拿回来,我一下子又睁开眼,手都有些僵,“郁川你知道白璎在哪?”

      郁川望着我,弯着眼睛点头,然后亲吻我的嘴唇,又移开,“微微,我们在成亲。”

      我眼睛亮了一下,他笑着看我,浓密的睫毛忽闪着。我想到刚刚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在和郁川成亲的时候我都能胡思乱想。

      他拉着我,我们一起在爹爹和娘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他低下头看我。

      我们的脸靠得尤其近,他轻轻揽起我的腰身,眼光流转,望着我,嘴唇上瑰丽的红,美的让人窒息。

      他俯下身来触碰我的嘴唇,小心翼翼,却又满含欣喜。吻渐渐加深,我的整个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地软下来,他抱紧我,我就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被吻得意乱情迷,我突然又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睁开眼睛看他,有些慌乱。他把我轻轻的放开,他的嘴唇上有血,是嘴唇被咬破了,他看着我微笑,他说,“这是血誓,微微。”

      血誓?我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但一想到这是郁川,又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他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侧,“微微我爱你。”他说,“我好爱,好爱,好爱……你。”他说了很多遍,我愣愣地都呆住了。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对我说过,可是今天他突然就说了这么多,我抱紧他,一时间说不出的感动。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好像是他以前对我说过的,是什么来着?我想记起来,可是脑子一晕就又什么都忘了,郁川又低下头吻了过来。

      我抱紧他,突然就咬破自己的嘴唇,血从唇瓣上流出来,混合进了我们俩个人的嘴里。

      郁川抬起头来望着我,眼里有欣喜,望着我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我说,“这也是血誓。”我伸手用指尖在嘴唇上沾了滴血,然后印在他的唇瓣上,我好像是突然就这么做了,可做完后我还是不想把手缩回来,只是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我说,“以我之名束缚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说完后我就愣住了,然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郁川拥进了怀里,他的呼吸都有些重,抱得我越来越紧却是怎么都放不开,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浓浓的欣喜,快乐,这种感觉太幸福了,像是不属于我,幸福的我几乎都要哭出来。

      我抱紧他,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郁川,郁川为什么要多我那么好?”我抬起头看他,眼眶都红了,我说,“郁川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以前就只有爹爹和娘亲对我最好,还有落落,我就只有他们。”然后我哭了,把脸埋进膝盖里,“可是他们都不在了,现在就只有你一个,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会对我这么好,其他人,其他人……”我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拉着他的手,手都有些抖,像是在确定,“郁川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对我好了对不对?”

      他不说话,突然就望着我,伸手捧住我的脸,他说,“微微,我做错了一件事。”

      我回望着他,他的神色太认真了,“严重吗?”

      他点头,“很严重,微微我对你做错了一件事,很严重。”

      “有多么严重?”我问,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

      “我不知道”他说,“可我只能这么做,微微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了我对你做的错事,”他顿了一下,眼神清亮却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微微,原谅我,就这一次。”

      我哭出来,他的眼眶也红了,我忍不住伸手抱他,我说,“好,我原谅你。”

      我这么说,我说我原谅他。他不说话,我就说,“真的原谅你”然后忍不住去扯他的袖子。

      他的眼睛里流出泪来,他不想让我看见就又把我抱进怀里,可是我都看见了,心很痛,我好像不能看见他哭,太难受了,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一百倍。

      竹屋里还如往常一般,可我知道有什么已经不同了,红色的幔帐里。那是幸福,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我紧紧地抱住郁川,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我的身体被他的身体轻轻的包裹住。

      黑夜如酒,银河如洗。

      空气清凉,但我紧紧地埋进他的怀里,却温暖异常。

      他的动作,缓慢、轻柔、迷醉,却又小心翼翼的珍爱,带着无限的怜惜。

      我不知道要如何的爱一个人才会如此这般,但他的眼睛格外耀眼,他的手去碰腰间地带子,然后解开。

      ————

      我们成亲后,郁川仍留在谷里,一天一天,像是舍不得离开,他不走我更不会提,我一点都不希望他走,我喜欢抱着他的腰,然后他回过头看我,我就会趁机亲他。他总是笑得很少,可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比夜间开一瞬的昙花还要美得惊人,只是他每笑一次都会撞进我的心里,牵扯着疼痛,幸福的让人流泪的痛。

