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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血脉隐患,旧敌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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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血脉隐患,旧敌归来
暮春的苏州城飘着细碎的桐花,苏清月坐在药庐后院的竹椅上,指尖抚过青竹茶盏时突然一颤。滚烫的茶水在杯中荡出诡异的涟漪,她按住心口踉跄起身,雪白的裙摆扫落案上的《灵植谱》,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凤羽。
这已是本月第七次心悸。林辰归来时正撞见她蜷缩在药柜旁,青丝凌乱地垂落,额间凤火印记忽明忽暗。他慌忙扶住爱人颤抖的身躯,掌心触及她滚烫的肌肤时,仿佛握住一团随时会熄灭的残焰。往日温顺的凤火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如同被烈焰焚烧的焦土。
修仙界的云游医者换了三拨,诊脉时皆面色凝重。林辰站在药王谷外的峭壁上,望着云雾缭绕的山谷,腰间玉佩突然泛起微光。这是五年前在蓬莱秘境所得的鸿蒙玉佩,此刻竟指引他转向东南方向 —— 那里,是传闻中隐居着上古凤族遗脉的凤栖谷。
凤栖谷深处,雕梁画栋间浮动着淡金色的灵雾。白发苍苍的凤玄谷主抚摸着青铜凤纹灯,浑浊的瞳孔突然泛起幽光:“每千年一次的涅槃劫,这是凤火血脉与生俱来的诅咒。” 他展开一卷古老的兽皮,上面暗红的图腾蜿蜒如燃烧的火焰,“冰魄雪莲,生长在万冰窟最深处,其寒可凝万物,却需以凤族精血为引才能显现。”
林辰握紧腰间的斩月剑,剑鞘上的符文因他的怒意微微发烫。回想起昨夜苏清月疼得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的被褥上烙着星星点点的焦痕,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凤玄谷主拦住:“小友可知,万冰窟的雪蛟已沉睡三百年,如今苏醒必有蹊跷。” 老人枯瘦的手指在虚空划过,显现出一幅冰蓝色的幻象 —— 画面中,一袭白衣的女子正在祭台上起舞,周围漂浮着数百张苏清月的画像。
“这是...” 林辰瞳孔骤缩。
“血魔宗的追魂秘术。” 凤玄谷主收回法术,“当年你斩杀血魔,却不知他有个天赋异禀的师妹。雪姬此人,最擅长用活人祭炼邪功。”
月光如水,洒在药庐的琉璃瓦上。林辰将精心炼制的护心丹塞进苏清月手中,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劝阻的话。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 —— 苏清月扯下颈间的凤羽吊坠,塞进他掌心:“若遇到危险,捏碎它。”
苏州城外的官道上,林辰的脚步突然顿住。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积雪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雪姬踏着冰晶缓缓现身,她的白衣无风自动,发间镶嵌的冰珠折射出森冷的光。手中的画像突然燃起血色火焰,在灰烬中浮现出苏清月痛苦的面容。
“林公子别来无恙。” 雪姬指尖划过画像,声音甜得发腻,“听说苏姑娘的凤火血脉,在涅槃劫时最是纯净?若将她炼成血丹...”
林辰的剑已出鞘三寸,却被漫天冰箭逼得连连后退。那些冰箭上缠绕着血红色的咒文,刺破皮肤的瞬间,竟如活物般钻入经脉吸食灵力。他咬牙挥出三道剑气,却见雪姬轻笑一声,指尖凝结出冰晶镜 —— 镜中映出药庐的场景,苏清月正扶着门框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万冰窟里,雪蛟的内丹已被我种下血咒。” 雪姬踏着冰莲逼近,发间冰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你若能活着拿到冰魄雪莲...” 她突然甩出锁链缠住林辰手腕,寒毒顺着血脉疯狂蔓延,“我便考虑,留苏姑娘全尸。”
万冰窟入口,千年玄冰散发着幽幽蓝光。林辰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体内筑基期的灵力在寒毒侵蚀下几近枯竭。雪姬将他推下陡峭的冰崖,自己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冰层深处。坠落的过程中,林辰隐约听见冰层中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声音像是来自远古的巨兽,带着能撕裂时空的威压。
冰窟底部,幽蓝的冰晶林在黑暗中闪烁。林辰的靴底刚触到地面,整座冰窟突然剧烈震颤。巨大的雪蛟破土而出,它的鳞片闪烁着月光般的银辉,竖瞳中却流转着不祥的血红色。雪蛟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寒气瞬间将周围的冰晶凝结成锋利的冰锥。
林辰在冰锥雨中狼狈躲闪,腰间玉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鸿蒙之力在经脉中苏醒,他挥剑斩碎迎面而来的冰刃,却在转身时被雪姬的锁链缠住脚踝。“蠢货!” 雪姬的笑声混着冰棱碎裂的声响,“冰魄雪莲需要凤族精血,你以为...” 她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
苏清月的身影冲破冰雾,她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火焰,发间凤羽吊坠正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雪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冷笑:“来得正好!” 她甩出的黑色锁链上缠绕着千百道血咒,却在触及凤火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林辰看着苏清月额间的凤火印记愈发耀眼,突然想起凤玄谷主的话:“凤火涅槃,需以挚爱之血为引。” 他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斩月剑上,剑身顿时燃起金色火焰。当鸿蒙之力与凤火在虚空中相撞,整个万冰窟都在剧烈摇晃。
雪姬的惨叫响彻冰窟。她吸收的雪蛟寒气在金色剑气中寸寸崩解,那些用于祭炼邪功的画像化作灰烬,飘散在苏清月的凤火之中。林辰抱住昏迷的爱人,看着冰魄雪莲在凤火中缓缓绽放,晶莹的花瓣上凝结着他和苏清月的血珠。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林辰背着苏清月走出万冰窟。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怀中的冰魄雪莲正在缓慢融化,散发着能治愈一切伤痛的清香。远处的山峦被朝霞染成金色,林辰低头轻吻苏清月的额头,将凤羽吊坠重新系回她颈间 —— 这次,他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而在冰窟深处,一片未被融化的冰晶中,雪姬破碎的冰珠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发出低沉的笑声:“鸿蒙之力... 终究还是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