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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破灭 ...

  •   今天的风有点凉,把路边的树吹得沙沙作响。
      方十八在最前头牵着马,小妖跟着后头不说话,阿好在一旁时不时侧过脸来看着小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都咽下去了。
      “小妖,我们真的要走吗?”阿好还是问了一句,但是见小妖不做声,又说:“那我还没有跟玉公子告别呢,而且借了他几本书也还没有还……”
      “你想跟他一起就直接回去,不送,你想跟我一起就闭上你的嘴巴。”小妖狠狠瞪着她说。
      “喔……”刚答应着,阿好又突然想起不能说话,连忙拿手盖着嘴,看到小妖转过头没有再理会她,才松了口气。
      走到城门外,方十八把御风的缰绳交到阿好的手上,说:“我就送两位到这了,一路好走,两位永远是我们武道联盟的贵客,很遗憾不能和两位一起共事。”
      “呵呵,贵客。”小妖冷冷瞥了他一眼,把包袱丢给阿好,两人一同上了马。
      就在小妖刚想直接走人的时候,却被对面直通城门的大道上飞驰而来的一伙人吸引的视线。只见四、五十名身着同样白衣的男子驾着马,跟在一名骑着独角马的男子身后,那男子头上罩着像小妖头上一样的黑纱斗笠,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几十人一同气势汹汹地进了城门。
      独角马是炙阳国独有的马种,极其稀少,只有一些军官和贵族可以骑乘,而在穆国,唯一拥有独角马的方法就是在战场,独立杀除炙阳国拥有独角马的炙阳族人,这是一种身份、荣誉和实力的象征。
      可是阿好只想到城门的守卫不尽责,居然让他们骑着马进城,直嚷着“亏了,亏了。”
      “他们有权利不下马进城。”方十八在一旁解释道:“带头的那是我们穆国的神武大将军,因为全国就只有他和皇上拥有独角马,而皇上是断然不会出来外城的。后面跟着的是他直属的守卫营士兵,每一个都是在外面抖抖脚地都会震三下的人物啊。”
      “切。”小妖回头再看那将军一眼,然后没有再理会方十八,说了一句话驾着御风就跑了。“还不是手下败将。”
      阿好听了也想起来,之前小妖的确是抢劫过一个所谓的将军,还被自己吃过的鸡骨头给扔中脸的呢。想到这里,阿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问小妖:“我们回去山寨吗?”
      “回去,这个月的分红还没有拿呢。”想到银子,小妖也终于笑了。

      赶了五天的路,只要再翻过一座山便能看到山寨了,想到大娘熬的鸡汤,原本每天都不愿意喝的阿好也快流出口水来了。
      “我们走快点好不好嘛。”阿好牵着马 ,催着在后头慢悠悠走着的小妖。
      “急什么,山寨又不会跑了。”
      “哎呀,可是等下就要煮中饭了,再不快点过去,可就少了我们的份了。”阿好有些着急。
      可是小妖仍旧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四处看着,说:“你还怕他们会少了我们饭?”
      “哼,可是大娘知道我回来了肯定会熬鸡汤的,这下可喝不到了。”说完,还哀怨地看了小妖一眼。
      小妖没有理会阿好,只是随便从包袱里掏出一样干粮抛给她,然后皱起眉头来:“奇怪,怎么今天没有人出来打劫,平日里在这路上早就应该遇见他们了。”
      “可能今天休息吧。”阿好啃着干粮,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笨蛋,做山贼还有休息的?”小妖白了她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往山寨的方向走去。
      不过是十分钟的路程,可是走得两人越来越不安,直到看到山寨大门时,小妖却突然挡住了阿好的眼睛。
      “怎么了?”阿好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眼前拿下来,可是小妖却抓得越来越紧。
      小妖把身上披着的五彩袍衣披在她的头上,牢牢盖着她眼睛,说:“你不要动,在这里好好站着,等我回来。”
      袍子盖在头上的时候,阿好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她抓紧了袍子的边缘,站在原地,听见小妖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心里也一点一点地揪紧起来。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阿好缓缓地蹲下身,闭上了眼睛却让她觉得更加难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盖在头上的袍子被拿了开来,阿好抬头看去,却只见小妖的身后,背景是熊熊的火光腾起。
      “全死了。”小妖的声音有些飘忽地传进阿好耳朵里,他把阿好从地上拉起来。“死了好几天,只能放火烧了。”
      “全死了吗?”阿好呆呆地重复一句,眼睛看着小妖却没有焦距。
      “只少了一个,洪云应该逃了出去。”小妖看着阿好苍白的脸,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我们走吧。”
      “他们是被人杀的,对不对?”阿好仰起头,看着小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们是山贼,应该得罪过很多人,可是能杀光他们的人没有多少,我们也许……”
      “没有也许,他们都死了!”小妖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又像是在安慰她一样,说:“人死不能复生的。”
      阿好把脸埋在小妖的胸膛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可是小妖却没有看见,她的眼睛,里面带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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