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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八站:保持距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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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和少女之间的关系,似乎永远只能定格在兄妹的层面,无法超越,也无需强求。他以哥哥的身份爱护着她,也许这样便已足够。
“哥哥,你在做什么,快些休息吧。”林心妍轻声呼唤。
“林心妍,帮我倒杯水。”他回应道。
“好的。”她应声答道,望着哥哥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林心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愿意就这样,一直陪伴在哥哥的身旁。
林平栀的目光落在那毫无生气、黯淡无光的眼神上,他的思绪飘回到当初林紫晴怀着必死的决心,为那个女孩捐献心脏的场景。他深知林紫晴没有选择的权利,那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也最有意义的牺牲。
“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思念紫晴姐吗?她离世得那么早,我也同样难过。可若是你也离开了,我会更加痛苦。”林心妍哽咽着说。
“你难过什么呢?你只需好好读书,努力活下去。我不过是命不久矣,被死神渐渐夺去生命,而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不必为我伤心……”林平栀温柔地劝慰她。
“我……”林心妍欲言又止。
林平栀轻抚着她的头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他的或许只有林心妍一人,然而此刻,她也无法完全明白他的内心。
林平栀凝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闫冬欣离开时的话语。他知道她并非无缘无故地离开,而是找借口逃避。他明白,是他亲手放开了她的手腕。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太过脆弱,无法给予闫冬欣她真正需要的。因此,他选择保持距离,认为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哥哥,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的心明明一直挂念着冬欣姐,为什么不去找回她?”林心妍不解地问。
“我即便去找回她,又有何用?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我再去追求又有何意义?我并非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林平栀低声叹息。
林心妍想要安慰哥哥,但她知道,林平栀早已将自己视为废人,认为无法给予闫冬欣未来。
夕阳西下,闫冬欣终于抵达南一大附属医院。她刚到林平栀的病房门口,正欲踏入,却听到林平栀提到自己的名字。
“我和闫冬欣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拿什么给她幸福?她跟方斯恩在一起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我很快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如今的治疗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徒劳无功,我无法陪伴她走到二十一岁。”林平栀自言自语道。
“哥哥,你活着难道只是为了她吗?那你自己呢?你从未想过为自己而活一次吗?你为何要把自己看得如此廉价?”林心妍反问。
“我只需知道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便已足够。至于她,有方斯恩陪伴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其实,是我让方斯恩回来的,她对此毫不知情。”林平栀缓缓说道。
门外的闫冬欣早已泪流满面,她从未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男孩会说出这番话。原来,方斯恩的突然回归并非偶然,而是林平栀精心安排的。
她一直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却未曾察觉。她一直想着如何自私地占有林平栀,却未曾发现林平栀早已为她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周南溪刚回来,便看到闫冬欣在门口泪流满面,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站在那里,犹豫着是否要进去面对林平栀。
“你不是最在乎他了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见他吗?”周南溪轻声问道。
闫冬欣没有回答,逃也似的离开了,却留下了要给林平栀的钥匙扣。周南溪蹲下身,捡起了钥匙扣。
他转头看着闫冬欣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又跑掉了……”
少年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明白自己无法抑制对少女的喜欢。若有朝一日少女离他而去,他定会是最为少女而心痛的人。
少年如此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关心她。她的每一个举动,少年都无比在意。他只希望女孩明白,他对她的付出是真诚的,甚至喜欢也是真挚的。
少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疼痛,痛到他无法找到任何止痛的方法。
南昌市,秋水广场。
方斯恩正在等待方雨欣。方雨欣已离开许久,他深知林平栀这个即将离世之人。他敢将闫冬欣托付给方斯恩,便说明他已清楚自己的时日无多。
“林平栀,你舍得谦让,但闫冬欣未必舍得放下你。”方斯恩心中暗想。
与林平栀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提出如此要求。他不是不知道选择的这条路会给她带来多大痛苦?他无法与她相守,却要一次次挽留她。
方斯恩不明白,林平栀明明无法与她走到时间的尽头,却总想让她时刻陪伴着他。林平栀说出这些不符合实际的话语,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方斯恩拿着手机,打开相册,看着与林平栀曾经的合影。他知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林平栀的兄弟。
突然,莫洁洁出现在方斯恩的视线中。她径直走向方斯恩,目光始终未离开他的眼睛。
“方斯恩……”她轻声说道。
“你不就是……”方斯恩有些迟疑。
“是我,我是莫洁洁。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你必须帮我。”莫洁洁坚定地说。
“什么事?为何要我帮你?”方斯恩有些不解。
“就凭你依照林平栀来喜欢和追求闫冬欣。”莫洁洁答道。
方斯恩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早已被人盯上。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中。
“你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你是唯一可以帮我追求到他的人。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你不敢,因为你怕失去闫冬欣。”莫洁洁继续说道。
“你想做什么?”方斯恩问。
“我想追求周南溪,我知道你与他很熟。”莫洁洁坦言。
“你喜欢他?”方斯恩有些惊讶。
“嗯。也许我与他门不当户不对,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便无法移开喜欢他的目光。看着那渺茫的希望,我只能默默祈祷他也能喜欢我,如同我对他那般。”莫洁洁微微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门当户对向来都是豪门世家择偶时的重要标准。而莫洁洁,除了出众的容貌,似乎在其他方面都显得平平无奇。与闫冬欣相比,她似乎总是稍逊一筹。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周南溪不会喜欢你的,永远都不会。这并非我不愿帮你,只是事实如此。”
“我不相信!”
“我理解你对他的痴迷,但也希望你能看清现实。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周家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尤其是周南溪的母亲周若虹,她性格怪异,极难相处。”
少女不畏惧烈火的焚烧与重塑,只怕在这过程中失去本真,丧失那些她珍视和必须坚守的一切。
从第一眼见到周南溪,少女便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喜欢。这种幼稚和愚蠢,皆因他而滋生、蔓延。
“就算周若虹是个怪胎又如何?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儿媳,因为我爱周南溪,我愿意为他倾尽所有,无怨无悔。”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不过,刚刚转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女生,和你年龄相仿,名字叫叶晴婷。她不仅成绩优异,容貌也出色,听说周若虹对她很是青睐。”
“她叶晴婷算什么?我喜欢的,别人休想夺走。即使她再美丽动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你就要更加努力了。”
就在这时,白爱理刚巧赶到。她看到莫洁洁和方斯恩,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目光转向方斯恩。
白爱理衣着宛如大家闺秀,与莫洁洁的装扮截然不同。她是闫冬欣的闺蜜,对闫冬欣的一切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