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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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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大理石地板上大概是刚刚打过蜡,显得异常明亮,连摆放在大堂中央的纯白色钢琴都透着一种耀目的光亮,整个厅堂里的光好似足以照亮整个世界一般,让她误以为,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是天使。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弹钢琴的,一首《kiss the rain》让她无法忍住转动在眼眶里的眼泪,所以就那样,她的眼泪很诚实地掉了下来,身体一直都比心诚实许多。
闭上眼,想起那个对她微笑着的他,那个第一次送她花的男人,那个为她放了漫天烟花的男人,如今,她想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却再也没办法了。
人生,有些事情你觉得好像还有很多时间所以肆意挥霍,但其实,我们却离幸福越来越远。
曾经她也想过,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的太多无可奈何都是不能相爱的理由。
原来,最痛的感情,是当你想要珍惜却注定失去。
她走到钢琴前,一同和韩烁年坐在椅子上,等他的手指落在最后一阶琴键上,在这样大的厅堂内,连最后那一个音符都回响了很多遍,绕梁不绝。
她呆呆地看着钢琴上的黑白键,“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飞机。”韩烁年的声音很沉着,但她却能听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和倦怠,心中一阵抽痛。
她抬起眼睛,“刚刚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们现在这样的结局都是自作自受,如果我们当初勇敢一点,诚实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
“菲菲,最后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苏菲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窗子全都摇下来,因为车速很快再加上车子行驶在出城的公路上,所以很清新的空气就涌了进来,她依旧长发飘飘,仿佛有些发丝漂浮到了韩烁年的心上。
他蓦地回忆起了他们的初见,他带着她离开那场宴会,她一身华服坐在副驾驶上,清唱着那首《我把你灌醉》。
他其实把那首歌下载下来每当想她的时候都会放给自己听,假装她在他身边。
“菲菲,能不能再给我唱一遍。”韩烁年的态度低微到似乎在乞求。
苏菲菲转过头去,“唱什么?”
“不记得了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给我唱的那首歌。”韩烁年提醒道。
其实苏菲菲早就想起了那个画面,如今那个她以为遗忘了的画面,竟然就那么鲜活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让她误以为还是昨天。
她微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那次我在PUB里唱的那首《如果你也听说》。”
韩烁年并不吃惊,“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的同时,又慢慢拉下。
“最近又听了一首歌,自己每次听都会泪流满面的,我唱给你听好不好?”苏菲菲笑着问他。
韩烁年一边点头一边又踩着油门加快了车的行驶。
苏菲菲把自己包里的CD拿出来放在他车里的机器里,很柔和的音乐就慢慢流淌而出,她跟着前奏轻哼,然后缓缓开口——
“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
人行道没有行人走过
镜子里的我很不像我
自从你离开了我变得很软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个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着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现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冰凉的夜里让眼泪温热我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记忆里面擦去你的承诺
爱情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
人行道没有行人走过
镜子里的我很不像我
自从你离开了我变得很软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个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着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现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感觉如果要走谁能说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记忆里面擦去你的承诺
爱情是个梦而我睡过头”
她的声音轻灵地如同天籁,在那样狂风涌入的车厢里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她唱着唱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好似被风吹得才流泪的。
终于再漫长的旅途也会有到站的一刻,当韩烁年把车停在路边一处桑田时,她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那场让她无法拒绝的烟花雨,在她离开他的那几年里她也曾开车有意无意路过这里,或者是停在这里安静地听听风的声音。
“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苏菲菲看着眼前枯败的农田,已经是初冬季节了,她即使穿着一件厚重的呢子风衣也会觉得那样的风让她冷得发抖。
韩烁年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里面竟是一朵缩小了数倍的曼陀罗花朵,在花朵中心处,有一颗璀璨的钻石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她疑惑地举着瓶子问他:“这是什么?”
“这颗钻石,原本是镶嵌在我要送你的结婚戒指上的,可是现在,我似乎没有办法把它以戒指的形式送给你了,就让人照着曼陀罗花的样子弄了这么一个瓶子给你。”韩烁年伸手帮她理好凌乱的发丝,“菲菲,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菲菲轻轻靠在他怀中,手中死死攥着瓶子,“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去做让自己真正开心的事情,一定活得比你更精彩更幸福,以后让你韩烁年再看到我的时候后悔没有把这么好的老婆娶回家。”
韩烁年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菲菲,如果至少能让你幸福快乐那就不算是遗憾了。”
苏菲菲笑,“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么?”
“其实我是一个非常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你没发现么?”
“韩烁年,我发现你不请自拿了我一样东西,却没有还给我的意思。”
“你是指那个书签?”
“是什么你自己想……”
“如果有一天,我想到了,一定会还给你。”
“那我希望你一辈子也别想到,带着对我的愧疚一直记着我,不许——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