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Augvir

12、第 12 章

　　“启禀大人，在东厢房发现了可疑之人，不过好像不是刺客，他说他要见大人！”
　　此时的司马羿正端坐在大厅等待着侍卫的追捕的消息。他知道刺客并不一定会落网。既然敢在这个风口盗图，必不是泛泛之辈。
　　放下手中的茶杯，抖了抖衣袍，司马羿如是说道，“带我去见见他。”
　　“是。”侍卫带路，往东厢房走去。
　　当司马羿赶到的时候，府中的大夫正在为伤口裂开的为止上药，重新包扎。
　　见到为止，司马羿有些诧异，“为止怎么在这？”
　　“回大人，我们发现白大人的时候，他已经被刺客中伤，而那名刺客也不知去向了。”侍卫长恭敬的接话。
　　“我本是想找司马兄，但府中的门卫说，此时府上正在抓刺客，便领我到厢房暂作等待，也许是命中有此劫吧，这样都能被我碰到。” 为止苦笑着扯扯重新包扎好的伤口，语气颇为无奈。
　　看到白天还好好的伤口，此时绷带上又略带血腥，司马羿责备她道，“既知自己受伤，还与别人动手，你是不想要这条胳膊了吗！”
　　但是看到已经伤痕累累的为止，他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只好转头问大夫，“他的伤势如何了？”
　　大夫收起药箱，弯腰行礼，“回主子，白大人的伤本是没有大碍，只是如今又被生生挣裂，怕是已伤及筋骨，如果不好好休养，这年纪轻轻就会烙下病根的。”
　　听到如此汇报自己病情的为止，她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靠着床栏欲要坐起，“才没这么严重，不过是皮外之伤罢了，司马兄千万别当真。”
　　司马羿伸手扶起为止，为他在背后垫上一个靠枕，“竟是胡说，有病就要好好养着，你这几天就不要回府了，既是在为兄这受得伤，就该让为兄负责！”
　　“司马兄未免太霸道了吧，这是在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啊。”为止气息有些虚弱的开起玩笑。
　　“为兄只是想好好照顾你而已。”司马羿转身，背对着为止吩咐屋内的众人，“你们都退下去吧，只怕这刺客早已逃之夭夭，搜查一下这府中还丢失了什么，这次行动失败，大家都有责任，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下次务必捉住刺客！”
　　“属下遵命！”
　　众人纷纷离开，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为止和司马羿。
　　“怪我学艺不精，没有捉住她，也没有看到她的真实面目。”为止颦眉自责着。
　　司马羿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英气的双目略带怜惜，“你本就带伤，能护住自己不被她伤到别的地方，就该是万幸了。这个女刺客轻功十分了的，便是我也未必能捉的住她。”
　　就着司马羿的动作为止慢慢躺下。
　　掖好被角以后，司马羿坐在床边轻声对为止说道，“今晚这么匆忙来找我，是为何事？”
　　为止微笑的从胸口掏出一条佩玉，“如此贵重的东西，司马兄就这么大意么？”
　　看到为止手中牵着的玉佩，司马羿爽朗的笑道，“瞧我，今日与为止聊的太尽兴了，竟把这家传之物拉在白府之中。”司马羿虽是如此说着，却并没有伸手接回，他微笑的看着为止，语气变得更加轻柔，“不过这玉佩果真与为止有缘啊，第一次是从为止手中赎回，这一次又是从为止手中捡到，看来它是真心喜欢为止，既是如此那便送给为止，也省的在我手中它不安心。”说着大掌包住为止纤细的手指，把玉佩紧紧的握在手心。
　　从手心传来的火辣的温度把为止吓了一跳，他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家传之物岂能随意送人？
　　为止连忙抽手，“这怎么可以，为止只是恰好罢了，怎好接受司马兄如此贵重的礼物！“
　　掌心的瞬间的空虚，让司马羿的心里也微微失落，“为止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总之为兄不会再拿回来了。”
　　司马羿起身，神色平静的拂过为止略失血色的面容，“为止这么聪明，一定明白些什么。为兄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我先走了。”
　　“司马兄。。。。”
　　忽略为止不赞同的表情，司马羿直直的走向扇门，落锁走人。
　　为止面带难色的躺回床上。这年头都是怎么了，左右都是爱好断袖的吗。
　　只不过她大概是当男人当习惯了，到了这么时候竟然忽略了自己的性别。就算司马羿再不正常，好歹也是大好青年一枚，又怎会好男风。

