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活祖宗在线打人 ...
-
倪歌歌拿着转班表，走向灵能班，思绪却飘回了昨天，那个让她从凡人变成“F级天才”的倒霉下午……
当时，倪歌歌刚刚结束她的“穿越初体验”。
主要体验内容是懵逼、怀疑人生以及试图用脑袋撞墙测试能否穿回去。
此刻，她正被现任老妈，一位风风火火的中年女士，连推带搡地弄进了倪家的家族祠堂。
倪家祠堂，充满了赛博朋克和香火气的奇妙混合的地方。
悬浮的全息牌位闪烁着幽光，电子香烛模拟着真实的火焰跳动，空气中弥漫着纳米檀香颗粒和淡淡的电路板味道。
“快去快去！给列祖列宗上柱香，报个平安！让他们保佑你在学校里平平安安，最好能突然开窍觉醒个背后灵，光宗耀祖！”
倪妈妈塞给她一把电子香烛，风一般地走了。
倪歌歌顶着一头乱毛，生无可恋地看着祠堂里供奉的一排排牌位，大部分都镶嵌着小小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逝者的生平简介和二维码。
她嘴角抽搐，忍不住用前世当社畜时磨练出的阴阳怪气低声吐槽：
“啧，这未来世界是卷疯了吗？上个香还得扫二维码签到？祖宗要是KPI不达标是不是还得扣功德值？能不能搞个自动供奉小程序啊，包年优惠那种……”
倪歌歌，前世受够了钉钉打卡的社畜灵魂，忍不住对着空气小声吐槽，手指在那二维码上蠢蠢欲动，很想看看扫出来是不是个“祖宗满意度调查问卷”。
她一边小声吐槽，一边笨手笨脚地去点那怎么看怎么像平板电脑的香炉屏幕。
或许是刚穿越手脚不协调，或许是社畜之魂对“打卡”行为本能排斥，她胳膊肘一拐……
“哐当！”
供奉在最中央、最高处，一个材质特殊却没有任何名字的暗金色牌位，被她碰得晃了两晃，然后无情地栽倒下来，在供奉台上滚了半圈，啪嗒一声，扣在了桌面上。
刹那间，时光凝固。
祠堂内的光线仿佛被无形巨口吞噬，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一股无法形容、仿佛源自洪荒太古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如同整个星系砸在了倪歌歌的脊梁骨上，让她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空气凝滞，仿佛有亿万钧重量压在身上，倪歌歌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呼吸被强行扼住。
一道模糊、却带着极致尊贵与古老气息的身影，在牌位上方缓缓凝聚,身环绕着破碎星辰与寂灭法则的幻象。
那身影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冰冷的眼眸，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穿透灵魂，锁定了倪歌歌。
“凡人，” 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直接在倪歌歌的灵魂深处炸开，每个字都带着法则的力量，“惊扰本尊沉眠，当诛。”
倪歌歌：“！！！”
她脑子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是吧阿sir？！穿越体验卡这么快就到期了？连二十四小时无理由退换货期都没过就要强制回收？又要狗带了？！我这算是……落地成盒Pro Max版本？】
绝望之下，她死死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第二次死亡。
【没事，姐有经验，不怕……才怪！】
倪歌歌整个人被那股恐怖气息彻底裹挟，然后……
“嗡——轰隆隆隆——！！”
“啊啊啊——！”
她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台开了狂暴模式的星际超级洗衣机！还是带离心力和空间扭曲的那种！
全方位的疯狂撕扯、碾压、抽打！
□□上的疼痛让她觉得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皮肤像被砂纸打磨。
皮开肉绽都是轻的，意识深处更像是被亿万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搅拌，疼得她恨不得立刻原地去世，连骨灰都自己扬了算了。
【呵，又不是没死过，有经验了，十八年后……不对，这鬼地方有没有下辈子都难说……】
