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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自那天韩琪琪领着程浩羽小朋友去午休起,小家伙就特别黏她,每每下课就往老师办公室或大3班里钻,尽量围着韩琪琪转,要是找不到韩琪琪的身影,就会嘟着小嘴向凌霄小姨嚷着要韩老师,凌霄被他闹得实在没办法,一直跟韩琪琪抱怨真头疼。
程浩羽班的王老师都有点嫉妒韩琪琪,就曾酸溜溜地对韩琪琪抱怨这程浩羽小朋友真是小没良心的,白带他两年了,现在竟然胳臂肘往外拐。韩琪琪笑而不语,心里乐开花,她一直觉得能得到小朋友的信任和喜欢,这可比喝了蜜还让人开心的事情。
从上次在教室门口碰见程铮和凌霄聊天,又过了两个月时光,韩琪琪都没见到程铮再出现。程浩羽依旧特别粘人,午休时非要等韩琪琪亲自领着过去才肯好好入眠,连园长都感叹,小韩上天派来就是来降服混世小魔王的。
人长大了,思绪跟着也就复杂了,不再有小孩子那般纯洁的思想,小孩子喜欢谁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粘着谁,但韩琪琪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毕竟程浩羽不是自己班的学生,却总跟着自己转,心里很担心王老师是否会有什么想法。
韩琪琪曾不止一次教育小家伙要乖乖听王老师的话,和班上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做好朋友。可是每每话落,韩琪琪又不忍无视小家伙眼角浮现的失望,毕竟程铮常年不在家,小家伙常年养成害怕孤独和不被重视。
闲时,韩琪琪和李桂香聊起程浩羽的事情,可能是出于母亲的天性,李桂香打心底心疼这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琪琪,既然那孩子这么喜欢你,这也是你的福气。你平时能照顾他就多上心点,从小没了妈的孩子就是没根的浮萍,哎……可惜他爸爸又还是个军人,更身不由己了。苦了,那孩子……”李桂香抹了抹眼角渗透出来的眼泪。
韩琪琪搂着母亲,头依靠在她的肩上,“妈,我会多照顾他的。”
李桂香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算给自己积点德吧。”
韩琪琪忽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她还有妈妈,歌儿不是这么唱么?有妈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周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撒进一室的暖意。
李桂香心疼女儿平时辛苦,难得到周末都让她赖床一会,打算等做好了午饭再去叫醒她。
床头柜的手机在十一点一刻时响起,闹人的铃声扰了佳人的美梦,韩琪琪带着点起床气,语气不佳的接起电话,“喂,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听出她的不乐意,到也没抱歉,反倒大吼道:“韩琪琪你是睡神啊,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今儿要陪我逛街的啊,快点给老娘起来。一会我开车去你家接你,你赶紧准备好。别让我等太久。”
“好你个顾嘉小妮子,敢拿那么凶口气和我说话,岂有此理!!”尽管心底百般不愿意离开被窝,韩琪琪还是爬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出门前和李桂香打了声招呼,说和顾嘉出去,午饭不在家吃了。李桂香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就让韩琪琪赶紧出门去了。
韩琪琪刚下到楼梯口,就见面前就停着一辆红色宝马,不用看,就是顾嘉那小妮子。韩琪琪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顾嘉摘下墨镜,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好友,“好像八百年没见过你了。”兴奋的一把搂住眼前人,顾嘉和韩琪琪打小就玩一块,初高中一块读,考大学因为分数不同,两人才选择了不同的学校。
“你一个正二八经的中国记者,啥时候学起外国人见面来个西洋拥抱礼来了。”韩琪琪嘴里嘀咕着,双手却回抱了闺蜜。韩琪琪的朋友不多,顾嘉算最铁的一个了。两人松开怀抱,顾嘉咕哝似是抱怨,“好你个韩琪,本姑娘的拥抱你还不领情,那么多帅锅锅求要,我都把持住没给。你到嫌弃起来了啊,嗯哼,我生气了啊。”
韩琪琪听她口气就知道这小妮子根本就没生气,接着话问道:“今儿咱去哪?”
