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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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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而言,高中最重要的考试不是高考而是一模。一模就是全市统一的在三月份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因为我是真的有认真的复习准备,就像身后有野狼追赶的兔子一样,拼尽全力。
其实在我狭隘的交际圈里,我的班级、我的学校、我补习班里所有认识的同级生中都感受到了压力与紧张,这里面终于有了刘锡佩。他总能出现在我视野范围之内,有不懂不明白的问题都和他交流讨论。其实多半是我向他发问再由他向老师发问。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呐,那时候我总是想营造,看,老子不努力、不拼命,照样学习的比你好似的趾高气扬的嚣张。
但是被刘锡佩曲解成“你小子害羞个什么劲啊!”
“害羞个P,我只是不想和无知而愚蠢的老师们打交道,爷招蜂引蝶起来谁都挡不住~”说完还附赠一个极富挑逗性的周氏媚眼。
这句话在他面前说多多少少有点不知廉耻。男生总是要有一两种运动修饰才会彰显出大众魅力,刘锡佩186的身高打篮球的优势极其突出。现在的妹子开放起来那必须是紧追不舍,端茶倒水递衣送饭无所不用其极,理所当然,他拥有了一众干妹妹。
“干妹妹,干妹妹,我的好干妹妹哟~!”这就是我最好的打趣方式也是嫉妒的一种。他也会把身边殷勤的物品像食物什么的进贡于我,比较尴尬的是一条毛巾。“谁他妈要你擦汗的臭毛巾!卧槽,不要摁我脸上啊啊……”“你丫好好闻闻,多干净,老子什么时候亏过你!”这点凭良心讲,我是承认的。并且自动把他的胡言乱语花言巧语过滤为他的调戏,所谓的调戏也是他的污言秽语。
日子艰苦,疯狂不止。
全中国的高三生都逃不过晚自习的魔掌,他吞噬着你脆弱的胃肠神经。每天只有吃饭和睡觉才能让我享受到生命的快感,从早晨睁眼就在考虑吃什么好,说分分钟期盼都不为过。上午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大家便蜂拥的冲向食堂,食堂这一庸俗直白的称呼甚的我意,都是没有脑子的胃袋,谁更在乎谁。
靠着奔跑打饭的男生专利,我、刘锡佩、交悦和文科班为数不多的男生林印一起在食堂聚餐。林哥是典型的文史类男生,班里女生的男神,挚爱历史、地理、社科,博览群书且怀着一颗欲求不满极度想要装B的内心。戴着闷骚眼镜的他担任班里卫生委员,在女生面前认真负责、当仁不让,回到宿舍就他妈一猥琐男!
说起眼镜,刘锡佩和交悦都是一二百度的近视,但嫌麻烦除了上课都不戴。请允许我小小骄傲一下,老子不戴眼镜哈哈哈。。我老妈都说:“儿啊,幸亏你这双细长眼睛没糊上个文绉绉的眼镜框,要不真成了斯文败类!”“我这单眼皮俗称就是桃花眼!”“呸,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我妈也懒得再跟我哼唧。
我算是遗传能力不错了,我妈搁年轻辉煌时刻也算个美人,大眼睛高鼻子就是嘴巴大了点。其实过年过节领出门,见着我跟老妈,就会说“哎呀,这孩子长得真帅,像爸爸吧!~”如果是跟着老爸,就会换副嘴脸“哎呀,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还是像妈妈多吧!~”MB两个双眼皮生个单眼皮小伙不可以吗,街边的大妈们是不懂染色体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也有萌妹子跟我开玩笑说爷浑身散发娘炮的气质,不就是老子单薄点,这身高欺负你还是绰绰有余。等着我慢慢低下头靠近妹子粉嫩娇俏的小脸颊,她的脸转成红苹果,粉拳打的我也是全身通透,老子也是纯爷们受欢迎的好吧!
吃午饭的保留节目就是一堆汉子抢座位围着LED大电视津津有味地看CCA_V5,每天12点持续不断雷打不动的体育新闻搅拌着食物下咽。现在回忆起来就是一段跟着欧冠、澳网、CBA、NBA的成长史。当然,这福利是从高二开始的,而且电视机前属于我们的御用座位极少落入他人之手,因为刘锡佩是除了食堂阿桑之外会开这逆天不受人控制的电视机的人之一,为此他还得瑟了好几天。
我也会花枝招展地应声附和:“哎呦,哥哥好厉害呀!”“是吗?我一直是你的好榜样的!”他也花枝乱颤的接受。“他妈的,吃饭吃饭……”看着一脸憋屈的林哥,我们俩相视一笑,继续神侃,继续扫荡式吃饭。男生应有的饭量就是不断的加菜加饭直至混熟食堂师傅。
考前吃饭也沉重了许多,谁的三分球也抹不掉文综错一片选择的悲哀。吃完饭我和刘锡佩上了七楼的天台逛游,学术点就是遛食,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前面有点二。学校临海,顶楼又高,风大得很,吹得刘锡佩松松垮垮的白校服勾勒出他的体魄,他要是突然回头就能发现我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幸好没有。相较之下,我单薄许多。
他前倾倚在斑斑落落的水泥围墙上,我站的靠后一点,虽然那围墙看着挺结实,可是往下一瞅密密麻麻的小草丛我还是有点晕。他偏头唇浅含笑,声音夹着风很浑浊,“没多少天了,想好考哪里了没?”我向着不远处,看着船只在接连天幕的海中徘徊,蔓延着一种无望的错觉。“不知道。”我是很诚恳的回答,可是刘锡佩摇摇头又转了回去,这小子一定以为我在懵他。他的头发又短又直又挺,就像劳改的那种mini寸头,我想摸下去一排排推平的感觉肯定很诱人。
“跟着哥考一个学校吧。”我能想象出刘锡佩说这话时眼神肯定坚韧执着得一塌糊涂,他总是在该成熟的时候毫不吝啬。可是贱人的嘴永远早挣脱于大脑,“你脑子被风吹傻了吧,咱俩中间光学校里就能差出百十号人。”他不情不愿地回头皱眉瞥了我一眼。
初春乍暖还寒时的天台两个惆怅的骚年面朝大海,背对天空,不知现在也不明未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站在天台,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