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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不去,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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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一只腿屈支在木凳上,一只腿的糙黑的脚板在木板上漫不经心地踏着拍子,她撩起没瞎的右眼皮,扫了眼姜晴,嘴角勾起,轻蔑地笑了。
她就知道,她会乖乖回来的。
因为她早就看透这种细皮嫩肉,被男人宠坏了的城市女人,她们身上长的全是软骨头,最容易被现实驯服。
姜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的水珠顺着披肩的长发淌湿了脚下的木头。
她狼狈地爬到她跟前,细白的五指紧紧抓着她洗旧的裤脚,泪流满面地哀求,求她放她出岛。还承诺,只要出了岛,她会给她一笔钱,一笔多于她被卖的三倍,不,十倍甚至百倍的价钱。
老女人轻嗤地笑出声,浑浊的眸底全是凉薄的轻视。
姜晴又挤出更多的泪,她将自己这些年如何被好友做局欺骗,如何过河拆桥釜底抽薪,如何被前夫逼着离婚,如何又闹得人财两空,还要受尽所有亲戚朋友和曾经商业对手的极尽挖苦羞辱。
沦落到如今无儿无女,无父无母,连最后那点积蓄都被可恶的骗子骗得一分不剩,她哀求老女人念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念在她可能跟她儿女的年龄差不多大份上放她一马。
她把这些年不耻为外人道的那些孤独,狼狈,颓废统统倒了出来。
她赌这个老女人善念起,会放她出岛。
可老女人不但无动于衷,甚至还满脸厌恶地踹了她一脚。
“行了,别在我这儿装可怜博同情,我的同情心早就沉海里头了。人蠢一次还算情有可原,蠢两次三次,那就真得活该,我告诉你,放你出岛是不可能的,但要想在我这里活下去,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不定期夜里跟着我巡岛,每天早上4点起来在岛的周围弄吃的,还有挑水,浇菜,做饭,洗衣……不听话就挨棍子。”
老女人从饭桌底下抽出一条手臂粗的棍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敲打在桌子,上头锈了的铁钉,落了一桌的铁锈。
姜晴的眼泪瞬间被老女人的架势制止住。
她自知装可怜这套没用,视线又悄悄在老女人身上游走,心里揣摩着,这老女人看着比她矮出一个头,但满身的腱子肉壮得跟头牛似的,动起武力来,她必须输。
所以,唯有只能先暂时忍耐,假装服从,麻木对方,再伺机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老女人忽而想到了什么,突然谄媚地朝她挤出个诡异的笑:“我看你也认识字,以后每天晚上给我读几篇文字,老娘可以赏你口吃的。”
说着,她指了指墙角木桌上,一本磨损了边角的红皮本子。
恰在这时,姜晴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今天转了一天的车,热饭都没来得及吃几口呢。
她看向老女人,又看向她身后的冷锅冷灶,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不是只要给你读,就有我口吃的,那我现在饿了,我要吃饭。”
老女人讥笑道:“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姜晴只好起身去拿日记本,背地里白了她一眼。
她把本子故意翻得哗啦响。
老女人用木棍狠狠敲打她的手背:“撕坏了,就砍掉你的爪子。”
姜晴疼得呲牙咧嘴,动作也变得老实。
“从第一页读起。”
“哦!”
姜晴翻开封面,没想到会是一本手写的日记本,泛黄的纸张上,字迹端正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