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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闪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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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了/风的叶子,我找不到你花开的记忆/
片段/在疼痛中碎裂,那些摇曳的美好/
总是一场来不及赶赴的/盛宴……”
——《康西堕落在成都……》插曲
“滚开啊!这个地方是我先来的!”10岁的我一脚踢翻9岁阿龙的刷鞋摊子。
阿龙一擦鼻涕,站起身来就推我一把:“你是谁啊?凭什么打翻我的摊子?凭什么啊?凭什么?”
我站在一群孩子的中间,叉着腰,豪气冲天的说:“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我康西保证:绝对不让人家瞧不起我们!不让人家骂我们小叫花子!以后我们不再饿肚子!”
穿得脏兮兮的流浪小孩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们热烈的鼓起掌来。
我看见阿龙躲在广告牌后面探了一个小脑袋瓜出来,就说:“你,出来吧。我们也欢迎你加入!”
阿龙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站住!你们这些小地痞!”几个家长跟在我们后面猛追。
我跑得疯快。手里紧紧的攥住刚从3个中学生那里抢来的钱。
手下的其他几个男孩子也分散跑开了。
这时候,跑我身后的阿龙忽然一个趔趄,扑倒在了地上。
因为跑得快,又摔在水泥地上,阿龙的膝盖被磕破了,流出了血。换了另外的孩子,肯定会哭出来。可是阿龙没有。他还朝着我大叫:“大哥!你快跑啊!别管我了!”
我是他们的大哥啊,我怎么能不管呢?我慌忙跑回来,将手里好不容易弄来的钱狠狠的扔向后面追赶的家长:“拿去吧!我们不要你们的钱了!”
我扶起阿龙,想快速离开。
可惜,我们毕竟还是孩子。孩子是跑不过大人的。除非,我们是体力很好、身体很棒的孩子。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吃了上顿就没了下顿的流浪儿,没有一个是身体可以达标的。所以,我和阿龙被那几个大人轻易的给抓住了。
口水、耳光、拳头还有漫骂之后,我们被带进了派出所。
路上,被反绑着的阿龙一瘸一拐的看着我,红着眼睛说:“大哥,是阿龙害了你啊大哥。”
同样被反绑的我瞪了他一眼:“不许哭!少给我丢脸!”
一个拳头狠狠砸在我的后脑勺上,疼得我差点昏了过去。
“你TMD!”我骂道。
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你TMD的!有本事来打老子啊!”阿龙学着我开骂。
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俊脸上。一屡血丝出现在阿龙的嘴角……
18岁的阿龙长成了一个迷死万千纯情小妹妹的超级帅哥。
昏暗的路灯下,阿龙蹲在炫酒吧的门外。他那好看的桃花眼幽怨的盯着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19岁的我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大步从酒吧里出来,四处看了看。看见阿龙,我笑着走了过来。
阿龙站起身问我:“怎么样大哥?她……”
我在阿龙的胸口捶了一拳:“小子,你怀春了,非得让大哥我给你当红娘!”
“她同意了?”阿龙十分惊喜。
我摇了摇头:“海韵说她还小,不想这么早耍朋友……”
阿龙的双眸一下暗淡了:“是吗?”他垂下头。
“妈的!还不是看不起我们是混混!”我把烟头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踩。
喝醉了的阿龙,头靠在我的肩头。
出租车外的夜灯使他的脸看上去十分的苍白……
混身血迹的阿龙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我和弟兄们合力把他抬上六楼。
“大,大哥,”阿龙虚弱的睁开眼睛,“我帮你教训了张三娃……”
“少说话!”我忍住泪水,“你以为你一个人跑去帮我报仇,我就会表扬你吗?你太卤莽了你!”
“大哥,”阿龙无力的笑了笑,“是,阿龙错了…..”然后,闭眼昏睡过去。
阿龙……
阿龙的声音……
阿龙的笑容……
2006.9.12 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