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赴宴 ...
-
「墨墨——」
「嗯?諵諵——」
呵呵……尾音拉长拖软,通常是她撒娇的前奏。
「一起逛街吗?」
——
「我开?」
「我开,有几个地方想带你去。」
「这么神秘……那我可要期待一下咯?」他还歪头。还挑眉?
「嗯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的戏精属性呢。
「有人说过吗,你很适合去配音。脸,」周諵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的侧脸,「也很上镜。」
「就妳这么说。」
「哦,他们没眼光。」
「老许也没说过。」
「那,是审美不同。」
呵呵……
再往里进不好停车。
「我们在这里下吧。」
周諵带着他东拐拐西拐拐……到了。
是对面那家,门面装潢已经颇有古韵的古着店。
遥见里头安静,周諵没急着过去,拉着秦墨站定,小声嘀咕:
「本来是想着,能卖出去个版权呀,然后被邀请去个作者年会什么的……」
肩头被双双握住,「这不是迟早的事么。」
噗。情绪价值给很足哦?
看他从眼神表情到语气无处不认真,周諵失笑,「我是想说,嗯,幻想成真后想做的事,现在就可以做到。所以我不等啦。」
巷窄,有人正好经过,秦墨圈住她,往自己跟前带了带。
「……妳,怎么这么厉害。」
「进去吧。」周諵话没说完就径直推门。
再不进她看他都要把她举高高了。
叮铃当…… 「妳好,欢迎。」「妳好。」
……
「我现在很烦,所以你不要呆在我旁边了,我可能会迁怒你朝你撒气。」
床上的安好的纸笔和电脑。
折坐在地上,背靠床边却也弓着的人。很不好。她明明好些天没吃过一口正经饭……还不如直接迁怒他朝他撒气。
心口密密麻麻的。
她垂着眼,在等脚步远去的声音。然后呢。
「如果连妳都暂时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定,或许一些外力会让妳好点。」
他不想想然后。所以这次,就这一次犯规吧,不要给她独处空间。他忽然想起,她凿凿说的那句,「不要看到你一个人难受」,明明两个人在一起。
此时的她,侧头望着他坐下、抬臂,还好,没有躲开他。他自己却滞了下,在搂到她的瞬间,她也是。风扇都没开。
「暖手宝。」他把另一条胳膊塞她手上。
她也抬了另一只手,怕冰到他似地,触、覆。握住。就这么看着交握的手发呆了。只是,微红蔓蔓眼尾。
好像挺久的,或许没一会。两双手没有温差了。
「要不要打我一顿?」
「……我干嘛要打你。要打也有枕头被子……」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
「没有人喜欢呆在愤怒的,或者在放负的人旁边。就算没有实质伤害。」
她愤怒么,没见她发过火,放负?她也没放,不对。「是我喜欢的人不开心了,所以我想陪着她。」
「也没有人想生气、想不开心。」
「那,别开灯。」
「好。」
她如何都可爱。但他直觉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说了她可能觉得更不能难过了。可难过的时候不需要,不应该是可爱的。
叮铃铛……
「你好,欢迎。」
「妳好。」
她这名不扬的一人小店,做的几乎都是熟客生意了。很少人会在工作日找到这来。这位客人,她指定是没见过的。瞧她的气质打扮,应当也是喜欢古着的。
跟着她进来的这位……是与她一起的。
过了头几眼的稀奇劲儿,再看,这两位站一起,跟齣老电影似的。
諵諵直奔……礼服似乎不在那边。想穿衬衫西裤?感觉也会很适合她。
「这件妳穿应该不会太大。」
「不是啦,我有礼服。」
眼前人仰着一双梨涡,笑意灵黠:
「然后,我就突然想看你穿礼服的样子。」
嗬——
她总是这样。自己生日要问他生日,给他实现愿望。自己的作者年会,想着要给他选礼服。
她对购物逛商场兴致缺缺,路过男装倒总会多看两眼,看看模特又看看他。他不会觉得,她看腻了他、嫌他打扮。像现在。
衣服轮番在他身上比划,这个感觉很适合他,那个感觉他会穿得好看。她在给新买的娃娃妆点似的,看什么都新鲜。
好像,他是她眼里的人形衣架。
她也是。
……