她在极致的痛苦中甚至还有闲心自嘲。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彻底崩碎成量子微粒时——
“嗡！”
灵魂猛地一颤！
一股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暖流，不知从何处涌出，强行灌入她几乎要崩溃的意识海。
那足以让人疯狂的剧痛，竟然……稍稍缓和了一丝？
紧接着，她脚下，一个黯淡得几乎看不见、边缘还带点毛刺的灰色法阵“噗”地亮起，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灰影1级”，像是刚毕业的实习生画的。
同时，那个冰冷尊贵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里面充满了惊疑、错愕，甚至是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怎么回事？契约反了？！你成了主，我成了从？！”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可思议。
“你的灵魂深处……是什么东西在拉扯本尊？！”
光芒散去。
倪歌歌虚脱地瘫在地上，颤巍巍地睁开眼，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好，零件都在，就是像被十八个大汉轮翻揍过一遍。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脚下那寒碜的灰色法阵。
最后，她低头看向自己下意识抬起的手——手里空空如也。
又摸摸肩膀，触感……软乎乎，Q弹弹？
她低头一看。
一颗圆滚滚、半透明、泛着淡蓝色光泽的……果冻，正稳稳地或者说黏糊糊地坐在她的肩头。
准确说，是一个外形酷似果冻，质感软萌得让人想捏一把的灵体。
它通体淡蓝，中心镶嵌着两个小小的、如同黑芝麻粒般的点，算是眼睛？
下方则是一道微微上扬的弧线，构成了一张仿佛永远在微笑的嘴巴。
倪歌歌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伸出食指，戳了戳。
“Duang~”
手感极佳，冰凉丝滑。
她疑惑地歪头：“咦？祖宗在线送福利吗？还是新手大礼包？淡蓝色的……是蓝莓味的？”
她甚至凑近闻了闻，没啥味道。
“闭嘴，愚蠢的凡人！”
那“蓝莓果冻”猛地从她肩膀上弹起，悬浮在她面前，那条微笑弧线开合，吐出与它软萌外形截然相反的、冰冷而毒舌的话语：
“本尊只是暂时……被你这低劣灵魂里的某种垃圾规则束缚，不得已用了这个低等形态！！”
几乎同时，倪歌歌意识中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提示音：
【叮！背后灵契约成功。】
【种类：妖灵（？？？）】
【形态：瓦多迪（暂定）。】
【资质：F（极低）。】
【灵能师等级提升至：灰影1级（入门）。】
倪歌歌看着肩膀上那颗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蓝色果冻，又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寒酸的灰色法阵，一股比面对死亡时更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我千辛万苦契约了个……果冻成精？这小东西能帮我搞钱还是能助我考大学？当甜品卖都不够塞牙缝的吧！”
“果冻成精”四个字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脑海里的声音彻底暴怒。
“想本尊帝殺天，堂堂修罗神，执掌寂灭，纵横万界，天水黛级的蝼蚁连仰望本尊的资格都没有！居然因为你个小小凡人，变成这副模样？！都给我去死！！！”
轰——！
倪歌歌刚缓过一点的意识海，瞬间再次翻江倒海，比刚才的“滚筒洗衣机”模式还要猛烈！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扔进了搅拌机，加入了大悲咒、广场舞神曲和老板的咆哮，一起高速旋转！
“嗷——！”
她被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瘫软在地，狼狈地蜷缩起来，浑身抽搐。
然而，这一次，倪歌歌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痛不欲生的同时，对面那颗“蓝莓果冻”也猛地一颤，身上光泽都黯淡了几分，甚至传递来一股比她自己感受到的、还要强烈数倍的痛苦反馈！