      谷里的果子开始成熟,我每天都跑到林子里采摘果子,郁川就跟在身后,帮我挑拣最好的。他脚步很稳,离得我不远不近只是轻轻地跟着,我站在一棵树下多看了几秒他就会走过来帮我摘,像是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好像是到了幸福的最高点,开始患得患失,我喜欢待在他身边,喜欢他亲吻我。摘回来的果子太多了都吃不完,郁川就说可以用来酿酒。我好奇的看着他,我都不知道原来果子也可以用来酿酒吗?

      郁川轻笑,伸手捋着我的发丝,缠在指间,绕来绕去,怎么都放不开。我伸手拉他的胳膊他又笑,然后低下头亲我,一下一下,然后逐渐加深,他的胳膊在我的腰间渐渐箍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怀里。

      酒酿好了,就装在一个坛子里,郁川在杏花树下挖了个坑把坛子放进去,再用土埋上。他做这些的时候我就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闭着眼睛,他走一步我就跟一步,他的动作不得已放慢,连挖个坑都要挖半天。

      做完后他垂着头低低笑出声来,眼睛都亮晶晶的,很是开心,我也笑,还是不肯放开,就像个小拖油瓶。

      “微微,”他喊我,把我从他背后拉出来。

      “酒都酿好了为什么要埋,现在还不可以喝吗?”我的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分明是在讨论酒,可目光却不自觉地就移到他的唇瓣上。

      他的嘴唇太好看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两片带着露珠的玫瑰花瓣。

      我望着他,不自觉地就咽了口口水,见他盯着我看,脸立马就红了。

      我伸手拽他,转移话题,“郁川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拉着我的手,然后指着一颗杏花树,“果子酒就埋在这棵树下,过一段时间才会更好喝。”

      “那要多久呢?”

      他不说话,我就继续问,“一个月吗?两个月,还是更久?”他握住我的手有些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我突然就害怕起来,手有些抖,然后就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是他握得更紧了,我怎么都抽不出来,眼眶都有些红。

      郁川说,“微微,等我,等我回来,然后我们一起把果子酒挖出来好不好?”

      我不是不知道他要走,他随时都会离开的,我以为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他真的要走了我突然就慌起来,我望着他,扑进他的怀里然后拼命点头,我说,“郁川,郁川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在谷里等你,”我说,“我等你回来,不论多久我都会等。”我拽紧他的袖子,眼泪忍不住怦怦往下掉,可是有了期待也不会太难过,余下的就只有不舍。

      第二天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翻了个身想去抱郁川的腰,可是床边空空荡荡的,郁川已经不在了。

      我愣了一瞬,眼睛止不住看向他睡过的床,伸手摸上去,那上面还是温热的。可是他却走了,在我睡着了的时候一个人走的。

      我支起身子想下床,可是刚刚坐起来脑子就一阵发晕,几乎要晕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捂着脑袋下了床,打开门跑出去,我不知道郁川走了多远我能不能追上他。可刚跨出门槛我又停住了,很矛盾,我想到我不应该跑去找他的,他一个人走一定就是不想看到我难过,我如果再去找他,他一定会比我还要难过,因为要离开的人是他。他还有他的责任,我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我跑回床边穿鞋,然后乖乖地坐到桌边吃饭,早饭郁川都已经做好了就摆放在桌上。

      我吃着吃着突然就止不住干呕起来,我刚刚喝的是一碗粥,可是刚喝下两口现在就又全吐了出来。

      我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肚子,可是还是止不住想呕,我居然想到我一点都不想吃这些,可也不是不想吃饭,只是想吃些酸的。

