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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九章 焦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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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气开始变得闷热,我的心也渐渐变得焦灼。
一连好几天了,我每天一大早就跑到郁川住的地方,他不在,我就坐在门口等,从早上等到中午,然后是晚上,看着天一点点变得漆黑,直到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想哭,我看不见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除了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晚上我睡不着,郁川出去了?他去了哪里?还是他根本没有走只是不想见我,然后连自己住的屋子也不要了。
我很难受,心很乱,我跑出去,抓住一个人就问,我说:“主上呢,他出宫有事了?”
被我抓着的侍女很奇怪的看着我,“主上一直在宫里,没有出去。”
我的眼眶都有些红了,我说,“在哪里?我想见他。”
“没有主上的吩咐没有人能私自擅闯,会惊扰了主上。”
我松开了紧抓着的侍女的手。第二天我去了大殿,那里我来过一次,是和郁川一起来的,我知道这里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会有很多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日影西斜时,一个熟悉的人从殿内出来,被身前身后的侍卫簇拥着向左边行去。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突然间就觉得心里很难受,我走路很慢,为了不追丢他们我甚至要小跑才追得上。
不知追了多久,我突然见着远处郁川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像是考虑了很久才能让脚步停下来的。他没有回头,腰却僵硬得笔直,他吩咐了什么,然后我看见跟随在他后面的那些人都离去了。
他背对着我站着还是不动,风有些大,他薄薄的衣摆都被风吹得飘起来了。
我一口气跑到他的身后,抑制住喉咙间的酸涩,跑过去拉他的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好像每次在最无助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才会去拉他的袖子,我说,“郁川,你怎么不来见我?”
我期待他的回答,可是我又怕听到他的回答,一时间我屏气凝神,心怦怦跳得厉害。
他转过头静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开,只是轻轻一扫,都没有停留,他说:“你呆在这里不好吗?呆在屋子里,或者去做你想做的事,等我想见你了就会去找你。”
“那你要是不想见我呢?我等不到你怎么办,你没说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我的声音轻轻的,轻到我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可是心里突然间刺痛开来,心有多么期待就有多么痛。
他说,“那是你的事,或者,”他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看我,“那是你的事,不是我逼你等我。”
我倒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拼命睁大眼,我怕我要是眼睁得不够大眼泪就会一下子落下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让他看见我哭。
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也喜欢我的,你说喜欢……”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我突然间就说不出来了,眼泪也开始怦怦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我喜欢他,可是他没有说过喜欢我,他只说他知道,我就以为他喜欢我了,可是他根本就没说过喜欢我的话。
“我喜欢你。”他突然就转过头来,我一直在哭,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的话很清晰,他说,“我喜欢你,可是不是你,我喜欢的是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你也说了你是重生的,你看你根本就不是她。”
“可是你说你都知道的。”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就放开了拉住他袖子的手,一时间我看见他的身体有些失控的动了一下,像是站立不住,他的手缩进袖子里。我想跑开,可是我动不了,然后他说,“是啊,我知道,我曾经想把你当做她好了,你看你的身体就是她的啊,可是我做不到了,我太天真了,你就是你,她就是她,我怎么能把你当成她呢。”
“你把我当代替品?”我双臂环抱住自己,明明是夏天很热的天气可是我却感到冷,我连和他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发抖。
他没有回答,在我以为他再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是,替代品,不过你有她的身体我会比对其他女人更喜欢你。”他又说,“我要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想好了会去找你。”
“郁川你还有别的女人做代替品吗?”我的嘴唇都在抖。
“你别喊我郁川,我的名字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喊,你应该喊我主上,这次我不责罚你,但下一次就不行了。”他说,声音带着疏离。
“落落你先回去,等我想见你了就会找你。”他喊我落落,他很少会这么喊我的名字。
“其她的,其她的代替品呢?她们也只是等你高兴了才会去看她们一眼吗?”
“是”他说,“她们很听话,不会乱跑。”
我突然就崩溃了,我也不看他,慢慢坐到地上,尽量缩成一团。似乎缩得越小,伤害就会越小。
眼前迷蒙的厉害,我想哭,可是找不到哭的理由,他说我是替代品,我竟然想到一个替代品是不应该哭的,会扮演不好角色。而且我想到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是以前的她的,而我是落落。我要是哭,而他就会心疼,因为怕我哭坏了他爱的人的身体。
我不看他,站了起来,慢慢转过身。我想回去,可是我站立不住,我的身体抖得厉害,他伸出手我觉得他是想扶住我,可是他的手又飞快地缩回去了。
我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再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怦怦往下掉,我一步步往回走。
可是,天地茫茫,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漫无目的,心随步走。
观星阁上的星空还是依旧璀璨,莲花池里的荷花依旧娇艳,那一条河水也如往日一般奔流滔滔。
可是,有些东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