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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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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冷汗顿时出了一身,她虚软的双膝直接跪了下去,眼睛却是哀求地望着皇上,她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自己在皇上心中就不值一闻了,定是皇后,一定是她在皇上跟前下了绊子,让皇上对她冷了心思。
百花从刚才魏氏那一道狠记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以及十足十的恨!今天的果昨天的因,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明白呢?百花嘲讽地对着魏氏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她是不会可怜或是害怕眼前的女人,甚至对钮祜禄氏百花都毫无客气,又如何会被魏氏一个小小眼神给震慑住?
“魏氏,皇上的话可是真的?”钮祜禄氏觉得自己才想扶起的女人是如此的不堪大用,心眼小又只会算计,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真不是八旗高贵出身就是不一样。这次,钮祜禄氏带着审度的目光打量起了皇后,雍容大气,浑然天成,目前的脸上看不出神态与想法,没有对跪着魏氏表露出任何感情,无论是得意或是落井下石,一丝都未有。钮祜禄氏的心惊了一惊,何时皇后的心思如此重了,以前那个总在自己跟前抱怨皇上冷落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皇太后,臣妾,臣妾知错了。”魏氏跪俯在地上,泪却一直落了下来,她能指责谁,指责皇上当初对她的宠爱吗?皇上不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因为容忍所以她才放肆,甚至当皇上把小燕子抱进她的寝宫里,她都能看出皇上对自己的信任与放心,为何现在却把责任全推卸在她的身上?难道就是因为皇后重新得了皇上的心吗?一朝情冷,从此恩断,皇宫里女子果然是不值一钱,曾经是,现在也当如是!
胤禛望着魏氏一副凄凉,悲伤的跪在那里时,并未有任何怜悯与惜花之情,不过是更加地鄙视,如百花所想的那般,当初的不自重换得今日的种种,但凡魏氏曾经安分守己一分,看在十四的阿哥的份上,他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赶尽杀绝,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甚至皇贵妃的身份她都不会满足,为了她自己,为了十四,她会对任何威胁着她前行的人下手。
“皇上,你看如此处置?”钮祜禄氏在发觉魏氏再无任何价值后,便也放弃了保全她的想法,一个连利用都毫无价值的人,她是不会在起用的了,不如卖个人情给皇上好了!
“贵妃无德,包衣出身不知感恩,今降为贵人,禁足延禧宫侧殿一年,无任何要事不得出宫!”胤禛冷酷地判下魏氏的命运,连降两级,一年之后,恩断两决,哪里还有人再会记得曾经风光无限的令贵妃了呢?
心凉万分的魏氏欲言又止,看了皇上一眼又一眼,她没想到一日之间从天跌落,全系落在眼前这个威严,冷酷,决伐的男人身上,为何曾经觉得自己得到了他全心的爱怜了呢?又为何曾经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住眼前这个男人,从此一路风生水起,不再被人奚落曾经不过是一个洗脚婢了。拔了毛的凤凰不如乌鸦,甚至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假凤罢了,包衣出身啊!难道高氏不是包衣出身吗?先祖的年贵妃不是包衣出身吗?
永琪想为魏氏求情,但奈何他不敢,他害怕现在眼前的皇阿玛,曾经那个永远对着自己微笑,赞赏自己的皇阿玛已经没有了,消失了,而现在这个皇阿玛只会用责备,鄙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在他眼中都是错的,他难过地低下了头,他想再为小燕子求一次情,无论成功与否,怕是他做不做今后也必定不能再入皇阿玛的眼与心了。
吴书来进来通报时,并未看跪在地上的魏氏一眼,只是对着皇太后,皇上回了句,人犯已带到,便在皇帝的指示下让侍卫把人押进来。
众人见小燕子哪里还有当初在宫中时的风光,一身肮脏不堪的白色里衣,鲜亮的旗装脱了,象征身份的旗头也早就被拔了去,现在的小燕子就如当初在街上卖艺的女贩子一般,再无光彩,甚至还不如当初恣意潇洒的她。
“呜呜…..”被堵上嘴的小燕子瞪大了眼睛望向众人,带着一丝好奇甚至还打量起了坐在首位上的钮祜禄氏,消瘦得越发圆大的眼睛不停地滚动着。甚至在看到永琪时还露出惊喜的笑容!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所有人此时的心声,怕是除了也同样是一脸惊喜的永琪,他在见到小燕子时除了喜便是痛,真的为小燕子此刻的模样而心痛。
“小燕子!”站在一旁的夏紫薇在见到蓬头垢面的小燕子时也是吓了一跳,惊吓之后便是胆颤,原来进宫后的命运真的是不能够自己掌握的,皇上一声令下,让人生便生,让你死便是死,夏紫薇看了眼已经面如死灰的魏氏,再看了眼此时还犹是不知的小燕子,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定然是不能如此……..
“这…..就是那个冒充皇家格格的贱民吗?”钮祜禄氏对小燕子那是有个相当的愤恨,应该说是无比的厌恶,她不仅搅乱了皇家的血统,让皇家被人嘲笑,连带地还带坏了她的永琪,一个有着储君资格的皇家阿哥,扰乱了自己的棋局,才让此刻的自己处于劣势。
“呜呜…….”绑着手,无法拿下口中布条,只能是不住地摇头,瞪眼,哀叫,先是看去皇上,却发现往昔的皇阿玛已经不见了,她再看向永琪,黑色的双眸中闪动着光芒,犹如在大漠中行走的商旅,在见到绿洲水源后那突然迸发出的光彩。
“皇阿玛,求您了!”永琪重重地磕下了头,语气哀痛万分。
胤禛不怒反笑,双眼中的冷意,更加地明显了。钮祜禄氏看着这样的皇帝,心中也生起了阵阵的寒意,赶紧地打住了永琪的话,对他厉声到,
“永琪,说什么混帐话,为了这么个下*贱之人,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皇嬷嬷,孙子不敢忘,但孙子是情难自禁,情不得已啊!”永琪此刻是双眼通红,他忘不了先前皇嬷嬷口中的杀意,也忘不了皇阿玛对小燕子的恨意,难道自己一个皇阿哥,连自己喜欢之人都不能保存吗?
