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李南

19、因为柏林有你

　　商务舱内，和总裁关系不错的秘书陈忍不住开口，“昨天，咳咳……那菜是总裁夫人……”
　　“嗯。”李子亦回道，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总裁夫人真是好身手啊。”秘书陈感叹。
　　“你偷吃过？”
　　“……”秘书陈噎住，然后猛地摇头。
　　十三个小时过后，飞机降临德国柏林泰格尔机场。
　　一上公路，映入李子亦眼帘的是熟悉的形形色色的指示牌和标记，寥寥几个大字，标明着路名和方向，其实，不用看这些，他也知道这路况，这几年，这儿没有怎么变，高速公路两边仍然没有广告牌，交通标志相当齐全，内容丰富，曾经，他陪着小璇在这儿度过了两个月，对他们来说黑暗的两个月。
　　虽然德国的交通密度和人均汽车拥有量很大，但是德国柏林这座城市交通管理很好，一路畅通无阻，李子亦心情很好，也没有想到她。
　　中国C市，第一个晚上，乔与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个晚上九点，乔与看了一下食谱，准备睡觉却睡不着，自家老公不在啊！
　　她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乔与心里一咯噔，难道是生气了？可是昨晚他折腾自己折腾得可欢乐了，没必要为了一顿菜生气吧？她心里一阵着急，望着墙上的电子钟，乔与悟了，柏林和北京是多少个时差来着，现在估计是凌晨四点左右吧……吧……
　　乔与手抖了一下，就想挂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句富有磁性的嗓音：“喂。”
　　不知道为什么，乔与知道自己喜欢李子亦，喜欢了不下于十年，她总是在他面前心跳不已，而这一次，乔与的心仍是不停地跳，仿佛下一秒心就蹦出喉咙了，她有些没来由的慌，紧张一下子让她说话都结巴了，她仿佛连手机都握不住，她颤着声音开口：“老……老公……”
　　李子亦在睡梦中清醒了，他坐起来，靠在床沿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调也清晰了不少，他说：“老婆，幸好你不是说的老公公。”
　　乔与嘿嘿的笑了两声，紧张还是围绕在她周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和李子亦说说话，于是他开口：“老公，你明天忙吗？”
　　“怎么了？”李子亦问得很温柔，如同一张密密的把她网住，让她不会掉入悬崖。
　　“我紧张。”乔与说。
　　“老婆，有哪些症状？”李子亦像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医生，耐心而温柔。
　　“心慌。”乔与无意识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还有呢？”转头看向五星级酒店外的夜空，李子亦的声音如同从家乡小山上缓缓流下来的清泉，清澈干净且舒爽。
　　乔与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貌似有水，于是她说：“有汗冒出。”
　　李子亦下榻在柏林酒店，这是一座高123.2 米，共39 层的豪华酒店，同时也是柏林的第二高建筑物。此刻酒店的窗外似乎很热闹，从窗户处可以看到亚历山大广场，广场常年热闹非凡，这时有烟花升起，洒下，盛世狂欢一般，而不管外面的声音有多大，酒店里面却静得只剩下李子亦的呼吸声和温柔的问话声：“嗯，还有吗？”
　　乔与打开窗户，有冷风吹进来，她想让风吹干她的汗水，不料那风的凛冽寒冷让她忍不住颤抖，于是她说：“有些颤抖。”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
　　李子亦仍在看着落地窗外的烟花，很漂亮，那些年，曾经有人陪他在除夕一块看这些烟花，然后一起编织一个梦幻的未来。
　　李子亦的心思百转千回，他仍然不忘说：“心慌，有汗冒出，颤抖……”然后，他轻轻地低笑，说出的话也不免带了几分笑意，他仍是转头望向窗外五光十色的烟花，他说：“那不是你在我身下的反应么？怎么，老婆，你那么想我？”
　　“……”
　　亏得她还一一说给他听，他竟然这样戏弄她！！！乔与心里一把无明火，也有一杯甜奶茶，她故意大声的“哼”了一下，然后在李子亦的笑声中说了一句“老公，我真的想你。”就忙不迭挂了电话。
　　李子亦笑了笑，放下手机，凝视着窗外的夜空，烟花美丽，却是寂寞无比，许多人喜欢在寂寞时抽烟，李子亦不同，以前的二十几年他都没有吸烟，所以他不喜欢吸烟，因为那让人鼻头难受，会对他的身体也形成的机制造成冲击，就如同某些人的某些话，会让他想改变计划，所以他一个劲地排斥。
　　取舍是一门学问，李子亦没有修好。
