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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此琴名‘云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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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的家里,颜幕正拿着小药锄蹲在药园刨土捣鼓药材。身后的篱笆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洪亮的声音钻进颜幕的耳朵:“哎,老颜,你家小回在家呢吗?”篱笆外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老汉,看起来七十左右,他叫王弦,虎目牛鼻难看得吓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双粗糙的大手却能做出举世无双的好琴!王二是个制琴师傅,制作古琴是他的祖专手艺。曾经王家有一张古琴流落在外,落在了有名的古琴大家手上,那琴声圆润悦耳,被外界视为不可多得的好琴,只是找不到琴的制作者,其他想拥有此等上品,却是不可能了。
颜幕怎么能不知道让王二弦子如此激动地原因?王二弦子是他们老一辈之间叫的绰号,颜幕知道王二弦子来找颜回是因为颜回的古琴终于做好了。制作一张堪称绝品的古琴不是容易的事情,这里面层层繁复的工艺材料的苛刻,以及制琴师的手艺都是影响成品的重要因素。王弦要送给颜回的琴整整制作了两年!之所以等了就这么久,除了琴弦的制作很费时间外,就是还要等待老檀木的成熟。王弦家里有很多古琴,但是在王弦眼里真正算得上好琴的只有少数几张,因为大多数琴没有合适的顶级的材料,这些材料生长的时间往往历时几十年。那老檀木是个变异的植物,从它的纹理形态上看十分合适做琴,王弦偶然间发现后就惦记上了。他本可以砍了老树做琴,但是又不忍毁了这棵百年老树,只好选了合适的分枝等它的枝干长粗,既能做琴,又保住了檀树。
“快把你家小回叫回来,这琴他也等了很久了!看到这个礼物想必欣喜不已啊。”颜幕一边笑着道谢,一边轻吹了一声口哨。嘹亮的哨音未落,上次出现的那只蓝色尾羽的漂亮小鸟儿扑腾着翅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飞来。颜幕呵呵笑着对小鸟儿嘱咐:“翱翔,去叫小回。”小鸟竟然颇通人性的振翅而飞!那鸟儿本是莲华山里的野鸟,灵性颇高,常在山野玩耍的颜回无意中‘结识’了它,便取名‘翱翔’,经常伴在身侧兼送信。
王弦和颜幕闲聊着,这边颜回已经看到捎信的翱翔,灵气是颜回与自然沟通的桥梁,所以轻而易举的获知了翱翔要传达的信息。身形轻灵,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回了家。见到王弦,还没说什么,王弦就迫不及待的拿来琴盒。光是琴盒王弦就费了不少心思,这琴盒专为里面的古琴所做,大气古朴,虽然不显眼但是却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古琴。颜回在王弦的示意下轻轻翻开琴盒,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离不开了!只见琴盒内静静躺着一张灵光四溢的古琴!这琴不仅外表漂亮优雅,最重要的是这张琴竟然浑身上下荡漾着灵气,一向对灵气十分敏感的颜回感觉到这股纯粹至极的灵气极为充足装不下似地不停的散发出来。慢慢的非常小心的抚摸着琴身,仔细的打量着它。
整块老檀木制成的琴身几乎贴近墨色的深褐,雕琢着些许云纹,打磨精致的琴身反射着仿佛被触摸的几千万次的佛珠才会有的光芒,空气中也带有淡淡的檀香味。最引人瞩目要数琴弦,琴弦竟是碧绿的,和琴身的古老大气形成鲜明对比,使得古琴多了一些明朗活力,琴的一侧用小篆雕刻着“云深”两字!“原来你叫‘云深’”颜回白皙的手指抚摸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喃喃自语。每一张王家出品的古琴都是有制琴师亲自取的名,就好像是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一样,王弦制作完成后考虑了两天,终于在琴身上刻下了“云深”二字!
好笑的看着颜回痴迷的样子,张弦忍不住干咳一声:“小回,不要傻看着了你弹首曲子试试音色如何。”被惊醒的颜回终于回过神来了,仰着激动地微红的小脸点点头‘哦’了一声连忙把琴置于早就准备好的琴桌上,调整好心情和呼吸,那双仍然稚嫩的小手便伏在琴上。手指微一用力,嗡——一声宛如深山寺庙晨钟的琴声响起,山中雾霭飘渺,随着颜回手指力量地加强,琴声也变得真实起来,还没等回过味儿来,浑厚琴音变的欢快了些,似乎是寺庙的钟声不只是提醒僧人早课的时间到了,还吵醒了庙中树上的鸟儿!婉转轻灵的琴声继续前进,僧人们念佛诵经,挑水劈柴忙碌充实的一天过去了,随着琴声慢慢低沉,热闹的白天远去,寂静的夜晚降临,禅房熄灭了灯火,鸟儿打着瞌睡,低沉的琴声徘徊在遥远的天际渐渐消失…….
“好!好啊!”张弦率先打破屋子里的静默,大声夸奖着颜回,面色激动:“小回,琴弹得太好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你弹琴,说不得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一次!这琴在你手里真是遇到明主,这张琴的主人只能是你了!”一段简单的小调被颜回弹奏的万分生动,生生的营造出了幻觉!这就是颜回与古琴‘云深’相结合的结果。‘云深’是是特别的,它自身带有浓厚的灵气,又遇上了同样特别的颜回,颜回可和自然交流,就造成了颜回把弹琴时想传达的意境通过云深表达出来,并造成了幻觉。只是这幻觉并不深,也不明显,颜回也只是隐隐约约的体会到了什么,却不明确,但是这不影响他对云深的钟爱,这琴低音浑厚如钟,悠远古朴,高音又像流水鸟啼,婉转自如,全然没有一般古琴的沉闷。
自始至终没说话的颜幕欣然拍拍颜回的头,说道:“回儿自小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甚至练武一向都没落下,真正喜爱的却是医术与音律,你张爷爷替你费心雕琢‘云深’,也是成全了你的喜好,还不赶快谢谢张爷爷!”颜幕说完,颜回也连忙起身道谢。张弦哈哈到笑着摇手道:“你舅老爷就是太讲究,读医书读傻了!和张爷爷客气啥,我张氏一门祖上就靠制作古琴为生,现在虽然在这深山老林种地,不再卖琴,但是这制琴的手艺却不能落下,为你制琴也是锻炼了手艺,而且,这琴到你手里也是伯牙遇知音啊!再好的琴也要有合适的人弹才不枉它来世上走一回!”
有了云深,小颜回乐得合不拢嘴,整日里露着一嘴小白牙,除了往日的文化学习,还跟着舅老爷颜幕学医外,就剩下抚琴了!云深的诞生无疑让小颜回获得了巨大的喜悦。于是,每日里寂静的山林多了悦耳的琴声,虽然技法与意蕴都还很稚嫩,但是贵在清澈淳朴,小孩子欢快满足的心情琴声里表露无遗。这个怀着赤子之心的孩子的琴声也引来了不少的听众,小兔儿,小鸟儿,松鼠儿,都在随着喜悦的心情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