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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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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湘城——京城。
“师兄,京城是个好地方啊,我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啊。”
“……”
“师兄,我想我们也该找个地方歇歇了吧……”
“……”
“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拉这么紧——啊!”
一头撞在师兄暖暖的后背,我揉揉额头:“干嘛突然停下来?”
师兄一言不发,我正要开口,师兄突然把我往身旁一带:“要跟就跟,何必藏藏掖掖?”
“谁啊?”我看看来路,行人匆匆而过,偶有几个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师兄——拉着的手上。
“小散,我们走。”烟师兄显得心事重重,看来的确有人跟踪我们。
经过宝福楼的时候,我被一股异香钉死在门口,动弹不得。而肚子也很合时宜地抗议,煽动身体各部位罢工了。
“师兄,我们带干粮了吗?”虽然知道不可能,我还是期待师兄能从他肩上的灰色褡裢中掏出哪怕那么一点点食物。
师兄摇头:“要吃饭,只有工作,挣钱。”说完,突然咬牙道:“如果师父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定会气病的……”
说实话,我是不知道师兄要干什么啦。目光飘飘悠悠,眼看师兄选了个人多的地方,摆开阵势,突然之间青天白日里窜起一串七色焰火,朵朵绽开。我茫然不知所措,师兄这是做啥?施法可是很消耗体力的,特别是散千星!
叮咚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掉在师兄脚下,是块圆铜片,上面还有个方孔。
“好!好!”
咿?
“小哥!再来一个!”不知是谁在喊。
咿??
“再来一个!”
咿???
师兄没有再施法,事实上他也施不出来,因为法的能量消耗特别大,如果连续施放,会有危险。而师兄脸色,明显开始发白。
“各位,请明天再来吧。”师兄笑得很淡很淡,却似乎快站不稳了。见状我忙上前,站到师兄身边:“走啦走啦,今天没的看啦。”
就在人群散去的瞬间,师兄软软地倒在我怀里。
“师兄!”我一急,摇着师兄肩膀。
“小散,把钱收一收,找家客栈住下。”师兄白着脸指指地上的小铜片。
“哦。”
我忙将师兄扶到一边,收拾起地上的小铜片。可是,有一枚被一只脚踩在地上。我抬头向上望,看见一张清秀的脸。
是一张清秀过分,简直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脸,若换了女人,就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了吧?可惜我还不至于被迷惑到男女不辨的地步,更不可能因为他长这么妖就默许他无视钱财的地步,开什么玩笑!我还等着拿钱呢!
“抬脚。”我盯着他。
那人却不动。
喂,拜托,我师兄耗尽力量施了法才弄到这么些钱,你踩它们,你居然踩它们!
还没等我火山爆发,那人却开了口。
“怎么搞的,长这么清秀,居然堕落到街头卖艺的地步吗?啧啧,真是可怜呢。”那人折扇刷一声打开,遮住嘴角笑意。就算我脾气再怎么乖顺,也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说什么呢你!”
折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合上,然后,那人用它抬起我的下巴扫了一眼。
“怎么样,有兴趣的话,跟我一起走——哎哟!”
他突然一声大叫,转向身后那个敲了他一记的青衣男子:“干什么啦!很痛好不好!”
“你个死人,讨打!”打人者破口大骂,“南羽!难得陪我上街你就不能老实点?!”
南羽顿时垂头道:“我不过就是看看嘛!用得着打我那么痛吗?打在我身上难道你就不心痛吗?”
“咳咳……虽然打扰两位吵架了,可是这位南羽公子可不可以请你高抬贵脚?我的钱在你脚下压着呢。”我尽量压下火气,装出那什么有礼的样子——跟他们相比起来,我真是太文气了。
“你个死南羽!叫你不要欺负小孩子你偏不听!天啊,我们四公子里怎么出了个你这样的!给我让开!”那人将南羽使劲一推,拣起地上的铜钱,擦擦干净递到我面前,并且露出一个非常阳光闪耀无比的微笑:“乖,收好别丢了。”
我大脑处于停滞状态。
好歹我也是个十五岁少年嘛!虽然之前一直是幼嫩的藕节身可是我现在是已经长大的肉身吧?怎么怎么,是我听错?他好象叫我小孩子?
