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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父子对话 ...
“书亦哥,你回来了啊?”江婷婷这个点儿在凌家大院见到了凌书亦,甚感意外,不由得开心的招呼。
“婷婷?你怎么在这儿?”晚上,凌书亦回大院,一进屋,居然看见江婷婷坐在客厅沙发上,像是陪着凌妈妈在聊天。
“书亦哥,你不喜欢见到我吗?”江婷婷娇嗔的抱怨。
凌妈妈轻轻拍拍江婷婷的手,以示安抚,笑着埋怨凌书亦,“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今天下午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正好碰见了婷婷,也多亏她帮我楼上楼下的打点,又是挂号又是排专家的,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的够呛哦。”
“哪有啊?我都没有做什么的。凌妈妈就是太低调了,硬是不让我帮着直接安排看诊,反正是自家的医院嘛!”
“妈,你生病了?”凌书亦听到前因后果,不免关心的问道。
凌母很高兴,大儿子居然这么紧张自己,从而笑容更温暖,“没事,就是有点胃寒,医生给开了点药,我吃过就感觉好多了,别担心。”
凌书亦放下心来,看看客厅没其他人了,“爷爷呢?”
“你爷爷的一个老战友来了,今晚一起都到婷婷家和你江爷爷小聚去了,这两天该是不会回来了。你爸爸在书房。”
“恩,我先去爸爸的书房。”凌书亦说完就直接上楼了。
客厅里江婷婷和凌妈妈还在聊天。
“婷婷啊!今晚别急着走,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用了,凌妈妈。”
“什么不用,难得今天你书亦哥也回来了,伯母高兴,就当是陪陪伯母了。”
“……”
凌书亦敲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凌父正在看公文,见他进来,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指着书桌前的椅子,说:“你来了,坐吧。”
“爸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凌书亦端正的坐好,开门见山的问道。
“今早的报纸你该看到了吧?”
“恩。”凌书亦点点头,静待下文。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你二叔回来过,被你爷爷用拐杖打出去了,让他以后永远别踏入凌家的大门。”凌父平平的陈述,仔细观察大儿子的反应。
“您想说什么?”凌书亦依然平静不起一点涟漪。
凌父轻叹一口气,这个儿子从小就心思重,他早就已经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把握不了他的打算了,只能干脆往明了说,
“你爷爷这是顾虑着你的感受才这样的。这么多年了,即使当年那么铁腕的放逐你二叔,可他心里还是过不去,还是一直觉得对你有亏欠,毕竟如果当年那个人不是你二叔,你爷爷肯定轻饶不了的。为此,你爷爷总是觉得委屈你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也很清楚。”
顿了顿,见凌书亦仍然无动于衷,继续说:“你二叔岁数不小了,你婶婶走得早,也没留下一儿半女。人年纪大了总是有着故乡情的,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能理解了。听书华说,他生意场上应酬太多,身边也一直没人照顾,身体透支太多,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着实可怜。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说破天去,他毕竟是凌家人,你的二叔,这个是斩不断的亲情。”
“……”凌书亦把玩着小指上的尾戒,面无表情,也不出声。
两父子僵持了很久,就在凌父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凌书亦开口了,不带任何情绪,仅仅是述说,“您希望我怎么做呢?我从来也没有阻止过二叔什么不是吗?您当年就已经为他开脱过了不是吗?”
“我当年对你说的那些并不是为他开脱什么,那些都是事实,是你被恨意蒙蔽了理智,不愿意去相信。”凌父皱眉申明立场,“你是我的儿子,我会分不出偏颇吗?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分量有多重你无法理解,当年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我跟你妈妈的难过和自责没有办法形容,你妈妈甚至一度抑郁想要轻生……”
凌书亦的面色彻底暗沉下来,隐忍着怒火,压抑的低吼,“难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经历也会出错,到底事实是什么样子的,您自己清楚。”
“你…”凌父毫无预兆的面对儿子的指责,激动的站起来,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凌书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亏欠这个儿子的也很多,父子之间一向也不怎么亲厚。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的恨意还是这么强烈。
他有点不确定这次听了书华的建议,擅自决定暗中帮凌国昌重回S市,到底有没有做错?当年的那件事情,书亦明显的做不到放下,而且怨愤已久,这样贸贸然的让凌国昌回来,一个弄不好,俩人肯定会对上的,这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事已至此,回不了头了,他只能竭力去化解了。
凌父重新坐下来,还是收着火气,耐心的规劝,“书亦,你爷爷他年纪大了,病痛又多,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你总不忍心他临了都见不到你二叔尽孝吧?”
