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赫玛的圣杯战争》摆烂的忧

23、【敌厄】永志不忘

　　家里的事搞定后，万敌回归了学校，除了来自那刻夏老师布置的大量滞留作业，他过得也很充实，只是……

　　他的视线有时会转移到自己的身旁，好像自己身旁总有一个人过来和他勾肩搭背，大呼小叫地叫他的名字；那刻夏老师讲课时，有的一些有争议的问题，他也总是幻视一只白色的身影不断从奇特的角度跟那刻夏辩论，但没有赢过。

　　毕竟你老师还是你老师。

　　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人敢接近。难得的，万敌在课堂上发着呆，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社交，遐蝶也是因为家族里才认识，他们算是世交，但那个毫无自觉入侵他的私人空间的白色身影又是谁呢？

　　来自其他魔术师的攻击，还是他真的精神出问题了？

　　万敌决定，他要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找到他幻视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可是，无论是从遐蝶空白的存稿（？），还是风堇的学生名单里，他都没有找到那个白发家伙的行踪，就好像，那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

　　“万敌？”阿格莱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橘发男人，“你怎么来我这里了，难道是那个ruler遗留的事情……”

　　“不，阿格莱雅，”万敌摇摇头，脸色凝重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记忆出现了不明原因的错乱，有时候对不上？”

　　阿格莱雅一怔，她收紧手中的金丝，将「金织」的门窗关闭，万敌心领神会，在他们二人间又加了层结界，防止被窃听。

　　“还好赛法莉娅今天没有来帮忙，不然我可不好解释这些。”阿格莱雅关上窗户，手指在窗沿拂过，金丝顺着她的指尖游走，在外面设下层层封锁，当然，这在普通人眼里是看不见的。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万敌双手抱胸，“为什么不说？”

　　“我的眼睛，”阿格莱雅看向万敌，用手撩起了刘海，让万敌看清这双无神的眼眸，“在我小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医生说这是天生的缺陷，无法治愈，这也是为什么，我的父母收养了那刻夏。而这双眼睛在我们去拜过刻法勒神像之后，它重见天日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白发男人是刻法勒？”万敌的眼睛微微睁大，“但祂不可能还活着，就算是从者，也没有记录有人召唤出了这位，况且……”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神明。

　　“先听我说完，迈德漠斯。”阿格莱雅放下手，“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有人召唤出真名为「卡厄斯」的从者，这个名字，是刻法勒的真名。”

　　“卡厄斯……”没有怀疑阿格莱雅的说辞，即便万敌并没有在自家记录中看见这一名字，但确实有一届圣杯战争中，有一位无名saber的出现，他记得召唤出他的人，是一位粉发的少女。

　　这个名字，很熟悉。万敌心想，我看见的人是你吗，卡厄斯？

　　「迈德漠斯……」

　　他仿佛听到了白发男人的叹息声，他的声音很好听，但不应该是这样悲伤、不舍的声音，他应当是轻快的，充满活力地叫他的名字，笑着看向他……

　　“怎么了，万敌？”阿格莱雅看着万敌有些失神的目光，体贴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我想那位saber应该不是你想的人，因为卡厄斯是金发金眸的男子，他不是白色头发。”

　　“……多谢，阿格莱雅。”万敌回过神，沉稳地朝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去那里一趟。我查到什么的话会来告知你一声，告辞。”

　　“祝你得偿所愿。”目送万敌离开，阿格莱雅轻声道，“我也很想知道，消失在我们记忆中的saber、archer还有lancer主从，到底是谁。”

　　越靠近黎明云崖，万敌的幻视就越严重，他逐渐看清了白发男人的面容，那是一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就像那澄澈无云的天空，它能装下任何事物，却独独看不到自己。

　　他在拒绝他前进。

　　“为什么？”万敌喃喃自语，“你让我看见你，却不想让我见到你，为什么呢？”

　　男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仿佛无声的拒绝，可他的那双眼睛却又是万般不舍，一眨不眨地看着万敌，他只是看着他。

　　万敌只觉得胸口很难受，这个人不应该露出这幅表情，他就应该无忧无虑地笑着，和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一起在那刻夏的课堂上讨论问题，一起吃饭一起打闹，而不是独自地背负世界，抹去他们对自己的记忆，远离他们，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我一定会找到你。”万敌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但一路走来，他已经知晓，答案就藏在那存在已久的刻法勒神像中，那原本是圣杯的藏匿地点。

　　“无论我还记不记得，你也没有删掉我们记忆的权利。”万敌认真地看着男人说道，“或许你只是我的幻觉，但既然我看见你了，那就说明我潜意识里还记得你，我会抓住你，更不会放手的，永远。”

　　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但也对此毫无意外，迈德漠斯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做自己决定的事情后就不会迟疑，而他，不也正是被万敌这种强大的内核感染到了吗？

　　不知为何，今天的黎明云崖格外地空荡，仿佛有人提前清场一般，万敌顿了顿，更加对自己的猜测有了底气，他直接高声喊到：“你在这里，卡厄斯！”

　　“……”

　　无人回应，但万敌不在意，他毫无敬畏感地看向刻法勒神像，依旧提高嗓音，仿佛在叫醒一名睡着的人：“怎么，你的名字不是这个吗？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真名，卡厄斯兰那。”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金发金眸背后有一双异色翅膀的男人凭空出现，他面色复杂地看着那橘金色头发的男人，他的劲敌，他的挚友，也是他那段掐死腹中的春心萌芽对象。

　　“真名？”这种时候，万敌反而没那么急躁了，“那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叫什么？”

　　“……白厄。”他有问必答，卡厄斯兰那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只是，有些情感不是因记忆消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淡化，而记忆，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抹去的东西。

