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美人名将》虚芜

11、第 11 章

　　“魏婴。”夜半时分，蓝忘机搂着他，轻轻地喊道。“你睡了吗？”

　　“没。”魏婴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

　　“那我们聊聊，好不好？”黑夜容易让人放下心防，他们需要开诚布公地叹一次。

　　魏婴往旁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说，我听着。”

　　蓝忘机也跟着翻身，从他身后抱着他，道：“你知道，我和皇兄是一母同胞，对吧！”

　　魏婴轻轻道：“嗯。”

　　“我父皇和历朝历代的所以皇帝一样，重视嫡长子，皇兄是母后的第一个儿子，是父皇的嫡长子，所以皇兄满了五岁，就被封为‘泽芜王’，取其泽佑苍生，匡扶社稷之意，十岁被立为太子。皇兄被立太子之时，我刚好五岁。自古皇家权利倾轧，皇族兄弟互相残杀。母后不希望我和皇兄也会有那么一天，便从小教我和皇兄要兄弟一体，皇兄没有让母后失望，时时护着我，事事为我着想。父皇有八位皇子，我排在第六。也就是说，我前面有四位皇子，若是我皇兄不在了，那四位皇子就有机会被立为太子，我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他们就有机会争一争。后来几年，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刺客暗杀，多少陷阱，皇兄都靠着他的谨慎聪慧有惊无险地平安度过，直到母后薨逝。几位皇子的母亲，是贤良淑德四妃，因为母后是父皇嫡妻，自有年少的情意在里面，哪怕后来父皇后宫妃嫔无数，也没有人能越过母后，父皇甚至不给后妃贵妃以上的品阶，就怕有人生了胆子危及母后。父皇以为这样再加上封了皇兄做太子，就无人能撼动母后的地位。可是父皇却未想到，几个后妃会联手对付母后，母后没有逃过毒手，中毒身亡。没有母后在后宫压制，四妃更是肆无忌惮，联合各自的皇子，想用毒害母后的计毒害父皇，再把责任栽赃给皇兄，这就是我顶了那个罪证的时候，我告诉父皇，我年幼不知深浅，不知道那会危及他。父皇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无奈没有证据，朝臣又不断上书说要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我以死谢罪。父皇就故作大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打了五十大板，送入寺庙清修。”

　　魏婴听见他说他被打了五十大板的时候，不禁握住了拳头，他当初见到蓝湛是，他才十岁。打一个十岁的孩子五十大板，分明是要他的命。

　　蓝忘机随着他的胳膊，摸到他握成拳头的手，用手将他的拳头包入手中，继续道：“幸好当时执刑的人也清楚，只要皇兄还是太子，谁伤了我以后定会被追责，便稍微减轻了力道。我虽然伤了根本却没有丢了性命，也没有残废。”

　　魏婴听不得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那些伤痛，转身抱住他。“你当时，一定很痛很痛，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脸色一直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蓝忘机拍拍他的手，道：“父皇知道，只要皇兄一日是太子，就会一日被攻击，就逐步装病，让太子监国，你离开寺庙没有多久，父皇便以梦见母后哭诉幼子无人无辜，惩也惩了，罚也罚了，让人把我接回了京城，封了静王幽禁王府，直到皇兄逐步掌握了朝政大局，父皇的身体情况就一发不可收。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听说了。父皇驾崩，皇兄登基，我便从静王变成了静亲王。”

　　魏婴道：“那和你的虎符军令有什么关系？”

　　蓝忘机道：“皇兄知道我要跟你来边境，便给我虎符军令，让我自己去了解边境的军事，北城、南境、东紫、西镇，我都要去，是明着去或者暗着去，都随便我，以后军政大权，就是我主理。行军打仗，兵马粮草，如何调度，四方边境，各有什么优势劣势，都要我弄明白。北城这里，我大概就只能陪你两年，其他三个地方，统共两年，皇兄的愿望，是要将这天下，治理成强国盛世，他国再不敢来犯。”

　　魏婴低喃道：“两年……”两年之后，他至少有两年还在外，然后才会回京。回京之后，皇上应该不会让他随意出京了，那他们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魏婴抱着他腰的手，慢慢地收紧。

　　“两年，太短了……”

　　蓝忘机道：“这几年，我们和别国，定还会战争。魏婴，我在京城等你。你一日不回来，我等你一日，若是……若是你一辈子都不回来，我就等你一生。如果，你不想我以后冷冷清清地一个人过，你就要平平安安的。”

　　魏婴突然想到什么，道：“蓝湛，我想，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以前，只把你当朋友，当知己，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到另一条路上去。虽然我没有你对我那样的深的爱，可是我现在是爱你的，我以后会每天多爱你一点，然后赶上你，好不好。”若是以后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分离，他为什么不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他对蓝湛，也是一样，有情。

　　蓝忘机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不过我不会等你，你追上来，我又在你前面了。这样我们永远也不会扯平。你这一生，都欠着我的情，下辈子，你要还回来。”

　　魏婴点了点头，道：“好。”

　　蓝忘机拍了拍他的背，道：“睡吧！”

　　魏婴此时却是再也睡不着，抚着蓝湛的腰，道：“你抱我。”

　　蓝忘机抓住他的手，道：“今日太过了，乖，睡觉。”

　　魏婴摇了摇头，道：“不要，抱我。”

　　蓝忘机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道：“别闹，会伤了你的，睡觉。”

　　魏婴在他怀里动了动，轻轻道：“你不会……不行了吧？”

　　蓝忘机呼吸突然一乱，抱着他转身，攻城略地，只感觉怀中的人浑身颤抖着，蓝忘机却不再停住，道：“还胡来不？”

　　魏婴闷哼了着，声音有些破碎，道：“你不让我胡来，难不成让我去找别人胡来？”说完，感觉蓝忘机一顿，道：“敢乱说，欠教训。”

　　魏婴情不自禁地哼了哼几声，想到他们只能聚两年，便尽情地敞开自己，给予蓝忘机他所有的情。若是以后他……至少蓝湛，是有很多关于他们的美好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