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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不知走了多少天,总是欧阳荻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北辰堡终于到了,深秋的季节这里已经是很冷,裹着小棉袄,欧阳荻下了车。
      入眼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不同于之前见的那些山,陡峭,这里的山大气,看不见边际,有些山顶上还能看见积雪,近处是蜿蜒的山路,路旁的松柏树茂都朝一边倾斜着,可见北风之凌厉。
      “二公子,这边。”
      听到北辰勇的声音,欧阳荻才转过来,然后又是一惊,这才是北辰堡的大门。门口两侧蹲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高大的门槛,黑漆的大门铆着铜钉,门梁上挂着北辰堡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边有下人站着,在迎接堡主的归来,一个管家摸样的人迎上来,像他和北辰曜日问好。
      “堡主把二公子找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属下这就放心了。二公子可是累了,快进去休息,得到消息说这几日能到,我天天备着东西等着,二公子的房间已经烧了暖暖的了。”
      “刘伯,堡内一切都还好?”
      “都很好。”
      欧阳荻跟着进入院内,绕过影壁,迎面就是一座三层的建筑,两边是平房,方方正正的格局,完全不同于在扬州住的那里,一进去就是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
      从建筑的一侧门边绕过,后面还是一个院子,同样中间是两层,两边却没有了,分别是一个月亮门。
      “行了,刘伯你带傲月过去,让他先休息。骁勇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召集各堂主在聚义楼见我。”
      “是。”
      “是,二公子跟我来。”
      北辰曜日自己走向中间,却不是进去,而是和刚才一样,从边上绕过去,到了后面。北辰骁和北辰勇向他行了礼就向西面的月亮门走去,而管家刘伯则带着他往东面的月亮门走去。
      进去之后,就有了树木,不像刚才的地方,空荡荡的。虽然种的也是一些松柏杨树。再向前走,阶前种的,就不是那些高大的树木了。
      刘伯看他站在那几株树前,开口说道:“二公子不在的时候属下都有亲自来照料这几株梅花,等到下了雪,也就该开花了,还有二公子的药圃我也有好好照料。”
      “哦,谢谢。”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看见这老伯一见到他就老泪纵横的,实在不忍说什么。
      眼前这个二层小楼就应该是他,不,是北辰傲月的住处了。除了这,还有东面一排耳房,只是不知他说的药圃在哪里。
      “你去忙吧,不用在这里照顾了。”这么大的堡,应该有很多事吧,他现在只想睡觉。
      “是是,后面的温泉池边,我已经帮公子准备好了换洗衣物,二公子自己拿就是,晚饭我让人送过来还是二公子要和堡主一起用?”
      “送过来吧!”
      “是,属下告退。”
      刘伯沿着原路回去了,欧阳荻打量着这座小楼,中间是厅,摆着桌椅盆景。东面一间是书房,欧阳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从中厅的屏风后绕过去,打开门,眼前一亮,欧阳荻被这景色吸引,这才是别有洞天啊!
      一座假山在园子的西北角,下面一个温泉池,冒着热气,边上是一个小亭子,果然在亭子的石桌上放着衣物。东面是一片药圃,药圃旁边有两间小屋,应该是药房,温泉的水从假山的石缝里留下,然后从池子旁边的一个小沟流出,池子的水一直是一个高度。温泉水顺着小沟流到药圃,滋养着药草,在这寒冷的北方,依然长的十分好,院子的四处也散落着几株梅花,看来主人是极爱梅的。
      用手试试水温,刚刚好,欧阳荻当即扒光了衣服,跳下池子,真舒服啊!这一路上他可是受了罪了,开始的时候他担心被人追到,比较紧张,他们赶路也比较匆忙,几乎都是外宿,后来也进过城里,只是在客栈休息一晚,在浴桶里洗洗,还没休息过来,就又上路了。现在他才是要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北辰曜日那个冰山还是很懂得生活的,在自己院子里引了温泉水。
      他在这里腹诽这北辰曜日,不知道,北辰曜日就在假山的另一面的池子里同样泡着温泉。这温泉水是从东边的山上引来的,堆了一座假山,在假山的南面和西面各建了一个温泉池,整个北辰堡,也就这两个院子有这种享受。
      欧阳荻泡的身上都成了粉红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一想,反正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的,天天泡都可以,才痛快的离开了
      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一面是一间大卧室,也有里外两间,另一边是一个小花厅。卧室里布置的很简朴,桌子上,架子上都摆了医术,一尘不染,想是被人仔细收拾过了。门窗被封的严实,挂着厚厚的帘子,屋中央点着炭盆,屋里被烘的暖暖的,只是光线就暗了。
