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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那么依玖兰宿舍长的意思,往后的日子,我必须宿在……月之寮?”神父、一群吸血鬼共处一室?
      开什么种族玩笑?

      “谈不上必须不必须,只是饮陌君在授课时间里确实要呆在月之寮,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免得冷落了远道而来的客人。饮陌君认为呢?”
      只手托颔,玖兰枢笑得惬意,棕棠色的眸子愈发莫测高深,浩瀚如子夜深沉无光的天幕,偶有星子掠过辉光,便是石破天惊,又一场血雨腥风。

      “那么,……请恕我冒昧地问上一句,授课的时间,或者说,我不授课的时间又有多久?”饮陌的笑容已经快把持不住了,但隐隐的不祥的预感还是敦促他问下去,即使那结果他已经有所料感。

      “12个小时。从金曜日开始,具体时间是从19.30至7.30.”
      玖兰枢说得很轻快,笑得很愉快。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饮陌略显僵硬的不自然面部和悄然握紧的酒杯,以及一众吸血鬼灰白枯败的颓败容颜。

      于是暗夜君王笑得更加开心了。

      明天开始上班,从长庚星升起一直到启明星落下,吸血鬼最精神而人类最萎靡的时段。
      玖兰枢……你够狠……

      ——————————————-——-
      星子暗淡,阑干疏落,优姬一跃而上高树。

      “那个,那个……”优姬不敢看向少年的脸庞,深深垂着头,只看到雪色袍服,和袍边精致的兰花,既是在暗沉如死的血月之夜依旧闪着与生俱来的高华清隽,一如它的主人。
      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优姬勇敢地抬起头:“夜间部的学长都很温柔的,我希望饮陌君可以和学长们和平相处,希望饮陌君可以答应我的请求。”

      ……

      …………

      “为什么这么说呢?优姬为什么会认定我会对夜间部的学长们不利呢”银发少年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刹那间仿佛拂过额发的凉风都染上些许轻愁,优姬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对这个风华如此的少年,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怀疑都是大罪,更勿论是如此子虚乌有的指责。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不是……我,我……”愈是内疚,愈是急得说不出话来,优姬想立刻想少年解释,情急之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关系的。”还是那般温润清醇的声音,流水也似,徐徐道来仿若初冬的薄雪,润物无声,“优姬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那一刹那,少年似乎笑了,优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突然好想哭,好像跋涉过千山万水的旅人,终于等到自己最初渴盼的救赎,跪地喃喃,泪水滂沱。

      一盏粉白瓷杯悄然递来,广袖中探出比瓷杯还精致秀美的右手,衬得漫天星星点点的白雪梦境一般恍惚。

      “咦,给……给我的?”突然回过神来,优姬诚惶诚恐地接过杯盏,不解的眼神投向饮陌,“那个,我不能喝酒,我……”

      “不是酒。”少年莞尔,“尝尝看。”

      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清而洌,却不是酒水的厚泽绵长,这个味道……

      少年笑意更深,洒下一地的星辉,缱绻醉人:“品出来了?”

      老老实实地摇头,但是,这个味道好熟悉……

      哑然失笑,少年微微转动指尖的琉璃杯,渐渐地,本只是盈盈流动的浅薄水层缓缓地上升,洁净如雪,荡漾起层层叠叠细碎的涟漪。

      洁净如雪……

      “是雪水!”

      “好聪明。”饮陌赞赏一句,探手出袖,浅酌一口,“优姬不喝吗?”

      “啊,,喝,喝!”忙不迭把雪水倒进嘴里,眨眼间,杯中一空,又急又冷的雪水冻得她直打了个哆嗦。

      不好意思地偷偷抬眼瞄向饮陌,正瞥见银发少年温润如玉的笑容,忍不住红了脸颊,小小声:“那个,我是不是很粗鲁?”饮陌君肯定是认为我太粗鲁了吧?都怪自己,怎么会……

      “没有关系啊。”发上一暖,是饮陌的右手,暖暖的是温柔的气息,只听得清醇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流泻,透着温和的宠溺,“优姬像这样喝就这样喝好了,很可爱啊。”

      容颜如画的少年眉眼弯弯,发梢眼角,依稀是梦里的模样,举止皆是温柔,就这样醉倒他的宠溺,便是春秋大梦,纵使一枕黄粱,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飞蛾扑火。

      无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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