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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临渊,两难 ...

  •   莫言知道了镜子的事后,一张脸阴得像冬日快下雨的天色。

      不是我说出去的,要怪也只能怪豆蔻太聪明,嘴也太碎,仅凭着站在门外听到了几句片段就串起了整个来龙去脉,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炫耀我的眼光——果然没挑错人。

      远处的歌声乐声谈笑声不时地飘过耳边,而近处,莫言抱着昱儿静静地坐在我面前,眼中不时闪过杀意和疑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恼羞成怒了吧,如此自负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看不出赵钰耍的把戏,所以动了杀机,又搞不明白赵钰如此行事的动机,那镜子虽是假的,却也没什么负作用。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里竟隐隐浮起少许快感,听说他和赵钰在去燕地后走得很近,那,被亲近的人背弃的感觉应该很难受吧。

      我这是在做什么,自己不快乐就要所有的人陪着我不快乐吗?

      “别再琢磨了,他不过是想安我的心罢了。”等等,我这又是在做什么,欲盖弥彰地掩饰刚才卑劣的念头,还是,安慰他吗?

      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

      无限地鄙视着自己,深切反省着,这时莫言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幻:“但愿如此。。。。。。别让我发现他想伤害你们,否则。。。。。。”

      我一怔,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又笑开着,抱着昱儿站了起来:“走吧桐儿,一起去给昱儿洗澡。”然后一手抱着昱儿,一手搂着我的肩头走了出去。

      我竟忘了应该挣开的,他的笑,太魅惑。

      春日的下午是暖的,再加上蒸腾的热气和四周的暖炉,这小小的屋子里的温度比得上初夏了,昱儿躺在水盆里格格地笑着,小手小脚不停地动着,把周围的水划出一波又一波的细浪,莫言用手轻托着昱儿的头,防着她呛到水,而我则忙着不停地把热水一点一点地加到盆里,让水一直保持最合适的温度。

      宫女们早让莫言赶了出去,因为外衣太繁琐,这屋里也热,我和莫言早脱了外衣,各自都只穿了身中衣。所谓中衣也都是长衣长裤,对古人来说是内衣,不能示于人前的,可我的注意力全在昱儿身上,又要注意着添水,又要忙着欣赏昱儿的每一个笑脸,丝毫没觉察到任何不妥。

      直到我感觉到一道比空气的温度灼热数倍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突然忘了自己的任务,怔怔地愣在那儿。

      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了,此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我现在这身材,怎么见得人。

      一想到此,第一个反应就是扔了水瓢穿衣服。

      手竟然松了一下,险些把水瓢掉到盆里。

      只是女人的虚荣心罢了,我安慰着自己,一双眼睛还是看着昱儿笑,手还是慢慢地添着水。

      不是在乎他的想法,只是虚荣而已,女人虚荣是很正常的事,坦荡荡的一切照常,别让他看出来,别让他有机会笑话你,也别让他又多了误解。

      “你瞧昱儿多喜欢水,笑得多开心,跟我小时候一个样。”我笑着说道,声音轻淡而平和。

      “胖点也好,以前你那腰身太细了,抱着不舒服。”他笑得邪邪地,我明明看着昱儿的,却清楚地知道他的眼睛游走到了我身上的哪一处,又在哪一处停留了多久。

      我的脸竟有些发热了。

      “昱儿乖,该起来了啊。”我伸手想抱起昱儿,他却腾出左手抓住了我的右手,

      “等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到我手上,我仔细一看,一个小小的银环上,系着一个做工精细的小金铃,拿在手上轻轻一晃,一阵清脆的声响,昱儿一听到这声音,又是格格地笑开了。

      “给昱儿的满月礼,帮我给昱儿戴上吧。”他望着昱儿笑着,竟是异样的柔和。

      我的手上,系着另一个男人给昱儿的满月礼,那个男人看着昱儿的时候,冰冷的脸也会泛起温暖的笑。只可惜。。。。。。

      心里某个地方又隐隐痛了起来。

      我还在笑着,脸有些僵,手也有些僵,我把那金玲戴在昱儿的手腕上,又取下檀木珠链,把它系在昱儿的脚腕上。

      “也不过如此。”莫言的声音有些冷。

      是啊,杨锐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

      “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啊,手链有了,脚链也有了,看看还差什么呢?对了,脖子上还差条链子呢。”我对着昱儿笑,伸手从脖子里取下玉牌,小心地系在昱儿的脖子上,“这是外婆给娘的,现在娘把它给你了,以后你再给你的孩子,一代传一代,千年之后,看看它又会系在谁的脖子上。”

