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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桃花师父桃花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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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这位桃花师父的冰山一角。狂刀和无双互揭一下对方小时候的糗事,又将桃花师父腹诽了一番,方匆匆收拾包袱去结账。
“咦,师姐,你的毛毛呢?”无双左看右看,没看见:“死了?”
“呸!你个乌鸦嘴!”狂刀狠狠瞪她一眼:“我寄养在义云山庄了。”
“瞧你宝贝的!不过就是一只蠢驴。。。。。。”无双在狂刀吃人的眼神中弱下去了。心里一阵腹诽,至于么?一只驴子而已,又蠢又笨又丑又懒。。。。。。
可是毛毛对于狂刀的意义大不相同,游走江湖这几年,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毛毛了。人呢,难免孤单寂寞,朋友不是没有,但是毕竟不能永远相伴在旁边,不是么?所以,有时候,有些话,就只能对着毛毛说了。
幸而桃花谷离云中城不算太远,两人骑着马马从早上走到天黑也就到了。
桃花谷口,狂刀勒住马缰,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师妹,我感觉不大对劲。”
无双哭丧着一张脸:“同感!”
两人对视一眼:师父又出阴招了!然后两人同时为对方鞠了一把同情泪。
俩人将将踏出一步,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期间,偶传来几声嚎叫。一炷香之后,两人灰头土脸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进入谷口,豁然开朗,站在桃花树下,一脸笑吟吟的不是桃花师父还能是谁?
“大丫头,二丫头,回来了哈!为师甚是挂念啊!你们想为师了没有?”
狂刀和无双狠狠点头,异口同声:“想!非常想!相思入骨!”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啊!”桃花师父指尖一点:“为师的桃花阵如何?经此一番,不知有何领悟?大丫头,你先说!”
狂刀含蓄一笑:“师父您的桃花阵别出心裁,沙石打在身体的多处穴位,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徒儿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桃花师父满意点头:“二丫头呢?”
“呃,师父您的桃花阵妙实在是妙啊!方才我使出无双剑法第八层,按说第八成剑气已然密不透风,可是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皆有沙石打在身上,说明这桃花阵真是无孔不入啊无孔不入,犹如细雨润物细无声。”
“看来你们领悟得很透彻。不错,不错,不枉为师十年如一载对你们细心栽培。你们深得我心,我心甚慰甚慰!”
两人恭敬一拜:“师父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哈哈!”
两人特诚恳:“不,师父,您真的辛苦了。”
“为师就知道你们不忍心为师这么辛苦,所以留了机会给你们孝敬为师,像往常一样吧。”说完斯斯然飘走了。
然后留两人在原地一阵深深地无语。脑中齐齐冒出四个大字:蛇蝎美人。
狂刀拍拍无双的肩膀,一副资深师姐的深沉感:“砍柴还是挑水?”
“挑水。”
“洗衣还是做饭。”
“洗衣。”
“拔草还是浇花。”
“浇花。”
。。。。。。
“行吧,分头行事。”
于是,做人徒弟的,就是这么狗血。
桃花谷夜晚很美。桃花师父邀二人到草坪一聚,美其名曰‘夜观天象’。一天奔波下来,累个半死,两人打着哈欠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出去。
走到半路,无双捂着肚子一脸扭曲:“师姐,我去蹲一下茅厕,记得跟师父说一声。”
狂刀郁闷地看她一眼:“知道了!懒人就是屎尿多!”
无双咧嘴嘿嘿一笑:“没办法,本人消化能力一向很强!”
“师父,我来了。”她看见桃花师父在月光下高洁的背影,捏捏诺诺半响才磨蹭过去。
“大丫头,你来了!”师父微微一笑,狂刀立马汗毛倒立:“二丫头呢?”
“如厕。”
“也好,”桃花师父勾勾指头:“你且坐到为师的身边来。”
她嗯嗯啊啊了半响才将屁股挪过去:“师父有甚吩咐,徒儿洗耳恭听。”
“嗯,真乖。”桃花师父摸摸她的头,满意一笑:“为师隐于山林,不常出谷,你替为师寻个人,势必将这个盒子交给他。”
狂刀接过暗红色的盒子掂了掂,猜不出是什么。
寻个人而已,想必费不了多少事。狂刀于是乖巧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不知道。”
“哈?”狂刀呆了呆。连寻谁都不知道那她寻谁?