“呜呜……..”
谁也不知道小燕子想说什么?钮祜禄氏望去小燕子,想出她的脸上看出几何,但除了看到小燕子的一脸污黑,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知道你将失去的是什么吗?”胤禛沉着声音问到,他做不到如书中那个弘历一般,有那么大的“宽容”之心去包容他们,即使他们到如今谁也没有劫牢,劫死囚,没有浪迹天涯,没有…….胤禛眯起了眼睛,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人呢?
“儿臣知道,儿臣愿意!”永琪再次重重地磕下了头,
“永琪!皇上,不可以!”钮祜禄氏急了,她当然是听出了皇上话语中的意思,“永琪可是,可是皇帝你的亲儿子啊!”
钮祜禄氏想说永琪是未来的储君,但这话也就是能在她自己心中默默地想着,当着皇帝皇后的面,还有十二嫡孙的跟前,她是无法说出口的。
“就是因为他还是朕的儿子,朕才问。皇额娘你看看他此刻的样子,可还是曾经的永琪?”
钮祜禄氏低头看向永琪,发辫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凌乱了,脸上也已经毫无以前的倨傲姿态,反而是透出一股心灰意冷过后的死寂,只不过是依旧红肿的双眼还看得出一丝生气,
“啊!”钮祜禄氏的心抖了一抖,这已经不再是她心中原来的永琪了,曾经的骄傲也不复存在了。
“皇太后,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瞧着这样的五阿哥也是让人心酸的。”晴儿走上前,低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懂什么,这有你说话的份吗?”钮祜禄氏怒骂到了一句,
“是,是晴儿不懂事儿,请皇太后息怒!”晴儿跪了下来,心惊了一跳,看来这次自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错估了五阿哥在皇太后心中的地位。
“皇上你说该如何?”钮祜禄氏带着丝妥协地问到,
“五阿哥早已成年,早就该搬出皇宫,特赐阿哥府第一座,即日搬离,而小燕子嘛!重病不治,昭告天下已格格身份入殓,已示皇恩!”便宜她了,胤禛暗想到,朕等着……
钮祜禄氏即使再有不满,但也无话可说,永琪不懂,小燕子不明白,但她却知道,皇上并没有处死小燕子,让永琪搬离皇宫只是另一个开始,搬离皇宫意味着做不成太子,远离的皇宫,远离了皇上,不过,也不是将来没有机会,先祖曾经不过也是一个王爷,却也做上了皇位,想到此,钮祜禄氏的心这才稍微地静了静,再次看向小燕子,估量起她能在永琪身边待多久?男人,即使冷情如先祖,也不是只有一个女人,更何况是感情充沛如永琪!钮祜禄氏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后宫府院里的女人争斗并不是毫无可取,小燕子,哀家就等着你的好手段,希望你能好好地把握住哀家的五阿哥,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不过几日,五阿哥就搬离了紫禁城,搬进了皇上赐予的阿哥府,到如今大家才明白想来曾经得宠的五阿哥竟然身上毫无爵位,除了一个阿哥身份之外。而皇太后因为心疼五阿哥,特别赐与了五阿哥三个女子,一个庶福晋,一个格格,还有一个侍妾。
除了最早跟在五阿哥身边的侧福晋索绰罗氏索绰氏,现在又加上庶福晋陈氏,格格董氏,妾室胡氏,这府里总统着也有了四个女人了。
四个女人中庶福晋陈氏最得皇太后之心,陈氏是出身海宁陈家,陈阁老之四女儿,“琴,棋,书,画”中的知画,样貌出挑,知情达理,虽叫知画,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早就是钮祜禄氏赐给永琪的无二人选,虽然因为是汉人出身做不到嫡福晋,但此次她也承诺过,一旦有子即升份位。格格董氏,出身包衣,但也是钮祜禄氏身边的得利宫女,姿态娇小,样子可人,一手好厨意,更是讨得了钮祜禄氏的欢心,此回也是为了永琪能对小燕子死心,特意赐了下去。
至于胡氏,当然就是小燕子,钮祜禄氏记恨小燕子勾引永琪,特意连小燕子的姓氏也改了,当然谁也不知道小燕子原本姓什么,怕是小燕子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董氏好歹还有一顶轿子,而小燕子是做为董氏使女身份进的府,虽然永琪心疼她,特别赐了座院落,但小燕子的心还是伤了,她知道什么是侍妾,即使原来不懂,但这几天后宫嬷嬷的特意折磨,特意的“告知”,也让她明白的彻底。原本对永琪就有好感,小燕子也不排斥嫁给他,理所当然地富察浩祯也是被她遗忘在脑后,但在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也一并进府,甚至身份都比她高后,小燕子就不平了。但,即使再不高兴,她也是愿意嫁的,她想离开皇宫,想得不行,在她看来只要是离开了皇宫,她的小命就能保住,即便是跟在董氏的轿子走进永琪的府里,她也是愿意的,当然,她不愿意也是不行,被人点了哑穴,又有几个身手高强的侍卫看守着,她想逃也逃不了的,只能是乖乖地进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