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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

  •   躺在床上,艾赫尔刚睡着就听见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以及搬搬抬抬的磕碰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悦地睁开了条眼缝儿,艾赫尔深呼吸后抓起枕头就狠狠丢向门扉,瞪着徐徐走进来的三名高挑女子道:“干什么?不知道我刚刚睡觉么?”
      为首的女子愣了下,屈膝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托起折叠整齐的衣物,微微的高过头顶道:“这是您的衣裳,主殿大人。”
      “主殿?”大人?脑袋傻了下,艾赫尔转身扯过被子将自己覆盖,含着浓郁的睡意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谁爱去谁去,困死了!那种无聊的生活……”声音越发的微弱,渐渐替代的是有秩序的呼吸声。
      三个人彼此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那请主殿大人好好休息。”说罢,三个人依次站起来退出了屋子。
      被褥微微移动,露出了艾赫尔金色的发丝。少年翻身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顶,冰蓝色的眸子深处凝聚着晦暗的深蓝,微抿的唇角透出一丝凛然。

      “殿下还在休息?”
      “是的,伊纳夫大人。”

      艾赫尔微皱眉,懊恼般左手覆在了脸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郁闷地撇了撇嘴,艾赫尔看向门框上投射的影子,末了深深叹了口气。

      “将这衣服给我,你们下去吧。”
      “是的,伊纳夫大人。”

      “糟老头,大清早干嘛就扰人清梦?”负气般用力扯开门,头发散乱的蓝眸少年一脸不悦的双手绕在胸前,斜靠在框边说道。老者一手执着银色细长的细致手掌,一手托着之前女子手里的衣裳,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怨气少年,轻咳了声,一本正经地道:“主殿大人,请您注意形象以及用词。”
      闻言,艾赫尔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请主殿大人不要做出这么不文雅的动作。”伊纳夫为他的姓,全名叫做霍缇·伊纳夫的老者看着咳了声的少年,将手里的衣裳往他那儿送了点,不容反抗的意味说道:“请主殿大人换上这套法袍。臣在这儿等着。”
      艾赫尔轻挑眉,露出了个邪邪的笑容,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拨了下微遮了眼角的发丝,动作帅气而漂亮。可是在霍缇的眼中根本就是一种极为不良好的行为,义正言辞地训说道:“请主殿大人不要做出有辱文风,有失体统的动作。”
      深深呼吸了口气,艾赫尔皮笑肉不笑地一把夺过了霍缇手里的衣裳,不等他的下一句教训出口就“碰”的把门给狠狠关上。
      大力的程度让霍缇都颤了下年老的身躯,轻咳了声用着绝对能让里面听到的嗓音不咸不淡地道:“请主殿大人注意关门的力度,有失您的身份。”

      隔着门恨恨地瞪了眼那个老头,艾赫尔将衣裳丢在了床上碎碎念:“这个糟老头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看不惯我有那么多美女相伴,可恶啊!嘴里面两袖清风,实际上根本就是个色老头!”
      一边抱怨,一边还是换上了衣裳。艾赫尔看着长镜内的自己,不悦地撇了撇嘴,适才转身迈着极为别扭的步伐走去开门。在和霍缇闹别扭的艾赫尔却是没有发现长镜上的影子似乎笑了笑,迟了几秒才没了踪迹。
      粗暴地打开门,艾赫尔双手绕在胸前,挑眉道:“这总行了吧?”
      霍缇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就被一声远远传来的“哥哥”给打断了。艾赫尔笑了,霍缇的脸黑了。艾赫尔几步上前将冲上来的艾西莫给接住,抱起来转了个圈说道:“艾西莫,我的好弟弟,想死你了!”说罢大力的揉了揉那深金色的软发,直到霍缇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咳嗽声时艾赫尔才关怀地扭头,眼里绝对是奸笑地道:“哟!糟老头不舒服么?那就快点回家休养吧。”
      “谢谢主殿大人的关心,臣深感荣幸,”霍缇灰色的眸子有着警告地瞥了眼缩在了浅金发少年身后的孩子,优雅地微微鞠躬后道:“还是请主殿大人快些到主殿举行继任仪式。”
      微挑眉,艾赫尔爽口的答应了。艾西莫小心地看眼面色僵了下的霍缇,再瞅眼眼里全是算计的自家亲哥哥,默默地朝霍缇递了个“您老好生保重”的眼神后道:“哥,我先去主殿那儿等你!”
      艾赫尔点点头,再次摸了摸艾西莫的脑袋,温和地说道:“去吧。”