      千年之后,那块玉牌是系在我的脖子上的,千年之前,它也系在我的脖子上。这世上的事总有些是想不明白的。

      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

      莫言不笑了,唤来了宫女把昱儿抱了起来,穿上衣服裹上毯子晒太阳去了。我也穿上了外衣,正准备走,莫言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会保护你的。”他的声音似梦似幻。

      “别赶我走了,让我保护你吧,只有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是屋里的热气吧,让我头晕。

      “我没那份力气了。”空气里的氧气太稀薄,他的怀抱太紧太炽热,我那空荡荡的心承受不起。

      “我给你。”

      “你还不明白吗?我受伤了,伤得很重,从来没有这么重过,我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让时间来治愈我的伤,我不需要你的热情。”我大吼着,靠着急切的呼吸获取我需要的氧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纠缠不清下去,第一个崩溃的人就是我。

      “你这算是在为他守节吗?”莫言猛地放开了手:“别忘了,上次他走了之后,你是在谁的怀里寻求的安慰。。。。。。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你需要的不是时间,仔细想清楚吧,想想你的心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黑夜又来了,依旧添了暖炉锁了门,我还让豆蔻把昱儿抱了过来,明天莫言就要去燕地了,我怕他会带走孩子。

      抱歉了莫言,昱儿不能给你,她是我唯一的慰藉,是唯一可以让我用上心,陪我走出低谷的至亲,而我,不能留你,我抵不过寂寞,我怕再犯错。

      莫言半夜就走了,安安静静地走的,赵天昊他们准备的文的武的方案一个也没用上。

      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因为昱儿在,我没有点安息香,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薄纱贴就的门上那道身影站了多久,又在什么时候消失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缘儿几乎天天抱着娇娇进宫来陪我,二个大人,二个大孩子,四个小孩子,很热闹,很温馨,笑的时候也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到了晚上,人散了,宫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孤独到极至的感觉又一点点啃噬我的心。夏天已经快要到了,为什么还是夜凉如水。

      安息香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不做梦,却总是醒在半夜,然后盯着那门看着,直到天亮,那门上仿佛总映着个人影,仔细瞧时又怎么看也看不到。

      那人影,像是杨锐,又像是莫言,我没看清楚,也分不出来。

      我努力地回想和杨锐在一起的日子,可思絮总是停在他的名字上,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他的名字,而莫言,也只有一张笑得邪魅的脸。

      难道,我真是个没有心的人,爱与被爱都只是因为害怕寂寞?

      半个月了,白天时光如流水消逝,夜里再流回来。

      半个月了,我的心更空了。

      边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齐国太子在忙着准备迎娶汉国公主,林云峰也在准备着聘礼,拓跋德明忙着牧马放羊,赵天昊则忙着和西域拉关系,各有各忙不完的事。而我,忙着逗孩子。

      “莫言反了。”树阴下正和小缘交流着育儿经的我听到了赵天昊急匆匆赶来说出的这一句。

      ....................................................................

      反了?

      什么意思?

      手上传来阵阵疼痛,我这才感觉到赵天昊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奇怪,他是什么时候握过来的,为什么我竟一点儿也不知道?

      赵天昊背着阳光站在我面前,那温润的脸阴暗起来了,带着厉色:

      “早就该除了他的,一时心软留着,养虎为患了。”

      “小姐。。。。。。”小缘尖声叫了起来,赵天昊一个眼色递过去,她赶紧收了声,担忧地看了看我后三步一回地离开。我看着她笑,一直到她走过围墙的转角,我的眼睛收回来了,而嘴角还在笑着。
      “莫言反了?”我喃喃念着,惊诧着自己反应的平淡——一惊之后竟只有些淡淡的伤感。

      “怎么就反了呢?”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正确的方法吗?

      还是说,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了,终于。。。。。。放手了。

      应该是前者吧,他说过的,永远不会伤害我。应该只是想藉此逼我做出选择吧,他在用他的方法夺得他想要的一切——我,孩子,或许还有天下吧,我不确定。

      也许是后者吧,爱是需要互动的,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恐怕没有人坚持得下去,因爱生恨,再正常不过的事。

      “反了。。。。。。也好,就谁也不欠谁的了。”我看着赵天昊笑,很清澈的那种。

      有些事情总是要了结的,已经拖得太久了。

      “走吧,去御书房,林云峰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把手交给赵天昊,他有些尴尬地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然后扶住我的腰,带着我朝御书房飞掠而去。

      “不知道皇兄和大林谁的情报会更快一些呢。”我看着景物飞快地往后退着,
      御书房里,林云峰在焦急地踱来踱去,看到我后马上朝着我冲了过来,又硬生生地停在半路,然后退回软榻上坐着,却怎么也摆不出镇定的样子来。

      “桐儿,你和莫言到底怎么回事?”林云峰是真的急了,我和莫言的事儿他本是清楚得很,现在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看来是把这事儿算在我头上了。

      我不恼,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是非,他怪我是应该的。用眼神说着报歉,我希望他能看懂,至于语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我的皇兄站出来护短了。

      “怎么应对?云磊在他手上,燕地的军权在他手中,你左相倒是说说该怎么应对?”

