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圣诞节》雪清茗

2、落叶满地

　　“The－strong－wind－blew－and－the－yellow－leaves－fell－on－the－ground－here－and－there.”（晚秋冰凉的风疯狂的吹过这世界，树枝上即将坠落的枯叶漫天飞后舞后散落满地。）李奕晨上英语课随手将习题册一翻，眼镜随便的瞥了一眼书页页眉的英语经典语句，没想到就看到这句，抬头看看他喜欢的王可馨，再看看窗外几乎秃顶的银杏树，树上还有零星枯黄叶子在空气的流动中微微的颤抖，说不清是想离开树枝的禁锢奔向大自然在寒风中舞出凄美的绝舞，还是挣扎着不想脱落树枝让生命在持续下去不想轻易的让生命就这么结束。
　　虽然都还没穿上厚厚的衣服，但是提前潜入的寒流已经让夏装彻底的退出了校园这块没有暖气的舞台，他眼中的王可馨还是那么美。然而时间过去了很多，温度变化了很多，人们的衣着变化了很多，校园里的单身也少了一些，而他还是没有什么实质变化，除了短袖变长衫，他还是学习一般，还是在静悄悄的看着王可馨的一举一动，感受王可馨的喜怒哀乐，还是很爱她但是假装对她不在乎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还是过着月升半空夜深人静难以入眠心如水煮油煎般的挣扎生活。
　　窗外已经没有什么创新的风景，都市的晚秋跟深冬的区别呆在暖气屋里的人感觉都一样的门可罗雀凄清无聊，没乡村如画的风景，没有乡村各种可以吃的累累硕果。
　　本来很平常的一堂英语课，一句所谓的英文经典在不正确的时间闯入不正确人的眼里，把挣扎累了麻木的情感又给残酷的唤醒。这句习题册里的经典语句让李奕晨的心情彻底的坏透了，他看着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课本在讲解什么，就是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努力的听也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自己低声自言自语了句，不是我不听课，是听不到，因此干别的事不能怪我。他接下来的第一动作就是看王可馨，她支着头看着老师认真的看着老师在黑板上讲解，他觉得就算她这么不雅的认真听课姿态也很个性很好看。转头看下别的同学，大多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姿态在认真的听课，只有少部分低着头在玩弄手机或者在看小说。中学生就得有中学生的样子，不是你想不听可就不听课去干别的事的，他很顺手的就从卓兜里掏出一本卡哇伊封面的小说，一翻发现书早都看完了，在在卓兜里翻，翻了很久摸到的还是教科书，第二遍翻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很久都没有买言情小说杂志了。叹息一身，也学他的她用手把头支起来，不过他没有看老师，而是看着窗外的方向，窗外的方向有她认真听课的样子，这样可以缓解内心的挣扎痛楚。
　　“李奕晨，窗外的房子有什么好看的？看得这么入神！”随着英语老师的和蔼的声音发出，很多同学把目光向他投来，王可馨也很快把头转向他的方向。他怕她的目光跟他相遇，怕心里的她跟真实的她碰撞发出他控制不了的火花！迅速扭转头去，脸一阵滚烫，应该红了，低头看着课本耳朵轰鸣。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他被老师训斥而脸红，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脸红是王可馨的目光跟他的目光以光速擦肩而过。
　　中午放学他没有像往日一样铃声一响就夺门而出奔赴食堂抢饭吃，而是等教室人基本不流动了才抬起头准备离去，当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王可馨好像在等他似的站在离他不远处。
　　她还是那么真诚的对他笑着说：“怎么还没去吃饭呢？”
　　“刚才有道题快做完了，想写完了再去。你呢，怎么现在才走?”
　　“刚放学打饭的人太多了，懒得挤来挤去的，所以我一般都是放学了在教室等一会才去的。”
　　“呵呵，好孩子哇！学习这么认真。”
　　“刚才上课在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倒在那里睡着了。”
　　“喔呵呵。”
　　“今天好冷哇，看样子冬天真的要来了。”
　　“嗯，所以要把衣服穿厚一点。”
　　“嗯，我还好，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有一点，这衣服穿有几天了，明天换衣服呢。”
　　一股邪风忽然迎面吹来，树上本来就不多的叶子又掉了不少，早晨才打扫过的干净磨砂水泥地面又是落叶满地，两个人就这样谈学习聊天气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把书放下再去吃饭，拜拜”
　　“嗯，拜拜。”
　　她转身离去后，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修长笔直的腿在紧身牛仔裤里不胖不瘦刚好填满裤子的每一寸空间并且没有一点的褶皱，两条腿有节奏的轻快提起落下，齐腰的淡黄色头发在瘦而美的后背上幅度不大的左摇右摆着，走进女生宿舍楼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背影。不过她的背影也如此的美早在他意料之中了。就在这时，一片还有几点绿的树叶从空中慢慢的飘落而下，他抬头看着树叶，当树叶飘落跟他头差不多高的时候，伸手轻轻分把树叶接住。收回手，看着还有几点绿的树叶，很迷茫的再看了在这条路的上的最后一课树，发现上面已经没有一片树叶了。忧伤的眼神改变不了冬天到来的脚步，也抹不去心里的煎熬的痛苦，想哭，在稀疏的人群中眼泪不愿意出来见人。
　　抬起无奈的头在看看天，然后向食堂走去。
　　人的无奈，天不懂。不是每个吃饱饭的人都是开心的，不是每个伤心人的伤口都能被上帝温暖的阳光之手抚摸抚摸就能抚的。仰天长叹只能让人对天更失望，只能感觉到心里的压抑很浓郁很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