      酸……酸的?我一下子就睁大眼,想到这段时间来喜欢贪睡,还有刚刚的头晕,都和书里写的一摸一样。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我一下子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里面却慢慢溢满了泪水,我明明想笑的,快乐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却哭了。我有了孩子了,是我和郁川的孩子,想到郁川虽然不在这里,可是有我们的孩子陪着我也是一样的,我快乐的都想要叫起来。

      我跑去林子里摘橘子,脚步蹦蹦跳跳的快乐地像是要飞起来,可是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又马上改成安安稳稳地走,伸手小心翼翼地护住腹部,像是在保护自己,其实更是想要保护好他。

      我想吃橘子,现在林子里的橘子都已经成熟了,我兜起衣摆,将橘子摘下来然后放进去,风有些大,我将衣摆包裹在怀里。

      已经摘得够多了,我转身就想回去。

      林子的后面就是一座山,山并不高,上面被爹爹移植了很多药草,前几个月在我的强行要求下还被郁川栽种了好多杏树,就在山坡上。

      不经意地望过去,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然后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见了郁川,他就站在山顶,望着我。他白色的袍子被风刮得贴在身上,腰上别了把剑,几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剑带在身上。他远远地望着我,像是不放心半路又转回来找我的。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濡湿了,等反应过来后松开手,怀里抱的橘子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滚得哪都是。

      我的脚步有些踉跄,可是我跑得很快,朝身后的山上跑去,他今天早上才刚走,他走前还帮我准备了早饭,明明才几个时辰不见,我就想念他想念的发疯。

      郁川以前说过,他说,“才转身,就开始思念。”那时是他抱着我,我睡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地都没听清楚,可是现在我一下子就记起来了,眼泪一颗颗坠下去。

      山顶的风有些大,他乌黑绸缎般的发丝在身后飘来飘去。我跑得太急了,才看见他便忍不住跑过去就抱住他的腰,我的手扣在他的腰间,扣得很紧很紧。

      他的身体震了一下,然后就柔软起来,他回身反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微微,我想你。”

      我的眼眶都红了,我抬起头亲他,我说,“郁川我也想你,早上起来看不见你,我还以为你都已经走了。”

      他低着头,听我如此说,把我更紧地搂进怀里。他穿着白色的袍子,我的身上也穿着白色的衣裙,风在纠缠,我的发丝和郁川的也纠缠在一起,像是打了个结,怎么也分不开。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都闪亮亮的,只是刚准备开口郁川却说,“微微冬天就快要到了,我在山上拾了很多柴火回来,就堆在柴房里,冬天冷别冻着了。”

      他像是不放心,又说,“我教你的药草你都记住了,记得别弄错,药不可以乱吃。”

      “这个我知道,”我望着他笑,“娘亲以前教导过我。”

      他点头,伸手忍不住抚摸我的脸,“我这一离去,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他这么说,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我忍不住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重复着我已经说过好多遍的话,“我知道,我都明白,郁川你放心去吧。没关系,你别为我操心了,我,我……”我突然就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郁川望着我的眼里含有不舍,有心痛,还有自责,他说,“对不起,微微。”他伸手抱我。

      我吸了一口气,伸手想摸腹部,可是看着郁川担忧的视线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你别再担心了。”我还会照顾好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更不想孩子也成为你的负担。既然我不能与你并肩而行,但照顾好自己在这里等着你,还是能做得到的。

      郁川放开我,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眼前模糊。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头了,可是他还是回过了头来,远远地望着我,眼眶都有些红。郁川一向是聪明而又冷静的,可只有在面对我一个人时才会放下他高贵优雅的一面,就只余温柔,满满的温柔。

      这让我心疼,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他说,“微微我在橱柜里给你准备好了煮汤用的草药,一个月。”他又说,“微微,只要再喝一个月就好了,你的病就会完全好,头也不会疼了,”

      我点头,我说,“好,我会喝的。”可又立马想到孕妇喝药会对胎儿不好,立马想摇头。但一看到郁川望过来的目光,我又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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