　　在司马府小住了几日之后，黎莘便派人接为止回府，临走时为止再次想将玉佩还给他，却又被拒绝。她只好悄悄塞给小伍，吩咐他一定要转交给司马羿，并告诉他，这件东西她实在承受不起。
　　上了马车的为止再也笑不出来。
　　司马羿，不管你知道了多少关于我的事，我们也终将是为两个主子卖命的人，你有你的忠诚，我有我的信仰，我们注定是要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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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刚落地便被黎莘拉扯要看伤口，为止好笑的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方肯罢休。
　　回到房间，为止细细研究了一下黎莘在司马府中盗来的地图。虽然表面上攻略的战术十分合理，但若实地考察一番便可知，这作战地图规划的有些欠缺。据她所知，边城的洛县是个山地崎岖的小县城，人口本就不多，如何大举进攻，物资又是如何运到城中供给？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最近朝廷确并没有大批往前线派兵。
　　“这图是假的。”为止左手轻轻按压太阳穴，闭目悠悠说道。
　　“这怎么可能啊！我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司马羿这么无聊，费这么大心思就为了保护一张假地图？”黎莘难以置信的趴在地图上来回观看着。
　　缓缓挣开双眸，发现黎莘正以一个十分搞笑的姿势趴在案台上，为止轻轻拍打她的臀部，“别看了，再研究它也只不过是张诱你上钩的废纸而已。”
　　“啊！没有理由会这样啊！”黎莘一脸痛苦的趴到桌上，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当然有理由。”想起了那位英明神武的状元郎，为止不禁嘴角上扬，“司马羿就是想让盗图的人以为这是真的，这样便可知道了敌方的作战计划，若不了解朝廷里人事变动，怕也是很难知道，这是一张假图。”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司马羿是想让盗图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好狠的心呐。”哼，她可没忘那一箭之仇！
　　为止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若不起坏心，自然也不会祸及自身，这图要真被灵国拿去当成了真图，也算他们是咎由自取吧。”
　　“小姐怎么知道，这图最后会被送到灵国？”黎莘起身不解的问道。
　　“自是送往灵国，不然我们拿来能做些什么呢。”为止单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从靠椅上站直，缓步来到窗前，撑开木架，晚春的微风徐徐吹来，迎着这温暖，为止合上了剔透明亮的双眸。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像现在一样，每天都在这些阴谋中抽丝拨茧，她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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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爱卿的计谋真是妙急了，这刺客抓到也好，抓不到也好，他们灵国都注定是要败仗了的。”坐在皇位上的越玭大声称赞着司马羿。
　　近几日来这司马大人可是出尽了风头，先是谋划了几场漂亮的战役，又成功解决了灵国人的反击，只怕这前途无量啊。
　　“为国家效力，是臣等应尽的职责。”朝堂上司马羿没有丝毫的侍宠骄纵，依旧堂堂正正的做着自己应尽的本分。
　　“若大越国都是像爱卿这样的贤臣，朕这天下必是处处繁荣昌盛，人民得以安居乐业。”
　　“微臣惶恐，愿陛下早日达到所期望的那样国富民安。”司马羿如是的接过女皇的欣赏。
　　为止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没有任何发言。
　　都以为那刺客是灵国派的来就再不好过了。黎莘的身份万万不可暴漏。
　　退朝之后，很多文武大臣都来向司马羿祝贺他能得到赏识，大家纷纷赞誉着女皇眼前的大红人。
　　本来与司马羿一道出殿的为止被众人挤到后面，对这些她向来是无所谓的，所以也不曾在意。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司马羿，为止轻笑的从另一边离开。
　　“白大人最近这是怎么了？近来也不曾见大人如过去一样积极上奏，据理力争了呢？”散漫且悠闲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原来不知何时，越瑧已经走到为止的身边。
　　看了眼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越瑧，为止回礼笑道，“瑧王殿下有所不知，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大夫让我好好休息一阵，怕是最近有点力不从心了。”
　　提到受伤，那双桃花眼危险的眯起，他细细看了眼为止的绷带，“本王听说，那司马府闹刺客的那天，白大人也在现场了呢？”
　　面对越瑧的怀疑，为止没有任何退缩，她坦然的对上他质疑的视线，“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受得伤呢。”
　　“哦？这么说来大人是与那贼人正面接触过喽？以大人聪明才智，觉得那贼人是何来历呢？”收回视线，越瑧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结论吗，那刺客必然是灵国派来的奸细。”为止从容的应答。
　　越瑧突然停下了脚步，挡在为止面前，背光而站使得他的轮廓更加分明，上挑的眼尾定定的望着为止。
　　“大人真是这么觉得的吗？”
　　没有把笑意带到眼眸深处，为止只是轻勾樱唇，“殿下总是这般为难微臣，又是作何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