      “二公子,奴婢送晚膳过来了。”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然后才是上楼的声音。一个碧衣的丫鬟端着托盘,进了二楼的小花厅,“二公子慢用,一会儿奴婢再来收拾。”然后那丫鬟就退了出去。
      这时欧阳荻才觉得哪里奇怪,原来竟是这个二公子没有自己专属的丫鬟随从吗?从进门到现在,就见过了管家和送饭的丫鬟,没有人专门伺候这个二公子?这么不招人待见。
      “一个人吃饭好无聊的……”不过这菜还挺好吃。欧阳荻吃完饭,沾到舒服的床,还有那会儿泡温泉的慵懒劲儿,一会儿就睡着了,还睡的及其安稳。
      第二天,北辰曜日一早起来处理公务,毕竟他离开了也有一阵子了,他正带着北辰骁和北辰勇朝前面的聚义楼去,忽然又想到什么,转头对北辰骁说,“你去东苑,看看傲月有什么事,顺便把堡内的事情跟他说一下,不要让他闯祸。”想起一路上欧阳荻大小状况不断,真是不让人省心。
      “是,堡主。”北辰骁返身回了东苑。
      欧阳荻因为睡得早,早上也起来了,有人打水来给他梳洗,然后完事之后就走了,送饭的还是昨天的丫头,也是送完就走,说一会儿再来收拾。说起来昨天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收拾的,反正他醒来的时候,小花厅已经收拾干净了,就连卧室的炭盆似乎也动过,也不是没人管嘛。
      “二公子!”欧阳荻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北辰骁一抬头就看见他了。
      “是骁啊!上来。”欧阳荻正无聊,有人来最好了。
      “二公子,属下可是奉堡主的命来陪你的。”
      “他会那么好,他不是应该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只要不出北辰堡就好!”欧阳荻撇嘴,这是一路上争执最多的了,他想要离开,可是北辰曜日就是不让,认定他是北辰傲月,一定要他住在这里,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啊!
      “二公子不要这么说,堡主对二公子还是很好的。”北辰骁笑道。
      “切!”
      “堡主说二公子必有许多事不记得了,让属下给二公子介绍一番。”
      “哦,那你就说吧!”就当听书了。
      “咳!现在堡内只有堡主和二公子两位主子,二公子住的这是东苑,堡主住的是北苑,属下和勇住的是西苑,南苑是客院。”
      “你们跟主子一个待遇?”
      “咳咳!不是的,原本老堡主在北苑,堡主在东苑,后来二公子来了之后,因为身体不好,堡主就把东苑让出来,自己住到西苑,让二公子和师父住在东苑,后来老堡主和二公子的师父都相继去世,堡主继任之后就搬到了北苑,西苑空了出来,堡主才让我们住进去的。”其实北辰骁勇被冠上北辰的姓氏,也就相当于半个主子了,只是平时还以属下自居。但在某些时候,他们说话是比这个二公子更管用的。
      “这里都没有个下人,这还说明他对北辰傲月好!哼!”
      “那是二公子自己不要的!”北辰骁辩解道,“从小二公子就不喜被人伺候,公子的师父去世之后就不让人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最烦的就是有人进入公子的药圃,现在除了堡主和刘伯,都没人敢进。”
      “你也没进过?”
      “属下自然有幸见过一两次,只是取药的时候在外等候。”北辰骁摸摸鼻子。
      “唉,对了,这身体真的百毒不侵?砒霜怕不怕?那个厉害的师父怎么就死了?”
      “当然是真的,二公子不仅自己百毒不侵,二公子的血还是解毒良药,不过这事外人不知,怕以此害二公子。”北辰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二公子的师父年事已高,因为堡主和二公子的原因才愿意留在这里,后来几年他老人家的时间就都在二公子身上了,可惜公子不记得了。”
      哪是不记得啊!根本不是好不好!
      “二公子当时伤心了好一阵子,还是堡主在身边安慰的。”
      “哦?听你的意思,好像北辰傲月对北辰曜日很好啊?”
      “二公子怎么这么说,北辰傲月不就是您吗?您以前最喜欢堡主了啊!”
      “喜欢他!”欧阳荻被这个消息惊住,谁没事喜欢一座冰山啊!“我跟他不是兄弟吗?我是说北辰傲月!”
      “是堂兄弟吧,二公子的父亲和老堡主是亲兄弟。”
      “那也很近啊!”欧阳荻慢慢才想到,好像古代表兄妹结婚的很多,堂兄妹好像也有,但是兄弟也这样?倒是不担心第二代怪胎的问题,呸呸,这不是重点。
      “二公子,你还好吧?”
      “咳,那个,北辰曜日呢?他喜欢北辰傲月。”
      “这个……这个……”
      “那就是没有啦,还好还好!被冰山喜欢很可怕的,冰山都是占有欲极强的知道不知道?”欧阳荻拍着小胸脯,生怕跟北辰曜日染上什么关系。
      “……”
      二公子又说奇怪的话了,难道在外面认识了其他人,就喜欢别人了,不喜欢堡主了?那个南宫冽还有这次的痕迹不知道是谁弄得,二公子从来也不提,堡主也不问,他这个下属自然也不敢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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