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致银他妈 ...
-
看了这么久得银魂,总觉得该写点什么。这部动画我从连载只有十二集开始看,断断续续到今天居然还能持续热情,总觉得很不容易啊。
所以要写评么?
一边说着“追银魂的人大脑一定都被【哔—】糊住了”一边又萌的不行的自己,其实早就被银魂的世界观从头到尾的改造了吧?
既然如此真不写点什么的话——
“这样也算是银他妈的粉丝吗混蛋!”
白夜叉——坂田银时
这个武士的出场也算是比较帅气的,只不过这种帅气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没错,刚开头还没有三十秒的时候,他就萎了。被一群武士追着,在摆了一个经典的抽刀POSS之后,果断的、头也不回的、一路吐槽着落跑的男主角。
官方介绍是“好像是个超级喜欢甜食、血糖过高、没几件外套的男一号”。
大概是在银魂红樱篇之后,山崎曾经说:“一个可以让这么多人团结在他身边的男人,身上必定有着什么。”
一直对这个评价印象深刻,用的句子是“必定有着什么”,意味深长。
那到底是有什么呢?
平均每十四分钟就挖一次鼻孔的超高频率?或者是一直拖欠着房东交不上的房租?要不然就是因为一杯甜品大打出手后栽赃给可怜的服务生?
还是死鱼眼、没钱、好赌、喜欢看漫画、嘴硬、别扭、性格恶劣、傲慢无礼。
是如题目所说的,那个所谓的“银魂”?
还能记得么。
曾经让多少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
那个站立在攘夷战场上的银发男子,衣角在寒风中翻飞不定。
放眼身后,满目苍凉。
荒野上横七竖八的,曾经的同伴,那些一直在一起,生死与共,从没想过要分开的人。
将生命相互交托的人。
为了一个虚渺的梦。
现在。全部。安静的。
躺在脚下。
我倒是还记得他对桂说,好不容易复生的人,再也不想回到地狱里去了。
所以他还苦苦挣扎的活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上,混沌、颓靡——任由那个叫做“白夜叉”的男人被时间所侵蚀,这个响亮的名号也为时间所沉寂。
而他配着木刀,躺在新世纪江户的一间永远付不起房租的阁楼中,经营着他那收入微薄的“万事屋”。
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做的万事屋。
其实人若无所谓希望,也就无所谓绝望。
这个男人渐渐开始了抛弃希望的日子,像蜗牛一样将整个灵魂蜷缩进了那个小小的壳里。
但是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又围绕着那么多的同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开始为了大大小小的事物奔波劳碌,从什么时候开始,歌舞伎町又开始流传起了攘夷那些年月里流传着的关于白夜叉的传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银时的身上已经缠满了各种各样、无关紧要的羁绊。
不管是与敌人的,或是与同伴的。
新八,神乐,登势,阿妙,月咏,全藏,柳生,废柴,假发。
还有红樱篇里那个打铁的女孩,伊东篇里被妖刀吞噬了内心的十四,小玉篇里被病毒侵蚀成点阵图的机器……
站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最终组成了所生活的这个巨大又微淼、粗犷又细腻的大千世界。
可必定有着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如果那个名为“白夜叉”的男人曾经也绝望过。
在血腥的战争中,在麻木的厮杀里。
站在荒野上的男人也曾痛苦挣扎,软弱哭泣。
那么如今站在歌舞伎町霓虹灯光里的银时,早就不是曾经的白夜叉了。
要守护的东西,就要用双手紧紧的抓住。
要铭刻的东西,就要用回忆死死的牢记。
在他的身体里存在着的,光芒耀眼的。
银色的魂。
我没有能力可以改变一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国家什么的,幕府什么的,这个腐朽的世界会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它要腐烂,要毁灭都随便啊,可是我的脚步却不能止息。
停不下来啊。
身体不听指令,自动的就往前去了啊。
“因为我要守护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万事屋——神乐&新八
银魂基本上算是倒叙,第一集之后才开始慢慢讲述这个三人万事屋是怎样组建起来的。神乐与万事屋有着在街上被银时撞翻在地的相遇。
夜兔族,传说中宇宙最强的战斗种族,带着与生俱来的战斗执念与嗜血本性。
可是她不想成为兵器,而只是想成为一个普通的有生命者存在下去。她想改变,想让记忆中留下的,不只是哥哥出走时残忍的话语,和父亲离家是冷漠的背影。
她只希望那个可以被称为是“家”的地方,没有噩梦。