凌书亦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千言万语道不尽,万般情绪难表达,无限的失望和无尽的悲哀简直要把他淹没。
时隔多年,自己数载沉浮、压抑、挣扎,他们都看在眼里不是吗?可是他们给他的选择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他到底还想期许些什么呢?原来不过都是镜花水月,注定他得不到,又何苦执着呢?果然还是他的笑笑说的对,既然都不曾拥有,又何必去执着追寻呢?不是自寻烦恼吗?
凌书亦闭闭眼,放松下来,任情绪蔓延,“爸的意思我懂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凌父的答复就起身离开。
等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背对着凌父,无限疲惫的轻声说:“爸,我并没有多么强大,我也会痛的。”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独留下凌父满腹的怅然和懊悔,却也无能为力。他也知道整件事情自己的儿子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很多事情无法对自己的儿子言明,在作为一个父亲前,他首先得是一个儿子,他没得选择,活该儿子怨恨他这个父亲也是应该的。
凌书亦下楼的时候,江婷婷已经走了,凌母见他下来,就招呼:“完了吗?我马上让厨房上菜,我们准备吃饭。书华今晚有应酬,我们不等他了。”
“不用了,妈,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回去了。”凌书亦一边往玄关走去,一边回道。
这时候凌母才注意到大儿子的脸色很差,也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能跟在后面叮嘱道:“那你回去记得吃饭,工作永远忙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凌母一直跟在后面,直到凌书亦的车开出去再也看不到影子了,才回到屋子里。
恰好凌父从楼上下来,就面有忧色的问道:“谈的不好?刚书亦走的时候表情不太对,饭都没吃就走了。车也开的飞快,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别担心,他不是小孩子了,会有分寸的,我们吃饭吧!”
“那他答应你去和他爷爷说让国昌回来的事儿了吗?”
凌父神情悠远,“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的,给他点时间,他会去的。只是以后估计会和我们更生分了。”
凌母想想这些年和大儿子的相处情形,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这还要更生分,那还不得跟个陌上人似的了。想想刚刚书亦听见自己生病还关心来着,她才欣慰了这么一会儿就…,不由得叹气,
“早就让你把那些陈年旧事告诉他,也许他能理解我们的苦衷,谅解我们的妥协,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好几次我确实忍不住想告诉他,可是那些往事毕竟是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本来作为晚辈我们就没资格去评判,更何况要谁给儿子听,我真的是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开口啊。”凌父甚感无力的说道。
“……”
老俩口最后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世上总有些事,让人无力承载,无论怎么逃避,也是躲不掉的。因果循环,与旁人无尤,终究解铃还须系铃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凌书亦把悍马当赛车来开,把这个时段来往车辆依旧繁多的马路当做专业的赛车跑道,不停的超车、加速,引得尖叫、骂声一片。人估计都以为车里的人是不要命了,把车开的那么疯狂,肯定得出事。
然而,车里的凌书亦面容尤为平静,只是手上、脚上的动作太过利落、决绝,反而透露出他此刻内心里的波涛汹涌,惊慌失措。
对的,就是惊慌失措,没想到,十五年后,他又将面临一次艰难的抉择,这一次,在他忍受了十五年的折磨过后,他该怎么选择呢?
凌书亦最后把车开到了江边,也不下车,只是把车座打平,躺下来,点上一根烟。然后把车窗降下来,看着外面络绎不绝的行人,思绪却已飘远,到底在想些什么,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一根烟燃尽,灼伤了沉浸在茫然中的男人。凌书亦指间吃痛,一惊,终于是听见了路人的笑声,看见了行人脸上洋溢的微笑,其实,这世上还是快乐多过忧伤的,不是吗?
凌书亦提起精神,给常笑笑打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欢快的声音随着无线电波,传到他耳里,“凌书亦?要回来了吗?这么早?”
“……”
“我晚饭没吃饱,你顺便帮我买点宵夜呗,回来少不了你的小费的。”
“……”
“凌书亦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常笑笑半天都没听到凌书亦的声音,很奇怪,担心别是出什么事了,焦急的问道。
“……”凌书亦依然没出声,只是呼吸很重。
“……”常笑笑好像能感知到凌书亦的情绪似的,也不再出声,静静的陪着她,只是让他感受她的气息。
时间过去了大概几分钟吧,具体是多久,静默中的俩人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时间过的似快又慢,沿着情绪游走、穿梭在俩人之间。
“我要去和锦城他们到七夜喝酒,你晚一点去接我吧。”终于开口了,凌书亦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行,毫无生气。
“好,多喝点,让杨锦城给钱。”常笑笑听见电话那头终于出声了,心才放下了一半。装着若无其事的笑着鼓动凌书亦。
“……”
“……”
亲~~故事发展帷幕打开,好戏接连就上了,绝对精彩;
码字很辛苦,特别需要鼓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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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父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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