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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温情竟只梦一场 ...


  •   “丫头,其实我来苍夜宫不是为了躲天帝的神雷,而是为了另一件事。等我办完了那件事,就会带你离开。”苏银抱着她说道。

      “嗯,是什么事……”九音不甚在意地回应。

      苏银却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凌渊,他失踪了。帝竹手里有他平常使用的轩辕古剑,所以他的失踪一定和帝竹有关。那魔头到底是想要逆天还是想要造反,我现在一概都不想管了。但若是凌渊还在他手里,我一定要救他出去。”

      “凌渊?”九音回想起密室里被囚的那个和昊天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不自觉地脸色微变。

      帝竹曾说他是天墟宫的巡界使,看来果然如此。他竟能发动神器轩辕剑,怪不得帝竹不肯放了他。

      “怎么,你难道知道关于他的消息?”苏银似有所觉。

      九音赶紧摇头:“我怎可能知道?你何时多了这么个朋友,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苏银微笑:“丫头,你每次见我不是骂我就是闹别扭,你何时和我好好谈过心?凌渊是在我失去记忆的千年里唯一的朋友,你若能见到他,一定会觉得很惊讶。”

      我早就惊讶过了——因为他长着和昊天一模一样的脸孔。

      九音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她不愿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凌渊在哪里,因为好不容易她就要完成心愿,不想多生枝节。

      “现在想一想,我才终于明白。为何他那么冷漠无情,我却第一眼见他就觉得很亲近——原来是因为,他长得太像某个我熟悉的人……不过,我现在要救他,只是因为他曾为了我不惜性命。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但还有机会的事情我决不愿再后悔了。”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他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感伤的表情。

      杀了昊天,他原来也在后悔,也在感伤么……可是,凌渊毕竟不是昊天,无论如何,谁也不可能代替昊天……

      “原来,你来苍野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她故意幽怨地说了一句,起身离开。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怕他洞察到什么。

      他把他的心都翻给她看了,但她,现在还不能。

      ************

      寒潭密室,九音正呆呆地凝视着青气氤氲的寒潭。那里面,静静地沉着两具石棺。据帝竹所说,那潭里的其实是九重天池的琼浆玉液,可以护养离开魂魄的先天法身。

      他肯给昊天的法身和他自己的相同待遇,倒是出乎九音的意料。

      其实在她心目中,这个魔王也没坏到哪里去——如果忽略他对别人那些惨无人道的作为的话。

      “你不是说不知道凌渊的消息么?”忽然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少许凉意。

      苏银站在密室门口,正表情玩味地望着她。

      “你跟踪我?”她脸色一寒。

      苏银不答,只是抬头直直盯着被锁在墙上的凌渊,面露痛惜之色。

      “其实我……”九音寻思片刻,觉得此刻装糊涂也是白装,干脆不解释。

      “如今你可以面色平静地面对着凌渊这一张脸,很明显你是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九音,你和帝竹还真的是一路的啊?”他淡淡地说着,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如果我现在就要救他走,你是会帮帝竹,还是帮我?”

      九音低头不语。

      苏银不再理他,他白衣翩然,已经飞身到了凌渊面前。可是,当他伸手想要拔掉插在他身上的短剑时,一阵紫光暴起,将他震开老远。

      “我并不是铁石心肠……帝竹在他身上加了禁制,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偷偷放他走了。”九音轻声说道,“他的神智已经崩溃,就算你能救他出去,他也已经废了。”

      苏银仔细地打量凌渊,便已经明白她说的是实话。想起昔日那个凌厉如剑的凌渊,如今竟变成这样,他只觉悲从中来,一股怒气就要压抑不住。

      “你刚才在看什么?”他忽然回头,冷冷地问道。

      九音望着他变成银色的瞳仁,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就要爆发的时候,那双眸子其实和昊天当年要杀人时一模一样。他平时看上去总是温柔如水,所以她更害怕看到他爆发的样子。

      苏银衣袖一挥,已经掀开一具棺盖。九音也不敢阻止,看到他掀开的正好是放着帝竹法身的那具棺材,她心里暗松。

      他似乎很惊讶,怔怔地审视了帝竹的法身好一阵子,口气软了下来,“我明白了,帝竹为什么只敢躲在这苍野,原来他还没有真正的复活。九音,他是不是要利用你发动神农鼎助他?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来威胁你,或者,是拿了什么来和你做交换?”

      望着他似乎洞察了一切的表情,九音只觉得心虚得厉害。她只能低着头,沉默。

      “他竟如此对待我的朋友,我便先毁了他的法身,让他永远也无法复活!”

      他忽然浑身放出清光,一头银发在满身澎湃的仙气中飞散。看着他此刻的样子,九音忽然明白了,一向温柔的他,也是有着如此强势的一面的。

      “不!你不可以……”

      她想要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他手中的一团银光已经冲着寒潭中重重地砸下去。

      他想要砸烂帝竹的法身她不在乎,可是那里面还有她想尽办法才找回的昊天的法身。

      只听一声清啸,一道红光冲入寒潭,在半途截住了苏银那毁灭性的一击。九音化身为九尾魔狐,四蹄踏火,凌空站在寒潭之上。

      “你居然会帮帝竹?”苏银眼中升起讶异。

      寒潭中,另一具石棺的盖子已经被掀开。当他看到那具石棺中的躯体时,先是惊讶万分,而后,脸上竟现出震怒的表情。

      “你和帝竹为伍,就是为了这个?九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第一次如此大声地说话,几乎是在对着她吼叫。

      九音张开口,吐出青色的小鼎。

      她长啸一声,发动神农鼎。

      她血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凭你的聪明,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呢?一直以来,我想做的只有这一件事——我想要昊天复活。苏银,你现在就把昊天的内丹还给他吧。”

      听完她的话,苏银呆住了。而后,似乎有什么在他眼里破碎了,破碎成千片万片的失望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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