“哦,那人胸口有一点朱砂。”桃花师父笑了笑,又摸摸她的头:“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为师失望的,对不对?”
狂刀继续呆。
“乖,我看你精神有点不济,早点睡吧。”
狂刀点头,捧着暗红色木盒子在夜色中行走,木然地。
“二丫头死哪儿去了,上个如厕也这么久!”
她回房关门,把盒子放在枕头边,直挺挺地躺着。这时她才晃过神来,扯着被子一脸哭丧,师父,您逗我玩呢。天下之下,我上哪儿给您找胸口一点朱砂的人?难道逢人就问你胸口有一点朱砂吗?或者你能露出胸口给我看一眼吗?。。。。。。这个办法不错,只不过她会死得很惨而已。
她继续翻了翻身,装作深沉思考的样子,不料一个不留神,便睡着了。
清早醒来,晃了晃神,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睡在桃花谷的床榻上。自顾自地郁闷了一下,将木盒子塞进包袱里。梳洗一番,方才觉得清醒过来。
山谷清幽,露珠自花叶上滑落,自有一番韵味。
“师父,师妹!”她喊了几声,山谷就回了她几声,桃花师父和无双师妹没回声。狂刀坐在秋千上,稍稍郁闷,摘了一朵花放在嘴里嚼啊嚼,再喊几声,再摘一朵再嚼。
“啧啧,师姐,一大清早你就辣手摧花啊。”
狂刀用力晃了晃脚,朝她翻个白眼:“你摧的花难道还比我少么?一大清早你干什么去了,叫你几百遍了都不应一声。”
“我去喂马了。”
“喂马?你会这么勤快?”狂刀怀疑地看她,看到她裙角湿了一大遍,果真像那么一回事。
“拜托,师姐!今天我要赶回云中城!”
“你家主子要回江南了?”
“是吧。”
“不是说他温柔体贴,看你舟车劳顿让你好生歇息几天么?这才多久啊。”
无双娇羞一笑:“莫不是想我了吧。”
狂刀抖了抖,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师妹,你能稍微矜持点么?”恶心巴拉的。
“师姐,这你就不懂了吧?情之一字,贵在于‘调’,不调行不行?答案是不行!不调不成情!调一调情更浓爱更长!”
狂刀哼哈冷笑两声:“别到时弄得一身鼻涕眼泪回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师姐,你个乌鸦嘴!”
“实话实说而已。”
“那我也实话实说了吧。毛毛又蠢又笨又丑又呆。。。。。。”
“。。。。。。!!!”
“师父到底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每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留张字条给她算了。”
“如此甚好甚好。”
于是,俩徒儿压了张字条在桃花师父枕头边,上书曰:徒儿们闯荡江湖去了,师父莫念!猛地一看,几个毛笔字龙飞凤舞,再仔细一看,字迹潦草如斯!
马儿撒开蹄子得儿得儿地跑得欢,于是,狂刀和无双又在路上了。
回到云中城,两人揉揉屁股捏捏肩膀甩甩膀子哎哟哎哟地喊痛。饶是俩人是练武的体格,这两天马背上的颠簸也着实够她们受的了。
两人一起去将马匹给退了。走出好马山庄的时候天已然暗淡下来。拱桥上灯火朦胧,来往的人不若白天那般汹涌。两人并肩走着,一个背着大刀,一个负着长剑,影子时而合在一起,时而分开。
无双幽幽地开口:“师姐,我估摸着我要走了。”
“现在?”狂刀顿住脚步,抓抓头发:“你确定你现在就走?”
“确定!”无双突然转向她,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师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我还是要走!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可以到江南来找我!江湖再大,只要我们心连心,天涯也是咫尺!”
“呃。”狂刀摸摸鼻子,讪讪地:“师妹说得不错。”不过,无双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充满离别之苦么?如果有,那她也只能为自己鼓掌了!原因是:她装得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