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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借用仙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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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尨小白特别喜欢苍耳,其程度仅次于对桃夭的喜欢,甚至于对自己先前的主人明德大神,小白都没有表现出如此的喜欢。
每天早晨叫醒桃夭后,小白就会趴在苍耳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通天镜,中午苍耳在庭院散步,它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仰着头摇着尾巴,一副欢快愉悦的神情,有时飞过几只玄鸟,它就摇头摆尾地踏着云气去扑,玩累了又奔回来照旧跟在苍耳身后,傍晚苍耳与桃夭讨论仙术,它则乖巧地立在一旁,听得高兴了还不忘轻吠几声,等送桃夭去休息后,它就挤开门趴在苍耳床下,侧着头观察苍耳的睡姿,许久后才睡眼惺忪地闭目休息,每天如此,不知疲倦。
“师兄,小白很黏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养的仙尨呢。”又一日,苍耳吃了颗桃,小白马上起身接了桃核去扔,桃夭酸溜溜地打趣。
苍耳笑着望望小白,“小白是你父仙送给你的?”
“是呀,父仙说小白和我差不多大,它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了。说也奇怪,小白从前只喜欢跟着我,就是后来有了微式,它也不大亲近。”说到微式,桃夭的声音沉了下去。
苍耳故作不知,摸着小白的头问,“三百多年的仙尨,想来修为也不会浅了。”
“也就腾云驾雾吧,听父仙说,仙尨是神兽中品位最低的,一般修为不会多大。”正说着,桃夭似乎想到什么,“不过小白是有些特别,当初父仙设了结境把我关在明德殿,它居然能毫无阻碍地进出,当时我就是靠着小白才能偶尔出去放风的。”
苍耳眼光一沉,追问,“就是被关禁闭那次的结境么?”见桃夭点头,苍耳眼神复杂地望着小白,明德大神的仙术修为首屈一指,自己也曾见过那结境,显然不是一只仙尨可以轻易破解的。他突然想到明德仙境被毁时小白的失踪,不禁奇怪,“桃夭,你再跟我说一遍,明德大神出事时小白在哪里?”
“我盗了玉膏后就打发它回明德仙境了,可后来在场的仙者都说他们来时并未看见小白,我当初还以为小白被抓了呢,谁想它又寻我来了。”桃夭拍拍小白的脊背,心中暗想,自然是微式知道小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所以才引了它去,可微式也应该明白,父仙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伤了父仙,他们俩,就永远回不去了。
“他对你,还是有许多歉意的,否则不会把水晶棺椁送来。”苍耳了然桃夭心中所想,轻声安慰。
“谁晓得呢!”桃夭耍耍头冲苍耳灿烂一笑,揉着小白憨态可掬的脸娇声问,“小白呀小白,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可以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白清脆地叫了几声,似是在回应桃夭,忽见一只凤凰飞过,蹦跳着扑了过去。
苍耳望着小白忽上忽下的跳动,心中许多不解,却又不知思绪该从何理起。
是日,桃夭正在屋内修行,闻得屋外白鸟齐鸣,隐约有人声传来,她出门一看,只见由守仙园的老仙者引道,穆君大神带着满脸不情愿的静思仙子踏云而来。因上次险被穆君大神诛杀,也因父仙昏睡后作为师弟的穆君大神对此一直不闻不问,桃夭对这位天界统领实在没什么好感,此刻又有几欲置自己于死地的静思跟来,桃夭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谁知一落地,穆君大神就用难得一闻的和气语调道,“静思擅闯至善阁的事本仙已经得知,今日特带静思过来,任凭苍耳上神和桃夭仙子处置。”
桃夭不安地望望苍耳,苍耳冲她轻笑,转头肃然道,“处置就不必了,只是苍耳和师妹喜静,还望大神和仙子多体谅。”
静思的脸色刷白,握紧拳头满眼怨恨地盯着桃夭,迎上桃夭调皮的一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桃夭心中好笑,这点肚量,岂不是很容易被气着,她饶有兴趣地回视静思,殊不知这一切被穆君大神尽收眼底。
“看来桃夭仙子心情大好,眼下本仙有一事,想必桃夭仙子听后定会喜上眉梢。”
猛然听到穆君大神的声音,桃夭吓了一跳,静思则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见桃夭不语,穆君大神示意仙园的老仙者说明事情,那老仙者颤颤巍巍地对着桃夭行礼,“恭喜仙子,那英招因守园失职,现已贬下凡间轮回,如今仙园守卫空缺,大神特批仙子的神兽前去守园,此等积德积功之事,可喜可贺呀!”
“我的神兽?”桃夭转了一圈才明白是为小白而来,险些笑倒,“老仙者,你说的不会是小白吧?”她边笑边指指一旁追赶仙鹤的小白,让呆头呆脑的小白去守藏珍纳宝的仙园,还真是有创意呢,就不怕宝贝全丢了么。
“小白只是只修为浅薄的仙尨,断不足以担当守仙园的大任,大神眷顾,只是事关天界重地,苍耳不敢领命。”没等桃夭反应过来,苍耳已经低调回绝。
桃夭见他面色凝重,态度坚决,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师兄说得没错,小白实不足以担当守护仙园的重任。”
那老仙者似乎早就料到,摆摆手哀求道,“上神和仙子就行行好帮帮小仙吧!小仙眼神不好修行又短,实在没有精力全天看守仙园,自打英招下凡后,小仙为了仙园忙得头晕眼花,上神和仙子若不肯帮忙,小仙估计挨不了多久就呜呼哀哉了!且那英招也就下凡几世,算在天上不过几年时光,上神和仙子就行行好帮帮小仙吧!”
桃夭不为所动,小白对她而言极其重要,怎能轻易借与,“老仙者,不是桃夭不想帮你,实在是小白能力有限,这个忙不是随便可以帮的。”
这时,穆君大神忽然开口,“这仙尨是明德大神亲自接生,自然不同于其它的尨,仙园失守后已经加派避邪兽巡逻,不过是看门之职,莫非上神又要拒绝?”言下之意苍耳之前已经数次公然抗命。
桃夭不想苍耳为难,但一想到要和小白分开数年,心中很是难过,谁料穆君大神以为她害怕小白失职担罪,承诺道,“若是今后仙园有任何闪失,自不会怪到这仙尨头上。不知这下可否借与天界数年?”
话都已经说到事关整个天界,桃夭还能说什么,她轻轻拉拉还欲拒绝的苍耳,妥协道,“那等我与小白告别,明日亲自送去。”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明日小仙自会在仙园敬候仙子!”那老仙者感恩戴德,随着穆君大神驾云而去。
“桃夭。”苍耳扶住桃夭的肩膀,望见桃夭眼中含泪,心疼不已。
“我没事,让小白去守仙园也好,说不定能渡它早日得道呢。”桃夭抹一把眼泪唤着小白往屋里走,“我与小白道别去。”
“桃夭,如果不愿意咱们就不答应,可以的。”
桃夭停顿片刻,怎么可以,如果不答应,苍耳以后怎么办,现在父仙昏迷,苍耳出事了谁能帮他,她摇摇头,“没事的,只是不在一起,我们可以常常去看小白的。”
一直立在一旁的小白也感觉到了什么,它轻轻舔舔桃夭的手臂,用头来回蹭着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