　　微微蹙眉，李子亦习惯性地双手放进西装口袋，再次抬头，便看到了广场上最引人注目的368米高的电视塔，它是此刻李子亦所处的土地上最高的建筑，光辉夺目，又有一种俯视苍穹的味道，看着冥冥众生的挣扎与欢乐，也见证着时间的悄然流逝。
　　时间是座单向的桥，连着了过去和未来。
　　你可以向前走，向前看：你可以往回看，却是无法往回走。
　　那一夜，乔与甜蜜地睡了，那一夜，在李子亦那边算不得夜了，李子亦沉思到天明。
　　爸爸妈妈总是告诉我们，人又不是铁打的。
　　这不，半夜坐起来不睡觉，李子亦就感冒了。
　　不过，和德国科技公司的合约很重要，李子亦既然来了德国柏林，就不会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在合作对象兼对手面前，他不能示弱，一个强大的人，他不想让你看到关于他的一切时，你永远都无法窥视。李子亦就是这样的人。
　　那一天，李子亦整理好妆容，笔直而有气势的西装，套着大气的风色长风衣，铮亮又不失高雅的黑色皮鞋，眼睛漂亮得脸白皮肤美女都自愧不如，可是谁也无法否定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所蕴含的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和不可小觑的锐利。在德国柏林科技公司总部，李子亦和德国科技公司的老总亲自见面并顺利地草拟了合同，三日后将正式签订合同。
　　一个人的气质和气势全部都会显露在一个人走路的姿态上，李子亦和德国科技公司的老总握手告别后，仍是那么温润从容又坚定地走出了德国科技公司总部。
　　乔与中午学完做菜便早早地回到家，打开电视准备换成音乐频道却停在了财经新闻频道，因为她看到了自己老公的漂亮脸蛋儿，以及以前她不曾触及的李子亦的另一面，如今她看到了，就感叹了一句，“哦，原来他这样好。”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是下午一点，李子亦现在回没酒店呢？乔与猛地想起新闻里的一条信息，今晚会是德国科技公司和华宣科技的总经理在那什么什么酒店举行盛宴，那就应该表示没她老公的事了。
　　乔与欢呼一声，拿起电话，从尖尖处开始剥开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等待着电话被李子亦接起，可是，一分多钟过去了，电话仍然没有人接，等来的是“无人接听”的机械音，乔与再打了两次也就作罢了，可能他忙。
　　乔与午休了一个小时便起床练习做菜，待她做好一顿美味的菜时，她立马想给李子亦尝尝，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有给李子亦打电话，于是，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只响了几下就有人接通了，乔与欣喜地没等那边开口就不停的说：“老公，通过一节课的学习和一次实践，你老婆我已经把宫保鸡丁做得如火纯青了，你不用担心没有好吃的菜啦，真想马上给你尝一尝，真的很好吃，哎呀，我正在吃……”
　　突然，乔与也感到了那边只有浓重的呼吸声，她一下子慌了，却是不停地对自己说冷静：“老公，你怎么了？”
　　“感冒了。”带着浓浓的鼻音，李子亦的声音有了一丝委屈，乔与心里一酸，马上又问：“老公，你吃药了吗？”
　　“没有。”李子亦很累，说这两个字都很累。
　　“那你去医院？”乔与希望他去。
　　“不想。”李子亦很想挂电话了，真的很累。
　　乔与不擅长安慰别人，刚刚结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骄横的对李子亦说“老公，赶快给我去医院，要不就给我吃药。”
　　她只想李子亦舒服一些，她说：“老公，你好好休息。”然后就挂了电话。
　　再一看着望着白色墙上的电子钟，电子钟没有那种烦人的滴答声，乔与也觉得心头烦躁，她想，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是很孤单的，就像她刚刚去Z大的那会儿，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一个人面对着她选择的路。现在，她喜欢李子亦，就不愿李子亦也忍受这种痛苦。于是她打电话给爸爸的秘书，让秘书帮忙订一张尽快去柏林的机票，然后帮忙换一下欧元，乔老爸的秘书很快就订好了航班，乔与在那段时间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不多，就是一些该拿的证件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李子亦的那个从不离身的单独成项链的钥匙，李子亦走时遗落在沙发上，乔与也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