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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拓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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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正踌躇着,却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经过她身边也没停,径直进了店里。
“叶老板在吗?”
清欢跟着看进去,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向阿四打听叶南衣的下落,表情很是急切。
“掌柜的今天不在,您……哎,这不是何员外嘛?”
阿四诧异的盯着似乎是老了十几岁的何员外,话都忘了回。
何员外却没心情去在意他的眼神,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南衣去郊外的宅子里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一直站在后面的清欢总算了插了话。
“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们夫人。”阿四赶紧道。
“噢,叶夫人,是这样的,我有急事要马上找叶老板,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见他眉头皱的死紧,清欢只犹豫了一秒钟,“我正好也好过去,您跟我一起去吧。阿四,去雇辆车来。”
路上清欢原本还担心跟对方不熟会徒增尴尬,岂料何员外自上了车就不发一言,忧心忡忡的缩在角落里。
清欢料想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寻思着说点什么来安慰,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却又咽了回去。
新宅已经建了三分之一,叶南衣正一个人在花园栽竹子,看见他们,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吃惊。还来不及打招呼,清欢便先一步开了口,“何员外有事找你,你们谈,我四处看看。”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地方,叶南衣这才回过神来,“您这是怎么啦?”
何员外随着她的眼神抬手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回廊的台阶上。
“唉!”
叶南衣拍去手上的泥土,也跟着坐下来。
何员外右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反复几次,叶南衣看出他在下决心,也不催促,低着头等。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何员外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拿开,重重的吁了口气,“叶老板,我有笔买卖,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什么买卖?”
“我想把锦记盘给你。”
“盘给我??”叶南衣更是吃惊,锦记是洛城数一数二的大药行,当初她准备开店的时候没少打听,知道这是何家的支柱产业,发展了好几代了,现在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啊。
“我何家家门不幸,那个孽子……连老宅都输给人家了,还欠了一大笔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说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何员外原本颓败的脸色突然激动起来,眼睛瞪的很大,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密布的血丝。
“可是……为什么找我?您也知道,南清坊生意虽然还可以,但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我听人说你曾经打听过城里的药房,估摸着你可能有兴趣。而且上次地的事你没有落井下石,我相信你。我昨天放出风去说要转,今儿一早就有个外地人来了,我想还是先来问问你,你要是不情愿要的话,我再跟他谈。”
叶南衣有点感动。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这么个老字号药行,价钱肯定不低,如果没买地建房子的话,咬咬牙可能还能拿出来,现在她委实是有心无力。
习惯性的抬起手来捏了下眉头,完全没注意到手上还有泥屑,被她这么一弄,直接抹到额头上。
何员外也没注意,只是焦急的等着她的答复。
叶南衣脑子飞快的转着,思考各种筹钱的可能性。清欢远远的走过来,见他俩还在谈,又转身走开了。
“这样吧,何员外,您给我点时间,我明天一早给您答复成吗?”
“好好。”何员外连声答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叶南衣见他面带难色,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客气道:“请说。”
“如果你盘下了锦记,能不能……能不能让我那孽子跟着在里面做事?跑腿的事就行。”似是怕她不答应,赶紧补了一句。
果然。
这才是想把铺子盘给她的主要原因吧?叶南衣不自觉的皱了眉,“可是,令郎不是……”说了一半又停下,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何员外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接口道,“这次把家底都输光了,我看他是真的有悔意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实在不忍心……跟着别人我又不放心,只好来麻烦你,铺子的价钱可以再商量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南衣还能说什么,眼看着再不答应何员外没准就要跪下去了,只好勉强应道,“您让我想想怎么把钱筹到。”
“好好。”何员外眼睛里出现了今天的第一次亮光,连连朝叶南衣鞠躬,“叶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先替犬子谢谢你了!”
让阿四送走了千恩万谢的何员外,叶南衣又若有所思的坐回了原地。
“南衣。”
思路被打断,叶南衣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这才想起清欢也来了,赶忙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不等清欢开口询问,她自己就把何员外的来意一五一十的说了。
清欢听罢却没立即表态,而是掏出手绢仔细的帮她把额上的泥迹擦拭干净。叶南衣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若不是有几分把握,她是断然不会接下这个摊子的。
“钱的事我倒可以想办法,就是何少爷,说实话清儿,我实在没有把握,拯救一个赌徒不比戒毒轻松。”
“我看何员外也是没办法了,再者,闯了这么大的祸,那何少爷也该有些悔意,咱们先帮着,实在帮不了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叶南衣表情还是没有放松,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清儿,怎么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不反对啊?”
清欢听她语气竟然是带点郁闷,不免好笑,“这样不好吗?你这么决定自有你的理由,我当然支持你。况且,生意的事我也不懂。”
“你就不怕哪天被我弄的倾家荡产啊?”
“人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如果真到了这种境地,也只好认命了,只要还能跟着你我就知足了。”
呃……叶南衣原本就是有意逗她,完全没想到会换来这种回答,只觉得心里瞬间被暖意涨的满满的,再说不出话来。
何员外走了没多久,叶南衣跟清欢也跟着赶回家。
沐浴更衣之后,甚至没来得及吃口饭,叶南衣又马不停蹄地带着房契和新宅的地契去了洛城最大的钱庄。
钱庄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听完她的来意,又仔细看了房契地契。
整个过程中叶南衣一直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无奈这袁老头也是个精明的人,硬是没泄露出一丝情绪。
等他慢斯条理的看完,又看了叶南衣一眼,才道:“袁某对叶掌柜的生意头脑早有耳闻,真是这数目实在不小。”
说着伸手去捻他的八字胡,轻轻的摇了摇头。
叶南衣听出他并不是直接拒绝,又冒了些希望出来,“那您的意思是?”
“你得找个担保人。”
这个要求出乎她的意料,却也能够理解,她来洛城时间毕竟不长,人家信不过也正常,只是她认识的人也不算多,去哪找这么个有份量的人呢?
似是看出她的困扰,袁老板主动给了她方向。
“听闻叶掌柜跟太守大人素有交情,如果能让他给你作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跟秦太守不过一面之缘。”叶南衣脱口而出,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生意跟官府有什么联系,无论是现代还是到这里来,若非必要,她压根不愿意跟当官的人打交道,之前的沈淮不过是个意外。
“我劝叶掌柜再考虑考虑,不要急着作答。”
袁老板捻胡子的手放下来,自然而然的搭在另一种手上,言外之意已是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