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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扔下魔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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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阴险小人!”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已将林沐盹狠狠弹飞,她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当即呕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再抬眼时,周遭的花朵竟已尽数枯萎,连脚下的草叶都失去了生机,只剩一片死寂。林沐盹心头满是狐疑,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孩子的攻击已再次袭来——招式又凶又狠,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可怜模样。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明白,这臭小子哪里是母亲病重,分明是用这般拙劣的伎俩,把她骗进了早已布好的阵法陷阱里。如今身陷囹圄,再想脱身已是难事。
仙子,你就从了我吧?
“什么?你这黄口小儿,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我出生时,你恐怕还穿着纸尿裤呢,真是厚颜无耻!”林沐盹只觉一阵恶心,语气里满是嫌恶。
“仙子,我可不是什么小儿。”那“孩子”脸上的天真尽数褪去,语气越发癫狂,“我已活了几百岁,是实打实的妖族中年男子!”
林沐盹听得心头一跳——这小子怕不是真癫了!竟满嘴胡话,说自己活了几百年?
“不信?仙子试试便知。”他眼中掠过一丝露骨的贪色,话音未落,周身的气息已变得暧昧又危险。
那所谓的“小孩子”周身灵光一闪,伪装的幻法应声褪去。待光晕散去,原地哪还有半分孩童模样,竟是个面容皱巴巴、满是老态的“小孩佬”,顶着一副成年人的沧桑面庞,却被困在孩童般矮小的身躯里,模样怪异又诡异。
林沐盹好像见到鬼一样,刚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孩童呢?
林沐盹慌了,手中的长剑又拽紧几分。
你,你.....不要过来.
可是那个小孩佬更兴奋了,听着仙子那慌乱的话,好像自己就是个土皇帝,牢牢掌控一切。
仙子,你叫啊,你叫的声音越大,越能唤起我的怜爱,我会好好疼你的。
“走开!滚!”
林沐盹声音发虚,身上的重伤本就没好透,灵根被挖后修为大跌,如今连眼睛都瞧不真切——怕见亮光的双眼被黑丝绸缎紧紧缠着,活像个半盲人,反应慢得离谱,对方的动作她连衣角都跟不上。
要知道,她现在修为只剩筑基三段,离筑基十段凝成金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可谁能想到,她开局时本是这仙侠世界里独一份的金丹修士?只是这优势仅限仙侠界,魔域和妖界本就藏着无数设定好的大神,本就是给“玩家”升级路上用来攻略的目标。
等等……那魔尊,岂不是大乘期的存在?她竟差点忘了这茬!游戏设定里,他本就是站在顶端的级别,仙侠界修士至少得渡完天劫,才能勉强跟他打个平手。
这么说来,这家伙在这世界里岂不是所向披靡?林沐盹越想越悔——早知道当初就该抱紧魔尊大腿!哪怕当个狐假虎威的小妾,也是天大的恩赐,总好过现在对着眼前这恶心的“小孩佬”。更何况,魔尊那副尊容,放在现实里不是顶流明星就是超级霸总,手里的法宝、灵石肯定多到能富甲一方。
想到这儿,她也没了半分骨气,可不就是条只想抱大腿的咸鱼么?
求生的念头压过窘迫,林沐盹声音放软,试探着开口:“要不……你放过我?我给你灵石,还有些法宝,都给你!”此刻的她,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寄希望于用财物赎身。
这个小孩佬缓缓停下脚步,那张丑陋的脸阴沉下来,在思索着什么。
林沐盹以为已经这个小孩佬动摇了,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拿出戒指。这是师兄送给她的储物法宝,是中阶法宝。正确的来说,也不是送给她的,只是阴差阳错在她手上而已。
想到师兄,她心中的恨又添了几分。
这时,林沐盹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她在他的面前,好像裸体一般。这个小孩佬色眯眯看着她,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个樱桃小嘴如果当润唇膏肯定很润,他吐下口水,巴不得现在立马就地正法 。
你别乱来,我可是魔尊的妾室,惹了他,你吃不了兜着走。她只好搬走大神,深信大石压住蟹的道理。
魔尊灵芷渊?小孩佬不确定,赶紧确定?
