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号日记[海底两万里同人]》朱律

16、1867年1月19日

　　1867年1月19日
　　昨晚哈瓦到了。他的伤势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我的知识与能力有限，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必须面对事实——我需要向一个医生求助。我立刻想到了教授，像他的许多同事一样，他或许也曾经学过医。
　　我去客厅找教授，他正在整理笔记，看到我进来，他担忧地看着我，并没有因昨天的事情而不悦，而是单纯地为我和鹦鹉螺号担心。他似乎很想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觉得我也许不会说，那双蓝色眼睛表面上专注于工作，实际上在不断用余光看我。
　　我打定了主意，问他道：“您是医生吗？”*
　　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然后我问他是否愿意帮我治疗一个船员。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带着他走到鹦鹉螺号的后部，哈瓦在后面的一件舱房里休息。
　　教授为哈瓦做了检查，他双眼中流露出的怜悯神色让我心中一凉。我想他也是束手无策的。
　　避而不答教授关于受伤缘由的问题，我询问他对于病情的意见。教授迟疑着，似乎想找一个委婉的说法。
　　我看出他的顾虑，立刻告诉他：“您可以说，这人不懂得法语。”*
　　教授又仔细看了看哈瓦，然后说：“这人在两小时内就要死了。”*
　　明知道没有希望，我依然还是忍不住问：“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
　　教授低声回答：“没有。”*
　　我的手颤抖起来，在我意识到之前，眼泪从我的眼中涌出来。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我没有去看教授的表情，只是让他离开了。教授无声地走出舱室，将我一个人留下。
　　我看着忠诚的哈瓦，我的船员，我的兄弟。皱纹深深刻在他失去血色的脸上，他的生命消逝了。
　　往事涌上心头，我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