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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我的手机经过了无数电话、短信的轮番轰炸后,我选择了关机。然后,以家里出了点事为由,请了个长达七天的假,每天在看书和睡觉中徘徊。
      第一天的时候,林浅从学校回来就打趣我:“女人,你上了校报头条了。广播站和报社都想采访你呢!我就说嘛,我家女人很有上镜的潜力。不知道,我的小道消息有没有市场?”
      我白她一眼:就会落井下石。
      林浅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我也稍稍能放心一点。但是,罗成到现在还没个答复,搞得我也跟着着急。
      到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林浅一脸兴奋地跑回来,抱住我:“小丝,他没有离开我。”
      确实,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她说,罗成这几天想了很多,把从他跟林浅认识到现在,和徐盼认识到现在,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对林浅已经不能单单算一种喜欢了,而是一种习惯,甚至一种本能。但对徐盼,虽然有好感,但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林浅。他跟徐盼解释清楚后,就和她断了所有联系--他不想再被林浅误会。
      这一点上,我倒是很欣赏罗成--男人就应该有担当。有了问题,就勇敢的面对,而不是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看林浅完全恢复过来,我也心情大好。估摸着过了这么多天,风头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开了机。
      事实证明,我之前关机的决定非常正确,刚一开机,未接来电、未读短信提醒就响了足足一分钟。这对于平时手机基本上等于手表的我来说,实在是觉得受宠若惊。不过,我一个都没打算回。
      其中,还有个陌生的号码,只有一条短信。本来,我应该毫不犹豫的删掉,但我手指按上去,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查看。
      很简明的一条短信:介意见一面吗?时间和地点你定。
      一天后,当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时候,我心里居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晓得我为什么会挑咖啡馆见面,也许是想挽回些什么,也许是想证明些什么,也或许,我只是单纯选择了咖啡馆,没有任何理由,就跟我为什么会选择这张桌子一样。如果什么事都得有个理由,那活着未免太累。
      这一次,我梳着最普通的马尾,穿着最朴素的衣服,连鞋子都忘了擦。
      冬天很容易让人产生时间上的错觉,上午和下午都是灰蒙蒙的一个样。
      苏茜到的很准时。涂着妖冶的口红,化着厚重的眼影,头发挑染了一缕紫色,和上次见到她时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她眼中的疲惫和沧桑更浓了。
      其实,三年前,那个素颜却盛气凌人的苏茜才是最美的。
      我抬起头,对她一笑,心里想的就说了出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三年前的你。”
      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苦笑了一声:“我也比较喜欢三年前的我。不过,我可不喜欢当时的你。”
      不管三年前的我们是怎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谁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心,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连丝毫尴尬都没有。
      我们闲聊了将近二十分钟,她突然沉默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对我道:“小丝,对不起。”
      三年前,我就不需要这三个字,因为那些伤害和屈辱,又怎是一句对不起能抵消的?而现在,我更不需要对不起了。
      于是,我对她说:“感情的世界,无所谓谁对不起谁,你不需要自责。”
      她吐出几个烟圈:“这些年,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来我想,要是没遇到你,那这件事我肯定永远不会再提起。可偏偏让我遇到了你。也许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难道说,三年前的事果真另有隐情?我没说话,我相信,这才是她约我的真正原因。她既然来了,就必定会告诉我。
      等到她说完的时候,我一杯咖啡也已经喝完了。今天的咖啡似乎比往日苦了一点。
      我看看窗外,中午还晴朗的天气,现在又阴霾了下来。
      对她说的话,我并不是不震惊,但除了震惊,就真的没别的感觉了。
      我也并非没想过,当初可能是我误会了欧杰。我以为只要有个人来告诉我真相,我就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原谅欧杰。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现在,真想已经在我眼前,我却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期盼。
      所以,我只是对苏茜说:“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三年前,苏茜得知欧杰和我在一起后,很嫉妒,就和她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了,想找欧杰复合。只是,她没想到,那时的欧杰确实也喜欢上了我。所以,她不停地哭闹、发脾气、任性,可是欧杰的答案始终没变。
      后来,她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便对欧杰说,要借他的指环项链一用,用完后她就消失。欧杰没多想,就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故事。只不过,当时她给我的戒指是拿反的,欧杰真正刻的是:XS,xiao小,si丝。
      本以为,我和欧杰分了手,她就有机会了。可是,她没想到,即使这样,欧杰也没回头。在我们分手的第二天,他出了国。
      “他在国外,用了两年时间读完了四年的课程,为的就是快点回来找你。”苏茜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点僵硬,手中的烟也抽了一半。
      我在心里一遍遍搜寻,但就是捕捉不到一丝快乐的情绪。这三年的空白,已经成了我们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看着她,说道:“我很感谢你的坦诚,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她先是一愣,随即就冷笑起来:“颜小丝,你知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果然是没心没肺的。”
      我不置可否,看着她笼在烟雾后的容颜,恍若隔世。
      她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让人讨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满心苍凉,却不知这苍凉从何而来。
      烟头闪烁了几下就彻底熄灭了,过滤嘴上还有几丝浅浅的唇印。我却想着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要是当初我遇到的是顾忆,又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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