试衣间里头没有镜子,秦墨凭感觉整理好,出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
不太自然地走到周諵面前,站定。低着头单手扭着袖扣。
经典的白衬衫黑西裤。
有人移不开眼了。
立领开口,不时蹭在他喉结上。被他轻扯了扯。他脖颈够长,很适合这样的领。前胸两幅风琴折被撑得笔挺。深色的长裤,他平时也没少穿,怎么穿起西裤就这么,儒雅?周諵感觉站在这里有点热,走开了。秦墨顿了顿。
怎么走了,还不发一言。很快,侧腰一痒——
「加个腰带试试?」
皮带穿过一孔裤耳……连同指尖,他接过——噼啪。嘶——
冬天干燥,碰什么都起静电……她本来都打算松手了。
「……好看么?」
「很好看。」
显得他比例更好了。
两人虽轻了声音,可毕竟只有两人在说话。
「镜子在这边。」老板也轻声道。
「谢谢。」
秦墨又去试了几套,都是周諵给他挑的,复古又矜贵。
「姐姐。」周諵悄声喊了老板,在手机上打字。
老板很愿意配合。快快算好金额,给了大折扣。
姑娘霸气又浪漫。
秦墨试好出来。
她没输完密码。
「啊,刚听妳们说起礼服,我这儿有件裙子,来挺久的了,一直有人喜欢,又带不走它,我看很适合妳,妳看看合不合意?」
搞定。周諵愉悦抬头,店主姐姐拿来了一件……
珍珠色鱼尾长裙。
「很适合妳。」「它怎么会还在?」
「啊哈,妳们识货,不过这件尺寸做得刁钻,胸合适了腰可能不合适,腰合适了臀又不合适拿去改又怕改坏了剪裁。二来是这个款,确实比较适合小姑娘,我这里的客人都是成熟大姐姐。像我,要是小个十岁肯定就自留了,不过我穿不了这种带光泽度的面料。」
「小店就一个试衣间,妳先生要等等了。」
「好。」秦墨应了声。
他就站那等,也不去看别的。老板看得好笑。
「先生这几身穿得确实好,姑娘也喜欢。」
「她,喜欢……」
「对呀,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儿?」电影儿都演不出来的喜欢。
「那我都要了吧。」
「呃……」
「那个……拉链没全拉上去,姐姐可以帮帮我吗?」
「好,这就来——」
……
轮到某人看呆了。
老板也挺激动的,怎么说都要给她拍几张照片。
「好了好了,给妳们俩合影怎么样?」
「这位先生,老板要给我们合影啦。」
咳。「好。」
装束定格。一如周諵携秦墨赴宴时。
——諵諵,我们去买香槟吧,蜡烛也不够了,还有小蛋糕,妳先看看口味,没什么喜欢的就我做点。
——啊?
——光看我穿礼服就够了么。
原来,不是小孩子也还有人愿意陪着过家家。
……
宴散。
车里。
秦墨解下他给她衬的珍珠项链,松了她的盘发。
礼服胸腰处都有鱼骨固定。一放松下来,不适感加倍的放大。
周諵背过手挺腰,想拉下半截拉链。越弄领口边缘磨她越甚。
「别动。」
衬衫前幅,与礼裙钉珠相触。
吸呼间摩挲氤煴。
……
「饿不饿?」
「还真有点。你呢?」
「我不饿。妳想点外卖还是吃我做的?」
周諵不答,搂他颈,让他看向后视镜。双手袭上他的发……
全部向后捋。想像中的画面终于实现了——大背头的墨墨。
她面颊鼻梁唰的红成一片,真不是他故意要调侃。
「原来諵諵喜欢这样的?」
他一笑,砸在周諵脑海里的四个大字登时加粗加亮了。
「这不是……没见过嘛……」败类斯文。
她勾了眼线,只勒出她的几分妩媚。幕后的她有多可爱,也只有他知道。
那是她几乎亲上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张着嘴巴画出来的。他还没看够,就被她恼着赶出去了。
周諵终于松开不听话的硬茬头发。转握起他的手,数出一只食指……
点在自己唇上。
玫瑰绒红。她平时不怎么擦的颜色,也是她让他帮忙挑的。唇瓣开开合合——
「现在弄花了,没关系了吧?」
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的霎那。周身好似无处不是香槟醺甜,对了,她身上,也是香槟色。
息息生花。
一玫又一玫。她的名也瓣入瑰丽间隙。
……
出门前粘了防磨贴,还被吹风机锤炼过的高跟,在秦墨手上拎着。
周諵坐在他另一臂,裹着男装外套,脸埋他怀里。贴在她后踝的胶布也不见了。
「明明出门前说好了,妳累我就要抱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