      “请,”霍缇无视少年挑衅的眼神,恭敬地说:“主殿大人。”
      无所谓的耸耸肩,艾赫尔朝带路的两名侍女抛了个媚眼,甜腻的声音听得人心悦:“麻烦两位漂亮的姐姐了。”说罢还在其中一个侍女的脸颊上烙下一吻,弄得那名清秀的女子面红耳赤,羞涩难当地颤抖道:“是、是碧缇的……荣幸……”
      “原来是碧缇啊,”艾赫尔微微笑弯了眼眸,流动在冰蓝眸里的神色如同陈年的香酒般,柔声细语地道:“真是好听的名字。”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指尖轻划过那细腻的脸庞,声音里有了淡淡的蛊惑意味道:“那,你呢?闷闷的可别不开心呐。”
      稍显年幼的女子支支吾吾着说道:“回、回主殿大人……是、是,是苏娜……”

      看着阳光下如同神氐般耀眼的少年,霍缇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撇除那种笑容和举止的话他会万分的高兴,严肃地提醒道:“请主殿大人注意您的身份和职责。”
      艾赫尔余光瞥了一眼霍缇酱色的老脸,口吻愉悦地说道:“呵,只是说不能娶妻不是么?如果是单纯的和女人上/床并没有关系吧?”
      听着少年抓漏洞的话语,气得霍缇胡须都一颤一颤的,灰色的眼眸死死地瞪着艾赫尔修长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道:“其中包括禁/欲。”
      死老头!心里暗骂了声,可是脸上却依然笑着和碧缇和苏娜打情骂俏,抽了空回了霍缇道:“所以我这不是只陪她们说说话么?总不至于说话都是禁止的范围吧?”
      隔了许久,艾赫尔才听到身后传来的愤恨声音,“您,请便。”

      在离主殿还剩下一条长长的走廊时,霍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请主殿大人收敛,不要丢了皇室的颜面。”
      颜面?含笑的蓝眸划过讽刺,速度快得让人无从捕捉,少年摊了摊手很是惋惜地朝两名女子道:“抱歉啊,甜蜜的旅程就要终结了。两名清丽可人的少女会深深刻在我的心底,直至海枯石烂……”
      如同吟唱般的句子从少年的唇瓣中散开,又羞又涩的两名女子只能红着脸点头,心里深深感到万幸。

      大理石柱投下层层光影,走在其中的人不停的经历了光与暗的洗礼。
      从远方吹来的风带了软软的香甜花味,穿梭了诸人的发丝与耳鬓,只留下淡淡的遗憾。

      艾赫尔看眼近在咫尺的威严而庄重的主神殿,讥诮与不屑掩埋在睫毛长长的灰影下。微整理了心情,艾赫尔脸上浮现出温柔却轻挑的笑容,听着霍缇的指挥。
      今日的主殿更加的严谨,早已站在神殿用于祭祀的高高圆台上的六个人各自执了个角落。天井涌入的光芒为他们渡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崇高。六个人不论衣服样式还是头上冠宇都是一样,只不过各自的颜色取自于自己的喜欢,或者搭配上喜欢的装饰物做些简单的修改也无所谓。
      在圆台中央还有个凸起的台面,上面刻着古老而繁复的阵图。
      霍缇走了上去,高举着自己的手杖赞颂着所信仰的神明,苍老而洪厚有力的声音在近乎封闭的大殿内回荡着,震撼了心灵的感觉。
      听着那些古老而乏味的导词,艾赫尔总觉得自己是被糟老头给玩弄了。
      庸长的念词末了,六位殿主单屈膝的跪下,左手食指扣起置于心口的位置,每个人都低着脑袋,浅浅如同来自遥远过去的缥缈吟唱洗涤着内心的晦暗。

      温和的光,温暖的是艾赫尔的肌肤,不能入心入骨。
      像是看戏般,艾赫尔脸上的笑有着淡淡的冷意,余光瞥向了周围,点点的星光如同萤火虫在空气里闪亮,然后汇聚在圆台周围。
      听到霍缇说到自己的名字,艾赫尔甩了甩繁复的广袖,走上通往圆台的水晶石阶梯。
      风,顺着面颊拂过,晃动了浅浅的金发与那轻飘的衣摆。
      光,越发的明亮却温和的不刺眼。
      脑海里回荡着古老而生涩的陌生言语,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强大神圣。那些词语像是被硬拼起来却有着绝对的和谐,仿佛是天生如此。
      走到了霍缇的面前,与那些殿主一样单屈左腿跪下,左手食指扣起置于心口的位置,以表达着自己的信念,微低着头,艾赫尔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字:“艾赫尔·苏苏拉提,愿遵守神的旨意,神的意念。以命为起誓,用灵魂为代价,永不背叛,永不弃言。”
      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如同流水,落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内心。
      霍缇放下了手中的权杖,伸出的双手在阳光中捧起了象征位置的冠宇,戴在了艾赫尔的头上。
      在霍缇说了“礼成”的瞬间,艾赫尔的大脑有了段空白。

      【吾所选择的帝之子啊,赐予咏泉,至高无上之命运。】

      眨了眨眼,艾赫尔听着霍缇最后的颂文,眼眸里有着诡异的神色。谁也看不见,那微勾起的嘴角划出了的笑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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