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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再见邵辉 ...

  •   蒙国与邬桑国隔广袤的草海相望,草海内生活着无数凶猛的怪兽毒虫,是让人闻之变色的险地。
      邬桑国与蒙国因着草海,交通不便,本来没有往来。数百年前,一位极高明的驯兽师陆文竺深入草海,本来为的是磨练自己的技艺,不妨竟找出了能穿过草海的一条路来。这条路也被后人命名为文竺路。从此,蒙国与邬桑得以联络,隔着只有一条路的凶险之地,战争自是无妄之谈,故而两国关系一直和睦,商贸来往,互通有无,倒也大大促进了两国的发展。
      前些日子,草海附近出现了一群流寇,专门劫掠两国之间走动的商队,商人们识趣的交出货物钱财或能捡的一条命在,但凡有不从反抗的,则一律被残忍杀死。蒙王先后派出了三拨将士,均是大败而回。□□作为蒙国威武大将军,听闻此事,自是不能容忍,亲自带兵去了。
      江清月闲来无事,带着夏雨去了金月使馆,李瀚的那个蜡丸,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到了使馆,看见小巧精致的金月建筑,江清月心情大慰。李瀚见了礼奉了茶,坐在下首陪着说话,说近来使者往返金月之余,带回了些金月新产的丝绸和时兴绣品,专门进献公主,江清月遂打发夏雨去挑。
      “李大人,上次时机不对不便深言,但身为金月人,不敢不为国效力,只是我生性愚钝,却不知从何着手?”
      李瀚微微一笑,“公主聪慧,又贵为王妃,这官宦之家,家眷们多多走动走动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公主初来蒙地,若不一一拜访,恐遭人议论。这官宦之中,祁王、盛王、端王都是慈心智慧的人物,厉王、閠王,对了还有亲王,都是马上王爷,战功赫赫,好战些。但最最要紧的是,皇宫里头那位,蒙王与亲王的生身之母,公主您的婆婆,圣母皇太后大人,是极其主张和平的。”
      江清月微微颔首,暗暗记在心底。
      李瀚接着道,“金月现在的处境是极其危险,国力衰微而民生凋敝,东边海盗猖獗,西南诸侯混战,这西北的蒙国正一天天的强大起来。若此时皇帝出了不能说之事,蒙国能不能安分十分不好说。若真到那时,金月内忧外患,十数年内百姓再无宁日。小人人微言轻,虽有心而力不从,只求公主垂怜。”
      江清月明白,若战火一起,自己的处境必定极为艰难,而眼前的李大人恐怕会是死在蒙国勇士刀下的第一个金月亡魂。
      出了使馆,江清月边走边思考,情势迫人,已容不得自己置身事外了。上次去皇宫拜见只见了蒙王,这圣母皇太后却无拜见,当时□□言说她不在蒙城,江清月当时初来此地,一切小心谨慎,能不见她还松了一口气,现下看来,当时的确欠考虑。
      又想到了那个叫小七的少年,当下跟夏雨说,“咱们不回府了,去祁王府看看齐王妃吧。”
      谁知刚刚转过身来,直觉颈上一麻,眼前黑暗袭来,人事不知。贴着江清月的那个男子伸手接住她,半搂半抱做出扶着她走的样子,进了旁边一间药铺。
      江清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金丝软榻之上,见浑身衣物完好如初,便悄悄松了口气。屋内无人,雕花镂空的窗外阳光明亮,自己昏迷时间应该不长。细想自己蒙国从未有敌人,真猜不出是谁,抓自己前来又是为何。
      起身下榻,江清月刚刚站起身来,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腰间悬着把宝剑。男人脸背着光,江清月看不清楚,只觉着这身形看着眼熟。男人见江清月站着,稍楞了下,接着立刻跪倒,口中称拜见公主不得已而为之,请求恕罪云云。
      江清月一听这声音,当下也愣了,这个声音她太熟悉,在和亲使团行程的那几个月里,这个车外调度指挥的声音每天都响起数次。半响才开口道,“邵将军起来说话。”

      送走了江青月,李瀚走入内室,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此人须发斑白,面如橘皮般干枯无光,只有一双眼睛,开合间精光乍泄,目光如电。
      李瀚身为金月使者,作为驻蒙国的金月最高长官,见了这个老人却执弟子礼,身子微弓,垂手而立。“苏老,您觉得如何?”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女人不是公主的替身么?公主的气势倒十足十。”
      “江清月的父亲是金月末枝王爷,只不过早逝罢了,后为出使蒙国又有专门教导。”李瀚毕恭毕敬的回答。
      老者沉吟片刻,“此女心智坚毅,虽现在心系金月,但未必能站在我们这一边。而且她嫁入蒙国时日尚短,女子么,不是有嫁夫从夫的说法么?她在金月可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了,她父母均在她幼年时去世,亲戚也都是远亲,没有称得上亲人的人。”
      老者枯瘦的手指轻敲桌面,“那就更不好办了,咱们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无法控制的幼狼还是不要豢养的好。”
      李瀚垂首,“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再见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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