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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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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歧眯了眯眼,一手背后,一手虚扶起为止,“白大人无需多礼,刚刚在琼林宴上,大家都看得出,陛下对大人的喜爱,想必在不久的将来,大人的前途一定不可估量,来日也许还有本王请教大人的时候呢”
为止就势直起腰,“王爷多虑了,白为止区区右司郎中,怎可让王爷屈身。”
越歧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没有回话,转身指着周围的桃树,“白大人你看,夜晚的桃花与白天的桃花大大不同,这个时候的桃花更加的迷人,白大人也觉得呢?”
为止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望去,漫天的花瓣顺着早春夜晚的凉风纷纷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清香,这样的桃园果然十分迷人
“王爷说的是。”
越歧收回手臂,向前迈了一步使两人的距离更加的亲近,他抬手捻下她发间的桃花,语气略微轻佻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尤其是本王眼前这一朵,桃羞杏让,让人恨不得一把摘下,占为己有。”在为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原本淡然的神情,“景色虽美,白大人也不可多呆,晚间风凉,本王先走了,白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错身离开,擦身而过的瞬间把什么东西递到她的手中。
为止的心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就没有平静过,她就知道他一定在这,低头看着手中那片刚刚由她头上取下的花瓣,不禁勾起了嘴角,今晚能看见他真好。
为止踏入房间的时候,黎莘正好在泡茶,当她看到为止回来了以后,立马献宝似的奉上一杯,笑容满面的说道,“大人回来啦,快快,快来尝尝我的茶!”为止坐到靠椅上,好笑的接过茶闻了闻,眼睛一亮,“哪里来的茶叶?”
“才不是茶叶嘞,这是用大公子派人送来的邵泉水泡的,唉,果然还是我们邵泉好啊。”黎莘一屁股坐到另一边的靠椅上,托着腮,感慨万千的说道。
为止抿了口茶,便放了下来,“还有什么?”
黎莘扳着手指一一列举道,“唔,还有塘街的芝麻饼,桂花酥,炒栗子,杏仁糕,唔,对了还有糖葫芦,虽然有些变味,但还是一样的甜哦,不过其实我还想吃东门酒楼的荷叶鸡,呀。。。公子打我做什么啊!”黎莘抱着自己脑袋,委屈的望着为止。
帮她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为止再次问道,“就知道吃了,还有别的什么?”
黎莘起身谨慎地关上门,走到书桌,拿起笔写着什么,为止跟着来到岸台,只见纸上跃然写着两字,“地图。”看过后,沉思了片刻,便将其融入燃炉。
“公子可是有计划了?”
这地图该是指越国前线的作战地图,只是不明白阁主要这个有何用处,“我自由分寸。”
黎莘点点头,再次恢复了之间那副状态,“公子啊,今天可曾见到阁主啊?”
看着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为止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见到了呢。”
“然后呢然后呢?”黎莘连忙拉过她的胳膊催问着。
想到那满园的桃花和男子亲近时留下的淡雅气息,心跳又快速了起来,但面上并没有变化,佯怒的对黎莘喝道,“没有然后了!睡觉!”
“啊!”黎莘失落的叫着。
城南的摄政王府邸此刻灯火通明,管家在门口急躁的来回踱步,在远远看到街口的马车后,立刻带人冲了上去,车夫挑起绸帘,“爷,到了。”越璃板着脸从车上跃下,一路往室内赶,管家迎上前,贴到他的耳边低声汇报着。
装潢精致的苍月阁内,满是药味,上官沧怜虚弱的躺靠在厢房的床沿,急促的呼吸着,原本就娇小的身躯,此时更加的楚楚可怜,她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只有那忽闪的大眼晴看起来还有些灵气。
“主子,这样做真的值得么,奴婢不明白,王爷已经这么疼爱主子了,为什么还要牺牲小世子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子受罪,她是真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来王爷不仅没有纳妾,还越发的宠爱主子,没有竞争的对手,还需要这样的牺牲么?
