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宁泊远

14、水中字

　　第二天一大清早，秋华便起身，吃早膳的时候华珠还未起。秋华端了早膳去华珠的房间。
　　“华珠？”秋华敲了敲门，门里寂静无声。
　　秋华接着再敲，直到华珠头发蓬乱的来开门。华珠一见秋华，还想赌气板着脸，但一闻到食物香气，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她只好泄气的妥协。侧了身让秋华进去。
　　秋华进屋，将早膳放置矮桌上，倒是决定坦白。
　　“昨日我去见了公子。”秋华说完，静等秋华炸毛。
　　果然，她立马眼睛放光的冲过来，拉住秋华的衣袖：“好姐姐，下次去见公子也带上我嘛。”
　　秋华想起华珠还不知公子种蛊之事，便又说：“公子现有要事缠身，昨日相见，实则是想托我办件事。”
　　“什么事？”华珠立马问道。
　　“寻找白霜之事。”
　　华珠听完，脸立马垮了下来。一副欲哭的模样：“怎么能去找她呢？！她回来了，那公子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可是公子实在是想她，已经相思成病了。”
　　“我可不干。要找你自己去找。”华珠扭了脸。
　　“那倒也行，你得给我讲讲白霜，她长什么模样，什么年岁，喜好什么……”
　　“那我可不清楚，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她，那些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只是听公子讲的。”华珠一脸的笃定，秋华却没有想到过这种状况，本来她已经想好诱逼华珠的一些伎俩，可这下却无处用。只能将心思一转，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什么事？不会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华珠的模样实在好笑，逗得秋华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凑进华珠，神神秘秘的说：“调查望月楼。”
　　这次华珠倒是答应的干脆，还附带着摩拳擦掌的模样。秋华悬着的心便落下。她原本以为华珠不愿，那事情便就难办一些。毕竟望月楼是一个她并不想去回忆的地方。

　　临近夜晚的时候，秋华和华珠都换好了装。两人身着男装，面料华丽的白色长袍，头发高高束气，带上一顶书生的礼帽，便英气十足。两人对看，均觉有趣。
　　一路上，华珠仍旧是噼里啪啦的问个不停。她大抵是没怎么出过庭院的，所以对外面热闹的街道十分稀罕。秋华亦没有见识过，却显冷静。她一心只想着望月楼，越是接近时，内心越是波澜。
　　“我们去了要叫谁的牌？！”走到僻静的一条巷子里，华珠的好奇心终是转移，便问。
　　“花漾。”
　　经过一个卖扇子的小摊，秋华买了两把扇子，一手背在身后一首拿着折扇，倒更显书生气。
　　华珠见了，也学着秋华的模样。两个俊俏的少年走至街头，难免得到许多人的注视。
　　“对了，你等会进了望月楼，就假扮我的仆人，千万别说话，我让你说的时候，你再说。说时要考虑场合，这可是很危险的。望月楼是一个危险之地。”一个小巷的拐角，秋华无比熟悉，她以前住在三楼小姐隔间时，窗外的风景便是这一条窄小的巷子。
　　没走多远，华珠便看见了望月楼那人流不息的正门。她兴奋的指着，开口欲说些什么，秋华眼疾手快的掩上了她的嘴。她倒也聪明伶俐，立马噤声。
　　门口照例有艳丽形色风流的和客人缠绵交谈，或者拉扯着经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秋华刚刚抬脚欲跨过门槛，迎面便飘来了浓烈的胭脂水粉的气味。来人秋华并不认识，也未曾见过，但对方却立马亲热的拉过她的手臂挽住：“公子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奴家可等了好久。”
　　秋华将自己的声音放沉了许多，轻轻的咳嗽了声，将手抽了出来。
　　可艳女却不依不饶，又将身子贴近一些道：“公子哥今日来有没有心中人选啊？！今天望月楼的花漾姑娘登台献舞，公子哥可有兴趣？！”
　　秋华心里一惊，倒是真巧。也许上天暗中协助，心中的忐忑便缓了一些。
　　顿了顿，然后学着男声说道：“那就去看看。”
　　艳女将秋华引进了大厅。幸好今日没有出阁姑娘，苏春实便不会出现。她的危机感又减弱一分。
　　她选了个人群之中不太显眼的位置落座，华珠乖巧的一声不吭，眼睛却咕噜咕噜直转，一会儿好奇的看看这边，一会儿好奇的看看那边。直至舞台上乐曲声响。
　　一位衣着白衣的女子翩翩而来，伴着乐曲声，像是脚踩在云般那样轻盈，样貌又如仙女般那样惊艳。
　　华珠可是没有见过这等美女，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花漾看。
　　花漾在台上翩翩起舞，颠倒众生。
　　直到一曲舞尽，华珠死劲的击掌，脸因为激动瘪得通红，两眼放光，分明满满的是艳慕。
　　相较于她，秋华十分淡然。她是见得多了，便也觉得寻常。抬起手来朝着艳女招了招手，艳女过来俯身，将耳朵贴上去，秋华便开口：“今晚我点花漾的牌。”
　　然后直接将手里的白银递了过去。艳女身子仍旧是弯折，耳朵还贴着，将手里的银子掂了掂，便知份量。起身道：“公子真是出手大方，今晚花漾便归公子一人。”说着引着秋华往三楼走去。
　　秋华内心疑惑，也不显露，就这样安静的跟在身后。
　　到了摘月阁前停住，秋华一看，这分明是她之前的闺房。但她毫无迟疑，推门进去。花漾正坐在矮桌前喝茶。她喜好菊花茶。秋华从跟着她时，她便有此喜好，每每精选晚秋的菊花，说是泡出来的气味更加清香。
　　此刻闺房里萦绕着一股清淡的菊花香气。艳女掩上门，脚步渐渐走远。
　　花漾没有抬头看来人。只是细致的品着她的花茶。秋华亦不像那些急不可耐的男人们，同是静静坐在矮桌对面。她们之间，时间寂静流淌。过了好半响，花漾诧异的抬头，第一眼并未认出。
　　“公子？”她迟疑的唤了一声。
　　秋华便回：“花漾，是我。”
　　花漾这时才定睛细看，不由吃惊的张大嘴。
　　秋华再欲多说，花漾连忙捂住她的嘴。接着一边说些古怪的话：“公子，不要这样，弄得奴家好痛。”一边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字：“秋华，是你？！”
　　秋华点点头。抬头与华珠交换目光，皆是疑惑。
　　有人监视。花漾又写。很快，这些字风干。
　　秋华点点头，示意华珠灭了蜡烛，拉着花漾去了屏风后。
　　屏风后，秋华贴着花漾耳语：“我想问你一件事。”
　　花漾点点头，秋华便继续：“秦风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花漾听后，脸色苍白，身形不稳几欲坠落。

作者有话说

　　天天卖萌，鸡血已经米有鸟，人还是不见来几个！
无奈望天ing~~~小透明真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