      “桐儿,你说呢,我的皇妹一向有急智的不是?”赵天昊把问题丢给了我。

      我懂他的意思,这种情形下要么战要么和,都要过我这一关:战的话,我说过的,就算莫言要皇位我也会给他,而且小林在莫言手上,大林是绝对不会同意战的,没有我点头,赵天昊不敢动,和的话,如果能够合议,那莫言想要的一定是我,这也非得我点头不可。

      只是,轮得到我做选择吗,要战要和怕都是莫言说了算吧,他要战,我也只能出兵拒敌,他要和的话,我也没权力让天下人为我陷入战乱之中。

      我沉默着,赵天昊和林云峰定定地看着我,也沉默着。

      “我只有这一个弟弟。”良久后,林云峰冷冷地说着。

      “我也只有这一个妹妹。”赵天昊笑得凛利。

      我知道了,眼前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在逼我。不战也不和,那就只有暗杀了。

      “以莫言的武功,找不到人再演一次荆轲刺秦。”让我对莫言下手,我宁可一把刀抹了脖子把命送给他,反正我这条命是他用命换来的,还给他也是应该的。那时候,就真的恩怨全了。

      “赵钰的武功恐怕还在莫言之上吧,既然莫言可以用毒制住他的家人要挟他,我也可以。”赵天昊颇有自信地说道。果然,他真正的目的在这儿,他早就想好了用这个方法了吧,却还是要逼我,让我自己下决心对莫言下手,让我不会因莫言的死记恨他。

      我的皇兄,很珍惜和我这个皇妹的兄妹之情啊。只是,却为何看不到我心里的泪?

      “皇兄的情报果然精确,只是不知皇兄知不知道,早在赵钰进宫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他的家人解了毒,至于之后他仍留在宫中的原因,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我看不明白。”

      赵天昊皱了眉头,滞了半晌方才幽幽说道:“试试吧,拉不拢赵钰也不要紧,江湖上有的是厉害的杀手。”

      “实在不行也就只有战了,燕地之兵力不足三万,要平叛也是易事,只是可惜了那些兵士。”赵天昊轻叹一声,看着林云峰说道:“想来燕王也会愿意舍身为国的。”

      林云峰蹭地站起来,看了看赵天昊,又看了看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然后铁青了一张脸一拂衣袖往门外走去。

      我看着林云峰的背影,白色的长衫随着身体的移动摇曳着,林家兄弟都喜欢一身白衣呢,林云磊,那个夜夜与我谈诗论词笑得灿烂无比的大孩子,那个伤我至深却不自知让我恨得牙痒又无力的大孩子,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皇兄。。。。。。哥哥。。。。。。”我喊着赵天昊,他却转过身背对着我,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桐儿也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这几天就不要去看昱儿了,有任总管照看着,你尽管放心。”

      “皇兄怕我跑了吗?不愧是做兄长的,还真是了解妹妹的心思,只是这皇宫里到处是你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你眼里,没错,我不想呆在这儿了,可是没有了杨锐,还有谁会一心一意护着我让我称心如意?”只有杨锐,我说要走,他就会拼了命护着我离开的。

      “桐儿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莫言有机会把你和昱儿一起带走。”

      是吗皇兄,莫言若是想带走我和孩子,那又何需谋反呢,我的皇兄,你不会不明白吧。

      “有劳皇兄挂心了,我不会跟莫言走的,请皇兄放宽心。”我对着他的后背无奈地笑笑,转身离开。

      好累啊,真的好累。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中了,赵天昊终于拿出了他的威势,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呆在皇宫里静静地等消息,等有一天赵天昊告诉我,莫言死。

      脚好沉,想跨过门槛,抬了几次脚却还是拌在上面,身子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跌去,好不容易狼狈地稳住身子,脚腕处却还是传来了阵阵钝痛,看来是扭着了。

      赵天昊转过身来了吧,我强忍着痛直直地站着,不想让他看到我柔弱的样子,豆蔻呢,这丫头应该赶到了。我四处张望着寻找豆蔻的身影,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皇上也在这儿?那就太好了,我可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没力气再去千禧殿。”

      “赵钰!”