“听说西城口开了家包子店,包子好吃得不得了,咱去吃吧,吃完了逛街去。”说完,顾嘉戴上墨镜,转身去拿安全带系上。
“就知道吃,得了,快点开车,没吃东西的孩子快饿死了。”韩琪琪摸了摸刚刚给了她提醒的肚子。
“叫你不吃,饿着好玩啊?”顾嘉嬉笑了一句,发动车子,调头驶出小区。
一路上闺蜜两人聊着近况,顾嘉说着去采访的某某老板怎么怎么的耍大牌,写不出稿件头发都让她抓掉一大把,而韩琪琪谈起程浩羽在学校对她的黏糊。顾嘉嬉笑好友竟碰上那么小的男生追,真是八辈子走了桃花运。韩琪琪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掉到帅哥怀里就不懂起来了。”
“我乐意,我乐意,我乐意。怎么说帅哥也比不知在何方的莫然强。”顾嘉突然住嘴,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触到好友的伤痛,赶忙道歉,“额… …琪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好好开你的车吧。”韩琪琪无奈地嘱咐。
“得令。”顾嘉调开广播,缓解尴尬气氛,加大油门,往西城口前速前进。
西城口附近在周末时停车位极其容易饱满,两人为保守起见,把车停着与目的地隔两条街的某超市停车场,然后再步行前往。
还没走到包子铺,两人就被飘来的香味深深吸引,尤其是韩琪琪感觉更饿了。等到店门才发现人满为患的包子铺根本就没位置坐,更别说钻进店里买包子,因为队伍都排到店门外好几米了。
韩琪琪不禁皱了眉头,顾嘉也诧异顾客如此多。正两人踌躇是否要排队买包子,韩琪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惊得她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抓紧挎包,然后回头寻找是谁,一回头就和程铮的眼神对上了,原来是他。
韩琪琪回了神,赶紧和程铮打招呼,“程先生你好。”
顾嘉站在旁边自然感到了好友的动作,回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一位着军队常服的男人,皮肤黑黝黝,但帽檐的刚毅眼神不容人忽视。
“好久不见,韩老师。刚刚浩羽看到你的背影了。”程铮压低声线问好,其实刚刚第一眼发现韩琪琪背影的不是浩羽,是他。侦察兵出身的程铮停车那一刻,在人堆里一眼就锁定了那一抹背影,是那个他认识的姑娘。
“这是?韩琪琪你还不给人家介绍介绍。”顾嘉性格活泼,人来疯的那种,疯疯癫癫地拉着韩琪琪的手让她给介绍。
“你好,我是程铮。”没等韩琪琪开口介绍,程铮就主动伸出手向顾嘉问好。
“你好,我是顾嘉,韩琪琪的闺蜜。”顾嘉笑着回握了程铮的左手,又极快松开。
“程先生也是来买包子吗?”韩琪琪不禁问道。
“是的。凌霄说这家包子好吃,浩羽跟着闹,没办法,只好带他们来了。”说着还不忘指了指路边停着的黑色路虎,韩琪琪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车门被打开,一抹小身影向他们跑来,可不就是程浩羽那小家伙吗。
小朋友一到跟前,猛的就扑向韩琪琪的怀里,狠狠抱紧她的腰。韩琪琪笑着摸摸着他的小脑袋,低头温柔问道:“小浩羽也喜欢吃这家包子吗?”
小家伙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韩琪琪,然后再用力点了点。韩琪琪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可爱的模样,倒也很讨人喜欢。
“程浩羽同志。跟人问好。”听到爸爸严厉的声音,小浩羽赶忙松开抱着韩琪琪的手,在三个大人立正站好,甜甜的打了招呼,“韩老师你好,阿姨你好。”后者是向着顾嘉的。
顾嘉自己也是当姑姑的人,家里小侄女早让她喜欢得不得了,哪能抵抗这么可爱的小男生,连忙蹲下身子抱紧小浩羽,不忘在他可爱的小脸颊上亲了几下。倒是小家伙害羞起来,两片小红晕瞬间飞上肉扑扑的小脸颊,惹得顾嘉情不自禁又捏了捏。
这一边,程铮看着儿子对韩琪琪的亲近,终于明白凌霄在他刚军演回来,就约他来的那次长谈,凌霄说起小浩羽对韩琪琪的喜欢和韩琪琪对他的好,谈话结束后凌霄还特别透露出听说韩琪琪目前没有男朋友这么一个消息,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凌霄的话中语。
只是面对年轻的韩琪琪,他忽然有点不想让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孩掉进他这样一个黑漩涡,他明白很少有姑娘真的愿意一嫁人就当后妈,自己有了浩羽再找别人很困难,同样也明白现在女孩子对军嫂的一些抵触,毕竟军嫂的境况确实如此,常年的两地分居、独守空房。
“韩老师,不如这样吧。我排队买包子,你和顾小姐带浩羽到车上等我。”程铮回过思绪,转头对韩琪琪说着。韩琪琪听着他的话好似在商量,却暗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命令,知道拒绝无果,就随他了。
韩琪琪同顾嘉拉着小浩羽往黑色路虎走去,刚到门边上,后车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原来是凌霄在车里打电话,看到他们在门边就顺便给开了门。
小浩羽拉了拉韩琪琪手,示意有话要说。韩琪琪会意,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他跟前,小家伙嘀咕说着一堆。这一茬是凌霄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车上和电话里的人拌嘴,关键对方还是个男的。
韩琪琪会心地笑了笑,真是个人小鬼大的小朋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浩羽是要坐副驾还是要坐后排?”