“洛影……你该不会是……娈童癖吧?!”
什么什么癖?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阵阴风刮过,那个叫洛影的已不在身边,而南羽更是‘飘’到十步开外:“哇靠不会吧!我只是开个玩笑洛影你不会真对我下杀手吧!”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震得我心里一抖:“南羽!!!”
与此同时,师兄的手攀上了我肩膀:“小散,快走吧……”
师兄声音并不大,却不知怎么传到了南羽耳中,那混蛋立时收了扇朝我们奔过来:“喂小哥!我看你身怀绝技也不像是穷困潦倒之人,最重要的是脸蛋也不差——”
“南羽!!!”
还没等混蛋把话说完,洛影就连人带笔,没错,是一枝巨大的竹笔,扑到了他身上。带着悲切的声音高呼:“卿玄璎!你可以去死了!”
然后,洛影气势汹汹地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洛影!我、我只不过是——咳!”南羽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还是师兄比较好心,上前排排他肩膀:“我说,你还不去追?”
这个脑袋似乎少根筋的混蛋反应过来,突然换上一副诚恳至极的面孔:“两位是否初到京城?若是没有住处,可以到此处暂居。”说完自袖筒中摸了张纸条塞在师兄手里,“在下先走一步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啊,师兄!难道说今天跟踪我们的人就是这两个吗?”虽然问了出来,可是我左看右看都不像啊,哪有这么跟人的?不仅被发觉,还内讧了,这算个啥事?
师兄摇摇头。
“那,我们要不要去他说的地方看看?”掂掂怀里的小铜片,分量也不算重,况且是师兄费了大力气挣来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花出去?
师兄将小纸条塞给我,我当下就傻了眼,那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琴棋书画。
“这……”这算什么破玩艺?明明就是随便写几个字糊弄人嘛!那南羽混蛋居然还揣着这东西发给别人,他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拖了很长时间都没解决肚子问题,看不远处有个小面摊,师兄拉了我坐到小凳上,朝伙计喊:“两碗拉面。”
“好叻~”不出两分钟,两碗热腾腾的拉面就端上了桌子,我一边吹着滚烫的汤头一边感叹,还是有吃有喝的日子最畅快啊!
“客官是刚到京城吧?”伙计看样子挺闲,端了面上来后就在桌子边坐下了,我也就随意地答了句是啊。伙计嘿嘿笑道:“那客官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凤湘最出名的四大人物咯?”
“什么四大人物,说白了不就是武林人士,当朝官员,本城首富或者花花太岁什么的吗。”烟师兄瞅空插了一句。
“看来客官不是第一次到凤湘来啦?”伙计瞪大了眼睛,“不过应该好久没回来了吧?客官您说的四大人物是过去的四大人物,现在可不一样了。”
“哦?”师兄放了筷子,“那现在又变成哪些人了?”
“京城四大人物,分别是南羽先生卿玄璎,五毒公子姬临风,青衣雪少湘洛影,和湮砂居士颜叶泯。”
咦?南羽?洛影?
伙计还在继续:“这四个人的个性可是出了名的奇特!京城无数俊男靓女达官贵人想与他们攀交情,可始终不能如愿。据说,只有他们看中的人,才有资格到他们的凤湘御苑去开开眼呢!”
“他们看中的人?”师兄不动声色地问。
“是啊,据说运气好的能拿到湮砂居士写着‘琴棋书画’的手迹,那就是进入凤湘御苑的令牌。对了对了——”见我摸出那片纸头,伙计笑得贼兮兮:“就是那样的纸啦,不过客官你死心吧,仿制的令牌不但没用,还会把五毒公子引来哦!以前有想蒙混过关的,被五毒公子下了十九道蛊,下场凄惨呢!”
蛊?十五道?
在我暗自咋舌的时候,师兄不动声色地把那截纸头收到怀里:“谢谢小哥提醒,要不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然后摸了几枚铜片儿放到桌上,拉了我的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