“大佬！祖宗！果冻侠！错了错了！我错了！！”
她一边龇牙咧嘴地抵抗，一边在内心和口头疯狂求饶。
“您帅！您宇宙第一帅！放过小的吧！”
然而没用。
“果冻”无动于衷，甚至意念冲击更猛烈了。
她尝试抵抗，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没用。
她尝试求饶，哭爹喊娘表示再也不敢了，果冻侠大爷饶命，没用。
她甚至试图讲道理，表示和谐社会要友爱，我们是伙伴不是敌人……还是没用！
帝殺天像是要把亿万年的憋屈和刚刚契约反转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往死里折腾她。
倪歌歌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浑身狼狈不堪，眼看求饶抵抗都无效，前世社畜那种“大不了辞职不干”的摆烂心态瞬间占据上风。
她直接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眼神空洞地望着祠堂天花板上的智能灯带，有气无力地说。
“行吧，行吧，你弄死我吧。反正又不是没死过，老有经验了。赶紧的，给我个痛快，十八年后……算了，估计也没下辈子了，直接让我安息吧。”
她直接放弃了抵抗，甚至在心里开始哼起了前世公司的司歌。
难听程度上无疑是另一种精神攻击。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她这边一“躺平”，意识海的痛苦虽然还在，但她那种“随便你折腾，我自岿然不动”的状态，反而让帝殺天的攻击像是打在了空处。
而且，冥冥中似乎有契约规则反噬，帝殺天自身也传来一阵更强烈的痛苦波动，甚至让倪歌歌隐约听到了一声闷哼。
“……！”
这凡人……怎会如此油盐不进，毫无尊严？！
帝殺天强行压下翻涌的神力和怒火，停止了折磨。
因为帝殺天惊恐且更加憋屈地发现，随着他对倪歌歌灵魂的摧残，他自己所承受的反噬伤害，远比倪歌歌承受的要多得多！
而且是加倍奉还！这该死的反向契约！
祂，尊贵的修罗神帝殺天，竟然因为攻击自己的“主人”，差点把自己给先搞碎了！
这简直荒诞到让神都想笑！
同归于尽？
现在看来，死的八成只有他自己，对方顶多半残！
僵持。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僵持。
除了倪歌歌细微的哼哼，沉默在祠堂里蔓延。
过了好半晌，一个咬牙切齿，带着无尽屈辱的声音在倪歌歌脑海响起。
“……凡人。”
“我叫倪歌歌。”
“……倪歌歌！”
瓦多迪/帝殺天的果冻身体气得颜色都深了一点。
“与本尊约定！竭尽全力，将你的灵能等级提升至‘荼王’级别！那是可以强行解除这种低等契约的最低界限！届时，本尊与你，两不相欠！你若敢懈怠……”
倪歌歌一听，顿时一个激灵。
【不用立刻死，还能暂时白嫖一个的背后灵？】
【虽然是个F级的果冻，但好歹也是个灵不是？】
倪歌歌眼睛瞬间亮了，但脸上却努力挤出几分不情不愿，得了便宜还卖乖。
“啊？荼王级？听起来就好难啊大佬……我这刚灰影1级，得熬到猴年马月去？要不您再等等，等我自然老死……”
“你——！”
帝殺天暴怒，淡蓝色的果冻躯体都气得膨胀了一圈，恐怖的意念再次凝聚，虽然没刚才那么强，但也足够让倪歌歌脑仁嗡嗡作响了。
“嗷嗷嗷！同意了！我同意了！提升到荼王！保证完成任务！大佬收了神通吧！！”
倪歌歌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为了大佬您的自由！我倪歌歌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争取早日升到荼王，送您老人家离开！”
倪歌歌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看着悬浮在空中、依旧散发着“本尊很不爽”气息的蓝色瓦多迪，试探性地问。
“那……大佬，咱们现在，算是一伙的了？”
瓦多迪/帝殺天冷哼一声，没说话，化作一道蓝光，重新没入她身后那稀薄的影子里。
只是在消失前，倪歌歌似乎听到了一句极其微弱的、充满憋屈的磨牙声：
“待本尊恢复自由……定要将此界……夷为平地！！”
倪歌歌掏了掏耳朵，全当没听见。
【荼王？听起来就很厉害！等到了那个级别，搞钱扬名立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顺便还能甩掉这个暴躁果冻……嘿嘿，这波不亏！血赚！】
【在此之前，先定一个小目标，挣到1万华夏币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