      “回皇上,臣的名字已经改了,叫赵临风。”赵钰单膝跪在我面前,印象中,他这是第一次给我下跪。

      “赵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襟,莫言反了,他却回宫了,还对我行了从来没有行过的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为兵部侍郎莫言提亲,请皇上嫁莫侍郎为妻。”

      “他发什么神经,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有心爱的人了,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给我回去,让他把小林放了,把兵权交出来,燕地有多大?不到三万的兵马,他就这么急着找死?”

      “莫侍郎若是听到皇上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皇上在意他的生死。”赵钰居然笑了,一双眼笑眯成了一条缝,看得我心里火起,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被他轻松地挡了下来。

      二道银光闪过,赵天昊和林云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边,两把利剑同时架到了赵钰的脖子上,赵钰却还是轻松地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皇上,莫侍郎托我带话给您:如若生不能在一起,那就轰轰轰烈烈地死,让你记一辈子。莫侍郎还说了,齐国太子邀他一聚,问皇上是否同意。还有西夏之主也托臣带话给皇上,说女人还是要找个好男人才能过得幸福,莫言足可托终身。”

      要挟我?

      “好男人不止他一个,本王自认为处处胜过他。”我正准备怒斥一番,赵天昊抢在我前面开口了,却是这么一句。

      我呆了,愣愣地看向他,他却不看我。

      “左相大人不会把女人放在最重要的位子上。”赵钰应着赵天昊的话,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我:“皇上定能体会莫侍郎一番心意。如若皇上难以决择,五日之后,莫侍郎将带着燕地三万儿郎迎娶皇上。”

      “那又如何,只要她懂我的心,全力助我,我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这世上最尊贵的位子我也可以让给她,这还不够吗?”

      血随着赵天昊的剑身流到了赵天昊的手上,赵钰仍然笑着看我。

      “够了皇兄,赵钰也算是我的人,要杀也要我来杀。”我一把推开赵天昊的剑:“皇兄,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五天的时间希望够用了,我等你的消息,至于赵钰,这几天我就带在身边,你放心,有昱儿在,我哪里都不会去。”

      林云峰的剑还架在赵钰脖子上,我看着他,示意他把剑移开,他却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目光空洞得像无底的深渊。

      “右相请放心,燕王和燕王妃安然无恙。”赵钰用手指轻轻推开林云峰的剑,站起来托着我的手往千禧殿走去。

      身后,两双眼睛,四道灼热的光刃。

      。。。。。。。。。。。。。。。。。。。。。。。。。。。。。。。。。。。

      “他给了拓跋德明什么好处?”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莫言敢起兵,必定要先和他订好协议,拓跋德明是只狐狸,无利可图的事绝对不会去做。

      “十万担粮食,还有。。。。。。将二公主许给西夏太子。”

      二公主,哪来的二公主?我的二女儿还没生呢?血压在持续上升中,我强忍着怒吼的冲动。

      “那你呢,为什么帮他?”

      “我以为,做为皇上的侍卫,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责任?皇上的侍卫帮着臣子逼皇上的婚,这叫应尽的责任?

      “责任吗,那好,回燕地去,别让他死得那么容易。”莫言,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小心些,千万别死。

      “臣遵旨。臣还有一言,皇上既然是皇上,处事当果断,该舍则舍,该留则留。臣逾越了,臣告退。”他不留给我半点插话的时间,一说完后转身就走。

      该舍则舍吗,该留则留吗?那也要分得清什么该舍什么该留才行啊。

      对了,镜子的事,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回来。”我大喝一声,他刚刚掠在半空的身影硬生生地停住落了下来。

      “皇上,您小声一点,我这条小命可拼不过整个皇宫的侍卫。”

      我赶紧收了声音,小声地问道:“那个镜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还是让皇上发现了,”他慢慢退着往墙边走:“本来我家是有个祖传的宝镜的,也真的是安胎护主的,只是我年少时太过轻狂,一次赌输了没钱付帐就把那宝镜抵了出去,怕让家母发现就另做了个假的顶替,后来有钱了想赎回来,却是泥牛入海没了踪迹。”

      他一边说一边退着,人已经退到墙脚了。

      “那你还赶拿来给我。”我肺都快气炸了。

      “我也不想啊,也不知莫言从哪儿听说我家有这个东西,非逼得我拿出来给你。。。。。。其实也不算是假的,那镜子里面我可是放了最好的宁神养气的药丸,只要有人用内力催动,药效就会慢慢渗透到身体里。。。。。。那药丸可花了我不少银子的。”赵钰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掠而起,瞬间消失。

      宁神养气?我要的是安胎!!!!

      “赵钰,别让我再看到你。”我终于大声吼了出来,成功地惊动了一队巡逻的侍卫。

      “皇上何事?”面前跪了一片,领头的那个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告诉左相,有个不听话的侍卫跑了,让他赶紧派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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