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马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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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凛冽的大风依旧呼呼作响。卢佐恩与孔特两个家族的成员倾数出动，紧张的气氛在街头无声蔓延。
水仙花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偶尔几辆汽车快速驶过。普通人们害怕卷入帮派斗争当中，几乎全都闭门不出。
“听说凶手一般都会回到犯罪现场？”乔瑟夫看了眼一同坐在后排的兰斯。
“……是啊，也许他们能用这种方法找到凶手也说不定。”兰斯腼腆一笑，直接装傻。
乔瑟夫其实并没有如兰斯所想的那样掉好感，反而觉得年轻人有勇有谋颇有魄力，很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真是的，早说杀的是这两号人物嘛……
心虚了心虚了，乔瑟夫装模作样接话：“也不知道马戏团的表演会不会受影响，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兰斯啊，这么有名的马戏团，你说凶手会也慕名去看吗？”
“……谁知道呢，哈哈。”兰斯眼神飘忽。和老东西相比，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了。
跟着二乔，兰斯狠狠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VIP待遇。
汽车刚停在马戏团门口，那边的工作人员就面带笑容地出来迎接了。小姐姐轻声细语地介绍了稍后的演出，最后腼腆地说她会是最后魔术表演里上场的助手。
“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也会上台吗……”二乔很快与小姐姐聊起来。
兰斯抽了抽嘴角。
他还记得第二部里刚与二乔打照面的西撒，也同样展现出了风流潇洒的一面。如果可以的话，兰斯还挺想看这俩人一起出街的场景，到时候肯定会很热闹。
不过，与西撒一起浮现在兰斯记忆中的，还有东方朋子年轻的容颜。
兰斯：“……”
乔瑟夫已经和小姐姐聊到法国浪漫开放的文化氛围了，见兰斯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他关心了下年轻人道：“困了？”
兰斯点头。
其实并没有。他早上十点睡下补觉，晚上七点爬起来做准备，八点准时出门，满打满算睡了整整九小时。作为睡一觉就能刷新状态的二十一世纪年轻人，兰斯几乎满血复活，只有通宵忙碌的痕迹还残留着。眼下乌青、没怎么打理的白金色长发犹如枯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先休息会儿吧，表演之后才会开场。”乔瑟夫声音放低。累成这样还要一起来看马戏，难道……兰斯其实是马戏的忠实爱好者？
在乔瑟夫与小姐姐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时候，马戏终于开场了。听到四周嘈杂的声响渐渐安静下来，小姐姐也告辞前往后台，兰斯适时睁眼，五彩斑斓的舞台映入眼帘。
“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欢迎来到施歌蒂马戏团之夜！您与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神的旨意？注定！在这个神秘的夜晚，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将亲眼目睹古老的奇迹！奇幻而瑰丽的视觉盛宴即将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有请欣赏第一个节目——空中飞人！”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欢快又激昂的音乐响彻夜幕，礼炮与烟花也齐齐绽放，爆发出夺人眼球的光彩与声响。
马戏表演——正式开场！
“他们的开场白还挺有意思的……”乔瑟夫一扭头，身旁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再次睡着了。有这——么累吗？这么吵都能睡得着？
施歌蒂马戏团算是小有名气，目前正在全欧洲巡演中。多达十四个国家的五十八场演出中，马戏团将每一场都设定为限定的主题。一些狂热粉丝为了不错过限定，甚至会全程跟着戏团一起迁徙。
从具象的『人偶』『苹果』『蛇』，再到抽象的『黎明』『方舟』『天国』，能用的主题越来越少，到了那不勒斯站，选用的主题则是——『命运』。
乔瑟夫·乔斯达正是被这个主题的名字吸引来的。一个马戏团表演而已，要怎么演绎命运这个主题？结果也不出乔瑟夫所料，马戏表演上施歌蒂做到了正常发挥，对命运的阐述却只能算差强人意。
掠过一直在睡觉的年轻人，乔瑟夫打算中场离开去上个厕所。大概是水喝多了吧。
厕所，厕所，在哪里呢？
乔瑟夫若无其事地绕进马戏团后台。表演还正在进行当中，工作人员们紧锣密鼓地为下一个节目做筹备，杂技演员们要么热身要么练习，也全都处于忙碌当中，反而没有注意到混入其中的二乔。
平衡挑战、晃板倒立、逃脱魔术、摩托特技……二乔仿佛观光客一般，将后续节目会出现的演员与道路尽收眼底。
他了然地回头准备溜走，却发现来的方向上端正地站着一个年轻人，正好挡住离开的唯一路口。是马戏团的人还是观众？黑发年轻人发亮的黄金瞳静静地注视着他，乔瑟夫莫名觉得这双眼正一丝丝飘出淡淡幽怨……就连年轻人肩膀上端坐的人偶，也散发出与主人同样的气势。
如果是马戏团的人，那么乔瑟夫认为他一定是个占星师，每天的任务就是待在马戏团又小又黑的帐篷里，为每一个因好奇而进入的观众收费后，说出他玄而又玄无论怎么解读都可以的预言。但这个年轻人具有一种马戏团占星师所不具备的气质，一种无声地自成一派静静流淌的气质，仿佛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卷入漩涡。
他有八成的概率是观众。
“小哥啊，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我顺着走廊一路走过来，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我知道厕所在哪儿，”年轻人幽幽地看着他，“距离这里有一段路。”
“是吗，哈哈，看来我是走错方向了。”乔瑟夫爽朗一笑，半点看不出来正在干故意溜进别人后台这种事。事实上，如果他想的话，只需要开口就能光门正大大摇大摆地走进后台。但完全没必要不是吗？
乔瑟夫快步追上转身离开的年轻人。“小哥，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我看你还挺面熟的，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马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