没等程浩羽回答,凌霄在车里喊道:“浩羽,你别个小没良心啊,有了韩老师就不要小姨姨了哈。”小浩羽赶紧听话地爬进车后座,坐在中间,接着顾嘉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外面太阳毒辣,程铮下车前细心的没有熄火,车里空调开得低,凉凉的风阻止了热滚滚的汗不住地流。
看着后座已满,韩琪琪只好坐到副驾。待韩琪琪钻进车里,凌霄就挂了电话。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没一会就聊开了。
估摸着等了半个小时,程铮拎着一大袋包子和几杯豆浆拉开车门,韩琪琪赶紧从副驾位置探过身子帮忙拿过装豆浆的袋子。程铮坐进车里,一点不惊异三个女人能聊得如此熟悉,也不惊讶韩琪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好似理所当然,心里也明白这定是自家小姨所故意安排,程铮也没点破。
程铮转身把装着包子的袋子递给凌霄,示意让她来分配,并嘱咐着包子都买些啥口味。程浩羽在一旁嚷着要吃牛肉包,凌霄接过袋子,顾嘉探过身子帮她一起找牛肉包,先得把这小皇帝给伺候好咧。
接着程铮拿着一杯豆浆将吸管插进好,自己先吸了一口试温度,才把杯子递给小家伙,不忘嘱咐,“豆浆还烫,慢点喝。”语气虽然还很坚硬,但能让人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慈爱。
韩琪琪在一旁看他坚毅的眼睛里透露慈爱,这大热天,程铮站在烈日下排队给他们买包子,汗水早打湿了内底衬衫,脱下军帽,早冒了一头汗,汗珠顺着脸颊划落也没顾上擦。她伸手抽出一张面巾后,又不由自主的往程铮的脸颊伸去,欲要帮他擦掉脸颊上的汗。作为军人的警惕程铮意识到了她的举动,转头回望着他,四目相望那一刻,韩琪琪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可是这一刻竟不知如何是好,是收回手还是继续?好在程铮给她解了围,伸手接过面巾,“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原本还在找牛肉包的凌霄和顾嘉被程铮这句话惊到,抬起头正好看到程铮的手从韩琪琪的手里拿走面巾,不禁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韩琪琪感觉特别囧,抽会手有点急,一不小心触碰到程铮的手心,手里都是握枪留下老茧。
程铮看了看手表,刚刚团里来了电话急着催他回去。望着三个女人和儿子,顿了一下,“你们一下想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就得回去了,团里有事。”
程浩羽听到爸爸说要归队,有点不舍的嘟起了小嘴。程铮揉了揉儿子的小短发,低声说道:“浩羽,你要学会坚强,要懂得担起责任,因为你是军人的孩子。”心里割舍不下,但他是军人,总归是欠着儿子了。
“铮子哥,你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放我们下来就好。我送浩羽回去,你就放心吧。”凌霄选择的路线没让程铮多走一段路,军人的纪律,她懂。
“好,谢谢你。那么韩老师你们要去哪?”程铮这会倒是问起韩琪琪。
“要不这样吧,琪琪,我们陪浩宇玩会再一起送他回去,怎么样。反正咱有车。”顾嘉转头和好友商量。
韩琪琪没有答复她,而是温柔地问程浩宇:“浩羽,一下和小姨、韩老师和顾阿姨一起逛街,然后再回家,好不好?”
小家伙想了一下,才冒出一句“好”,带着一丝哭腔的答应了韩琪琪。
“浩羽是男孩子,要有担当,对不?哭鼻子,怎么让爸爸安心工作呢?”韩琪琪温柔的安慰起小家伙来。四个大人都明白让孩子和爸爸分开是难过的事情,但既然作为军人的孩子就该比别的小朋友要懂事,承受一些别人不会有的分离。
小浩羽思索了一下,抬起头程铮作了保证,“爸爸,我是男孩子,我保证,不会哭了。你安心工作吧,我听爷爷奶奶姑姑小姨的话,还有老师的话。”
程铮用他粗糙的大手抹掉了还挂在儿子眼角边的泪珠,有丝丝哽咽,却很欣慰,“好。浩羽要做好孩子。”
程铮送他们到十字路口就驾车离开了,小家伙目送着爸爸离开,似乎是明白了没有再掉眼泪。三个女人带着小浩羽吃了KFC,去电影院看了新上映的梦工厂动画,傍晚时顾嘉和韩琪琪把凌霄和程浩羽送到军区大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和小浩羽不时回头朝她们挥动的小手,两个女人第一次意识到作为军人家属的不容易。
作为军人的妻子和孩子既有别人没有的骄傲感,
也要承担别人不能承受的离别心酸。
好希望小浩羽能快快长大,
浩羽:人家也要像爸爸一样。
韩琪琪:跟爸爸一样做什么呢?
浩羽:做一名军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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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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