是的,就是灵芷渊。林沐盹来了底气,趾高气扬抬起头,试图吓唬他。
小孩姥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看来提魔尊的名声的确有用。
你骗人,很快他就大笑起来。魔尊一共有四个妾室,我都见过,没有见过你这个妾室。
那是因为昨天他才表白,很快我就是第五个妾室了。林沐盹实话实说,怕说少一点,就被秒了。
小孩佬沉思,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不对,你没有结契,双修契。
你手上没有痕迹。
差点被你这个狡猾的女人骗了。小孩佬更生气了。他等不及了,多久没有吃到肉了,都快憋死了。
他一个筑基五段的妖兽连个筑基三段的小妞都搞不下,说出去还有面子的?还不容易到嘴天鹅肉,还能让她飞了?
他原地盘膝而坐,加快阵法效用,将眼前的女人打下奴印,还不任他宰割,吃干抹净。
阵中,林沐盹欲哭无泪,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她的身体,她的新灵根摇摇欲坠。
奴印,可以控制奴隶人的生死,控制她的任何行为,灵魂绑定,成为仙奴,成为他的傀儡,供他享乐,生不如死。
林沐盹内心焦虑,试图抓住一丝救命稻草,可是丛林幽静,人烟罕至,根本没有获救的生机。
怕死也是怕死,不然她在他得手前自尽,但是她还是惜命的。但是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临近一个大树下,一双深邃狼一样眼睛盯着他们。一道墨衣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并不打算插手。
竟然沦落至此,看来是真不长记性啊?这种糊涂美人,只是花瓶,毫无用处。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林沐盹的场景。那时候她从仙界悬崖下掉了下来,半身不遂。
这个女人真丑,就好像一棵老树,皱巴巴的,瘦骨嶙峋,还没有眼睛。一头白发,脸色白的像一个女鬼。他连杀都懒得杀。怕污了眼睛,脏了手。
这个女人也是傻,还不死心。想着拿了一朵花就想着收买我了?还想要他救她。
你这样一个病秧子,就算勉强活下来也是半身不遂。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东西嘛,都是要待价而沽,而你,明显是个下下品。
这句话还围绕在耳朵中,那时候他的确不想救。毕竟这样子的女人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他做任何事都会待价而沽,任何事情都要衡量利弊一番。
这个傻瓜美人都快要死了还在絮絮叨叨她的陈年往事,无非就是什么狗血剧情,师兄为了师姐想要抢她金丹仙骨和眼睛。但是灵芷渊并非善类,压根不关心,对于他来说众生皆是蝼蚁,他们的命不值一提。
不过这个女子也有点小心机,林沐盹拼了,她拔下簪子,用尽全力,割腕。血一滴滴落在土地上,瞬间旁边的花朵死而复生。
她拿起一朵花,这朵花怎么样?值吗?林沐盹颤颤巍巍递出去。
鳖之印,有意思。林沐盹赌对了,果然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看着,思索着什么。
她的血是天生圣物,带着“鲎之印”,一滴就能救低阶修士,比任何药石都管用。而且还能让任何东西起死回生。医师中的天生血袋。
还算有点价值。
他骤然瞬移至女人身前,竟屈尊俯身,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她。指尖轻佻地滑过她的颈侧,随即猛地攥住那串项链,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
林沐盹只觉脖颈骤然一凉,恍惚间,竟见那串项链在他指间化作细碎粉末,而对方脸上,正挂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
这个项链也是你师兄送的?
要你管,踢到林沐盹的钢板,小辣椒的火星子就上头了。
还挺维护他的嘛!
一个金丹的修仙者,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如果不是这个项链把你的灵力全部封印,你怎么可能受制于他?可怜,你到死都不知道,这条爱的项链竟然成为你的枷锁。
她终于清醒了。但是很快,她也没有空继续忧伤下去。
她眸底闪过一丝决绝,趁他分神之际骤然上前,毫无预兆地吻上他的唇。
不等他反应,齿尖已狠狠咬破他的唇瓣,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两人的血顺着唇角交融在一起,黏连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缠绵。
嘴里偷偷念着:“以吾之魂,系汝之命,双生并蒂,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