少女孤单的坐在连绵阴雨的星球上,手边放着她常待在身边的雨伞。——那把伞是兵器,也是夜兔族的标记。可那属于家族的伞下却永远也没有归属的温暖。
没有打伞的她,一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地方。
那儿破旧,窄小,拥挤,只有壁橱给她栖身,老板欠了一屁股的债,每个月还要东躲西藏的逃房租,但她都不介意。她只希望万事屋能一直存在下去,或者这个勉强能叫做是家的地方,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依旧记得女孩坐在屋顶等银时回来时那执着的眼神——空洞的,却坚定的眼神。
我们若在绝望和孤独里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不论对错与否,结局怎样,也不论它存在与否,面貌怎样,那都必定是拼尽性命也必须坚持的东西。
如若认定,就不能退缩和动摇。
就算毁灭,也不能放弃。
只要这个东西仍旧存在,我们就能为了守护它而活下去,不论是挣扎还是哭泣。
所以少女坚定的看着前方,即使前方是一片混沌。
所以少女坚定的说,万事屋没有解散,因为我还在这儿。
但是新八留在万事屋又是为了什么?万年受累没有工资,任务永远艰巨且永远要保持一颗勇于吐槽的内心。
像个傻瓜一样,在主角还蒙头大睡的时候,每天按时报到。
似乎只是因为阿银说过,武士这种人呢,认定了一件事物,无论如何都会坚守到底,若是答应了什么,就算死,也要拼命去完成。
或许他在这里,只是想跟着银时试试,看看他的刀刃,还是不是像从前那样锋利吧。
亦或许,他在这里,是想看看自己的刀刃,是不是也能打磨出像那个男人那样的,耀眼的银色光芒。
没落武士——真选组
写的时候很想把他们分开,但却发现他们每个人少了彼此,却多了许多空白。所以就完整的写下来,戒不掉蛋黄酱和香烟的鬼之副长,好吃懒做又有杀害土方狂热的S星王子,平凡大众脸内心小阴暗的山崎,不干正事混吃等死的局长猩猩。
他们并不高尚,为了一口饭食将自己贱卖给幕府和天人当走狗,充当幕府肃清反动的杀人工具。
然而整个幕府,却只有他们才被允许佩戴武士刀。
听说刀是武士的灵魂,是那个年代的武士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弃的东西。但一把刀不能当饭吃,他们要么舍弃刀,要么舍弃尊严。
为了那点微薄的收入,跟在幕府高官身后给他们擦屁股,成天被呼来喝去,做着为民众所不齿的事情,每天东奔西走的要保卫江户,到最后却还不如每天搞着各种破坏的攘夷志士在民众中的地位高大。
没人能明白他们到底是怎样想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挣扎着为一口饭而夹在人民和幕府之间为难,为什么要苦苦的保住早已经腐烂的身躯,为什么还要配着武士刀,好似紧紧握着早已经扭曲的魂灵。为什么在万人唾弃之后不道出苦衷,为什么对着媒体要隐藏自己的无奈,为什么所有的痛苦挣扎都带着血色,为什么放弃了一个武士该有的操持。
为什么从来,不谈过去的时日。
那样一群乡下武士怎样被命运捉弄,站在生死的边缘,静静体会握刀时的心情,紧紧攥着的,不想放开的手掌的心情。
因为不放弃,所以不想死。
因为不想死,所以要活下去。
因为要活下去,所以除了生命种种,其他都难以坚守。
这是一个悖论。
真选组的所有人在这个自相矛盾的命题中相互搀扶着前进,为了一个目的团结在一起的同伴,一个都不想失去。
武士的操守是什么,挥刀是为了要保护什么,他们终于有了理由。
这样,土方十四郎还可以是土方十四郎,冲田总悟还可以是冲田总悟,活着还可以是活着。人注定要被什么东西束缚,不管它是名利、财富、爱情、羁绊亦或是卑微的愿望。
活着必要的这个理由,对错与否,光彩与否,在拼命想活着的心情里其实早就没有意义。只要这个理由还在,就不能轻易在绝望中沉溺,只要这个身体还能行走,就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抱着如此想法的真选组,在这个腐坏的世界中还有怎样的执着,他或他们也许早就无所谓了。
因为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件痛苦又难以放弃的事情。
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
其实我总是想问一问。
他疯狂吗?成天叫嚣着要颠覆幕府消灭真选组改变这个世界,策划恐怖活动已经到了一出场就伴随着“滴答滴答”的炸弹声的境地。他激进吗?为了一个崇高的近乎幻觉的梦想一直颠沛流离在和平世界,制造暴乱又制造着更多的伤亡。
他的脑子,真的不正常吧?
如果所有的人都这样问过他,那么桂小太郎,曾经不被接受和认可、又固执又偏执的他,是不是也会觉得累了?
他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生在普通家庭的乖乖少年?崇尚武士道的道馆的小少爷?
还是……同银时高杉他们一样,记忆的最初只有寒冷、饥饿、黑色和孤单呢?
他让人看见的总是向着光明的一面,总是固执得可笑的一面,在攘夷战场上,他的长发散乱在狂风里,他的身体拼杀在血色中,那他心里朝向的方向又会是什么地方?