上官沧怜无力的勾了勾嘴角,笑容里满是心酸,“这种爱,王爷可以给任何人,我只不过恰好在对的时候遇到王爷罢了,换任何一个女人,王爷都是一如既往的对她们好的。”
“可是主子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王爷的好么,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年纪小的婢女真的很不解。
“傻丫头,不一样的,你以后就会明白,爱一个人就是想要占有他的全部,”她停顿了一会,闭目躺回床榻,“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等王爷来了以后说的话,千万别在这时候给我出差了,不然一切牺牲都白费了。”想到那还未见面就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上官沧怜心中真如刀绞一般,希望她的选择是对的。
这个时候越璃已经快步来到苍月阁,当他看到一直在哭泣的婢子和床上脸色惨白的上官沧怜以后,心中一阵怜惜,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爱怜的握起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轻轻摩擦。感觉到有人到来,上官沧怜慢慢睁开了双眼,语调轻柔的说着,“王爷。”越璃看到她醒了,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怜儿醒了?”
上官沧怜连忙挣扎着起身,“是,王爷,是我管教不周,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该派人到宫里找王爷,让王爷在百官面前树立不好的形象”
越璃疼惜的伸手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婢女连忙上前请罪,“王爷不要怪罪王妃,是奴婢见王妃昏迷不醒,一时间乱了阵脚,所以才派人到宫里找王爷回来的!王妃并不知情的。”
“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话都是无用的。”越璃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妻子,眼眶隐约见红,平日里清澈见底的眸子也蒙上水气,不好再多说什么话,怕更伤她的心,只不过他刚刚听管家的描述说,下午的时候从宫里来了一名公公,与王妃单独聊了一会后,不久王妃便不小心小产了。这很奇快,平白无事,怎么会有宫人来找摄政王妃,而且宫人刚走,王妃就小产,让人不得不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越璃转头疑惑的问婢女,“王妃到底是怎么小产的?”
“奴婢也不知,只是在那位宫里来的大人走后,王妃突然在房间里喊叫,当奴婢带人进去的时候,王妃已经留了好多血,昏迷过去!”
“那宫人是什么来历?”
那婢女如是回话,“奴婢不知,问王妃,王妃什么也不肯说。”
越璃不解,回过身轻声的对上官沧怜说,“到底是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怎么如此的激动?”
像是不愿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上官沧怜一脸哀伤的抿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什么也不肯说。
越璃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为她拭泪,“怜儿还有什么顾虑?你我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
“不是妾身不愿说,只是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王爷就当没有这个孩子吧。”说完趴在越璃怀中小声的抽泣着。
“怎么会没有呢!就算它不曾来到这个世界,它也是我们的孩子啊,怜儿是不肯说么?怜儿若不说,本王就亲自去查,还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威胁当今摄政王妃!”
看到越璃已有些愤怒,上官沧怜有些委屈,“怜儿不敢,其实那位公公。。。是陛下派来的。”上官沧怜露出难为的表情,“陛下说,她刚刚登基,还需摄政王的辅助,朝中大臣还不知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一切都要靠王爷的帮助,这个时候王爷万万不可分心,所以命臣妾将腹中的胎儿打掉!”说着,眼泪更加汹涌,“王爷原谅臣妾,臣妾有反抗,可是陛下已经派人送来落子汤,还说要治父亲的罪,由不得臣妾不喝。”
听到这些,越璃的耳朵已然有些嗡嗡作响,他知道玭儿是任性胡为了一些,但怎么也不能残忍到这个地步。
看着越璃略带迟疑的态度,上官沧怜有些心慌,“王爷是不相信臣妾么,难道臣妾的为人王爷还不了解么?若王爷不信,大可去查,倘若真是陛下所为,王爷又当如何呢?所以臣妾一开始才闭口不说,若不是王爷逼问,臣妾是不会多言的!”
继续看了看泪眼朦胧的上官沧怜,越璃将其放回床榻,起身离开,上官沧怜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王爷这是要去哪?”
帮她掖了掖被角,语气尚算温柔的说道,“怜儿好生休息,这事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如今养好身子才是要紧。”说完转身离开,对着婢女丢下一句好好照顾王妃以后便带着小厮走出阁楼。
床榻上的上官沧怜手紧紧抓住床单,额头的冷汗浸湿了绣枕,她随即唤来婢女,在其耳边轻声吩咐着什么。
越玭在宴会结束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宫休息,而是低调的来到摄政王府,仅仅只带了熏云一人。在家丁通报陛下已到的时候,越璃微微有些惊愕,然后很快便恢复了,整衣前往大厅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