　　“白厄。”万敌闭上双眼，“哈，做的真是不错，但想让我忘记你？不可能。”

　　他想起来了。卡厄斯兰那愣了一下，随后无奈道：“不愧是你啊万敌，这样都不能让你忘记我。”

　　“我什么时候失约过？”万敌冷哼一声，“倒是你，确实也没手下留情，但就是删的太干净，反而有破绽。”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他不会干涉白厄的做法，就像他当时也没有提出不删记忆的话，如果忘记能减轻白厄对他们的心理负担，他不介意这样，因为他会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现在，你还想着离开我吗？”万敌抬头，看向眼前不似真人的卡厄斯兰那。

　　“……你，不害怕吗，这样的我。”卡厄斯兰那缓缓落地，没有开拓者等人的介入，他只是此方世界的白厄，而没有世界之外的记忆。（对星她们有印象，但只是知道对方为了圣杯而来）

　　“为什么会害怕？”万敌走近，他抬手放在卡厄斯兰那的胸膛，感受着下面有力跳动的心脏，下意识松了口气，“你选择了一条最痛苦的路，我不会阻拦，但我想说的是，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我认识的那个白厄，尽情放松自己，有我在。”

　　“……明明我已经不会流泪，为什么还会感觉眼眶泛酸呢？”白厄喃喃道，他确实…很累，接受了盗火行者的记忆，他也知晓了现在的世界是昔涟根据他的记忆编就的延续，真正的他们早已死去。

　　但，作为“白厄”，眼前的迈德漠斯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悬锋城不是没有字典吗？”白厄嘟囔道。

　　“那都是几千年的老黄历了，你当我的图书馆是死的吗？”万敌无语道，“对了，记得来我家住，你这个样子能变回去吗？”

　　“应该…？我没试过。”白厄下意识收敛身上的魔力，虽然变了回去，但上衣已经被烧没了，他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双耳通红，回想了一下万敌的话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去你那里？我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

　　“你都不存在了为什么那套房子还在你的名下？”万敌反问道，然后淡定地丢下了一句炸弹，“因为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同居，怎么，不行吗？”

　　“什什什什么？”白厄感觉自己可能脑子死机太久幻听了，刚刚刚才万敌说了什么来着？同居？喜欢？……喜…欢？

　　他这次确实红透了，不是烧红的那种。

　　“怎么，这么意外吗？”万敌淡定地笑了笑，“我以为我还挺明显的。”有些话，可不是会对兄弟能说的话，他可是有话直说的人，白厄不可能不知道。

　　“不……呃，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然地说出来。”白厄挠挠脸颊，不自在道，“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衣服？”这种时候只有我坦诚相见真的有点那个啊，实在不行就把万敌扒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

　　“害羞了，救世主？”万敌轻笑一声，脱下外套递给白厄，“回答呢？”

　　“当然是yes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知道了。”白厄没好气道，“真是的，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最开始我确实没注意，但当我也被你吸引时，有些细节就不会错过了。”万敌自然地帮白厄捋平衣领，“再说了，被你吸引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没想到你说情话还有点意思。”白厄眨了眨眼睛，凑到万敌眼前，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那么，我会说被你吸引是人之常情，王储大人～”

　　万敌眼神暗了暗，眼前的白厄只穿着他的外套，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本人还不自知地过来蹭他……呵，真是不要命，还是说他现在的承受力很好吗？希望今晚不要拒绝他，他可不会停的。

　　“怎么了？”白厄茫然地抬头看向万敌，是因为自己没有亲亲吗，唔，真是得寸进尺的家伙。

　　于是，迈德漠斯得到了自家新晋恋人的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然后他就什么也不想了，只是一味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当然，夜间活动迈德漠斯必不会忘，纯情小伙白厄即将被吃干抹净，可喜可贺。

　　合上这本书，昔涟笑意盈盈地看向遐蝶：“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浪漫呢？”

　　遐蝶脸颊微红：“白厄阁下和万敌阁下……关系确实很好呢。”唔，是她没有想到的设定，但是结尾……好害羞。

　　“每个故事都需要我们自己去书写结局，就像现在的翁法罗斯，是我们选择了祂的结局，”昔涟温柔地看向不远处，躺在金色麦田里的卡厄斯兰那，和陪在他身边的迈德漠斯，“就像现在，没有生离死别，也没有遗忘，这是故事最好的结局。”

　　以为她在说刚刚讲述的故事里的事的遐蝶赞同：“没错，这很美好，昔涟阁下，您编写的这则故事很适配他们二人。”

　　“我只是在记录呢?”昔涟轻快地说道，“在另一种可能，另一个我们，也会是这样美好又浪漫的故事，一定是这样的，对吧?”

　　-END-

　　缘更番外加一嘻嘻

　　白厄的记忆就是自己在某一世（不超过20万次轮回）成功「再创世」无铁墓版，而后翁法罗斯就一直这样下去，从古希腊走到现代。

　　两个人是水到渠成的感情，万敌表达感情肯定是要观察白厄的感受，但那时在打圣杯战争，发现了也不好在那个时候说，结果结束时白厄又成了卡厄斯兰那，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指去当刻法勒，支撑着这个世界的稳定，毕竟是由他的记忆延伸的世界。

　　万敌：刚要追到手的老婆要把我记忆删了自己单干？那不行我得陪着他……区区删记忆，别小看我们的羁绊啊魂淡（误）

　　小白对万敌属于一见钟情不自知，后来接触时莫名的不自在才后知后觉，比万敌早开窍但演的不错，万敌属于慢热的，相处中被吸引，然后开始注意到了白厄的某些小细节……嗯，确定了，是两情相悦，只是没想到对方也被卷进了圣杯战争，不然万敌早表白了（也是因为我正文最开始没想写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