又有谁知道,在他们相遇之前,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经历的又是怎样的人情冷暖。每当看到桂为了攘夷上蹿下跳,又唱Rap又做电视访谈的时候,除了嘲笑,还会有些更多的想法。
这样执着的他,到底怀揣着一个怎样微茫渺小的愿望?
最初最初的动机,是否跟所有人一样,只是执着于一个近乎执念的崇拜中。
只是所谓的,固守武士的灵魂吗?
飞蛾——高杉晋助
高杉在银魂中,纯粹就是个万年打酱油的龙套BOSS,他既不去消灭主角,又不被主角消灭,总是在阴暗的地方动着这样那样的小手脚,看着这样那样的笑话和戏码。
蒙着眼罩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他,真是不怎么讨人喜欢。
犹记得轻点明灭的灯火之下,他用刀抵住了银时的背,一句一顿,充满恶意的说着:“在我的身体里,也仍有一只黑色的野兽在痛苦的翻滚,‘杀死他们、杀死他们’这样的声音二十四小时在耳边回荡。难道你就听不见吗?不,不可能听得见的吧。对过去视而不见、活得逍遥自在的你,拔掉了獠牙的现在的你,是不可能明白我们的心情的。”
很难想象被人强制性记起那些回忆的银时在那一瞬间是怎样的心情,即使事后说着“他的名字是定春”这样恶搞的话,可没有一点触动怎么也不可能吧?
突然觉得高杉这个人过分的自私,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逼迫别人杀戮,残忍的揭开他人心中最痛的创伤,却根本不管对方怎样的躲避着、恐惧着、掩盖着,又是怎样努力的支撑着、坚持着、挣扎着。
红樱篇里对那个盲者所述我们不是什么同伴那种单纯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云云,真令人恼怒:他怎么可以做出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肆意的践踏别人的希冀。
银时和桂对着高杉举起刀的那一刻,他终于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了。他失去了同伴,失去了人性,失去了本该最珍视最宝贵的一切。即便如此还是残忍的笑着说道:“在我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在半途中跌倒是同伴还是别人,都与我无关。”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我只想毁掉它——毁掉这个腐败的世界。”
怎样的残忍,怎样的恶毒。
只是如果——
如果没有出现转折的话。
桂为了推翻幕府和天人,重拾武士尊严在战斗着;银时为了保护一直以来未曾改变的那些东西,在苦苦支撑着;高杉确实为了破坏这个世界,在疯狂着,厮杀着,放纵着人性最本真的残酷嗜血。
可又为什么破坏世界,这样执着的?
如果他没有看着桂笑的纯良的说:“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注视的目标就不一样。不论是谁,都按照自己的意思,看着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活到现在。我和那时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所注视的东西,和那时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如果没有过光明,没有过温暖,没有曾经的快乐,没有对那段时光最深的热爱,没有对记忆中唯一的光芒的不舍贪恋,那到底,还执着什么呢?
如果没有过幸福,没有过希望,没有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没有友情,没有依赖,没有尝过失去这一切时的撕心裂肺,那到底,还恐惧什么呢?
漂亮的男孩坐在课堂上,阳光铺满他的肩膀,安详的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落进他的眼中。他侧着头,用手臂支撑着课桌,阳光落上了他没有表情的脸,照着他百无聊赖的,却一直在追随着前方的目光。
视线的终点,是一片柔美而又强大的光明。
那人肩头落着柔软的发,也满负着明澈的晨辉;那人用手指夹着课本,也牢牢的抓住了最令人心动的温暖。
他就在那样美好的令人沉醉的回忆中,被一点点的剥夺了微茫的幸福。
身后剩下了一片废墟。
万古空寂。
忽然间就懂了,为什么他看不惯这个世界这样存在着。
红樱篇中反复出现的画面,白色的蛾一遍遍扑向雪亮的灯管,像是听不见电流发出的危险的嘶鸣,最后化为一堆焦土。
可以用来定义高杉的比喻本来有很多,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黑色野兽,或者修罗、堕天使云云,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飞蛾。
他伤害着过去的同伴,也在不停的揭开自己的伤疤;他力图毁灭世界的同时,也在不经意中,折磨着自己的身心。
从一开始,他的疯狂也不过只是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姿态,试图破坏着外物,而毁败自己。
“想想看,你握在手中的剑,交给我们他的用法的人,是谁?我们的武士之道、生存之术,交给我们这些的人,是谁?给了我们可以立足的世界的人,毫无疑问,是松杨老师。可是这个世界,却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
“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跟这个世界争斗。把夺走那个人的世界——
“彻底摧毁!
“你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存活着?身在将松杨老师从我们身边夺走的世界里,你为什么能够悠然自得的活下去……”
“我就是无法容忍这一点。”
其实扑火的飞蛾只是想不开,为什么夺去他唯一的光明,却又让其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幸福美满。
不用去嘲笑,妒忌是人类内心最卑微的本性。
而对于高杉来说,最难被宽恕的,不是恨,是爱。
因为爱深入骨血,所以恨渗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