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终章 ...
-
“我们围了几天了？”
“回皇上的话，我们已经围城三天了。”
看着眼前的月城，这是月无的都城，只要攻陷它，这世上就再没什么月无了，为了这一天他们日照等了很久了，历代日照王都雄心大志想统一天下，可是时机总不成熟，三国互相牵制，彼此国力都相同，与任何一方开战都会让第三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不同了，月无的皇子之乱消耗太多国力，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幻凤虽然还算强盛，可惜真正有能力的皇子现在被他们略施小计就被拔了权，其他的皇子都不成气候，可惜现在的幻凤国君老眼昏花，眼里只有他的美人，哪还有什么江山啊，只要最后即位的不是二皇子，拿下幻凤也是指日可待的。
“皇兄，在想什么呢？”一出大帐就看见皇兄站在这里发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奴才给王爷请安。”太监总管杨公公见是定阳王立刻蹲身请安。龙靳哲挥了挥手让他起身，走到龙靳宇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紧闭城门的月城。“皇兄是在想攻陷月城吗？”
“就你小子机灵，这还要你说，朕是在想这大好江山，还记得先皇遗愿吗？”
龙靳哲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平时的嬉笑模样，“我怎么能忘记呢？就是因为父皇的遗愿我才一直隐藏身份游走各国窃取情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日照能一统天下。”
知道自己的这个皇弟为了自己和日照吃了不少苦，拍了怕龙靳哲的肩膀，“现在我们日照大军就差这一步就拿下整个月无了，朕想把这最后一仗交给你来打。”
听到龙靳宇说把大军交给自己，龙靳哲没想到皇兄会这么信任自己，一改平日的嬉皮笑容，严肃的跪拜在地，“臣弟领旨。”龙靳宇上前扶起龙靳哲，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笑道，“你我兄弟还用的着行什么礼，你只要给朕好好打这一仗，千万别给我丢人就是了。”
“那哪能啊，你就放心好了，这一仗我一定打得漂漂亮亮的。”
兄弟俩再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城，直至夕阳西下。
第二天一大早龙靳哲就集齐大军兵临城下，派副将阵前喊话，月城城楼上的守将见日照大军已经准备攻城，吓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渐渐朝自己走来。
见副将叫阵没人答应龙靳哲有些郁闷，难得自己打一回仗，人家还不搭理自己，忍不住自己也开口嚎了两嗓子。
“你们要是不敢打就直接打开城门，本王可饶你们性命，要是冥顽不灵就等着本王攻城血战月城。”
不一会城楼上有人影晃动，由于距离有些遥远，龙靳哲也看不仔细一时没认出是谁，还没等他看细致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
“皓冕兄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啊，真没想到你我二人会这么快又重逢了啊。”
只见身影越来越靠前，定睛一看，是商律，看他的身上的服饰现在已经是月无王了。龙靳哲自我嘲讽了一番，让自己多事，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救这小子了。心里想着不着调的事，可面上还是一脸的镇定。
“商贤弟，不，是月悟贤弟，这会得叫你一声月无王了吧，我也不想这么快兵戎相见，只是我身为日照王爷，也要为日照着想，如今大势已定，你若送上降书，我可求我皇兄保你周全，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了。”
“呵呵，现在就论成败似乎还言之过早吧。”月悟商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去把人带过来。”
“皓冕兄不要着急，朕这还有位老朋友想见见你，朕先让你们叙叙旧，再谈战事，朕算是够朋友了吧。”
见月悟商笑的古怪，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就不要拖时间了，不管你带谁来，这一仗也是不可避免的，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月悟商但笑不语，不一会两个士兵押着沙穆出现在城楼上，“沙穆啊沙穆，你不是很想见你的皓冕哥哥吗，朕这会就让你好好见见。”
一连几天的酷刑已经折磨的沙穆没有半分力气，但她还是努力撑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惧意。见沙穆还是不受教的样子月悟商也不在意，拉着她走到城楼前，一手拖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下方日照大军。
“皓冕兄，你看看这是谁啊？”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回赤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再看到沙穆血迹斑驳的服饰，龙靳哲心痛如绞，双手紧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咬牙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月悟商，你身为一国之君，阵前拿个女人来说什么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朕也不想啊，可谁让她有这个价值呢，龙靳哲，你当朕是傻子吗？你能知道朕的身份，难道朕就不能查出你和她的身份，你也太小瞧朕了，你如是现在退兵朕兴许可以考虑饶她一命，可如果你还是要执意攻城，可就别怪朕心狠，杀了你心爱的女人。”
刚说完月悟商就在沙穆耳边轻声说道：“你怎么不看看城下，你的皓冕哥哥可就在那呢，就不知道你在他心中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啊？呵呵！”
在被带到这里时自己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沙穆一直闭着眼睛，她害怕她看到皓冕哥哥时会忍不住掉泪，更害怕因为自己而害的皓冕哥哥左右为难，可当她听到龙靳哲的声音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是她一直告诉着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在仇人面前示弱。可她还是想睁开眼看看，也许看了这次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再看见皓冕哥哥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职责，皇兄是那样的信任自己把大军交给自己，自己不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而弃大军于不顾，可是，当他看到沙穆伤痕累累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想冲上去杀了月悟商救出沙穆。龙靳哲身边的副将见王爷心绪大乱，悄悄离开前往大营向皇上汇报，他不是担心王爷真会如月悟商所说退兵，相反，他相信王爷会踏平月城，只怕到时王爷也会心碎而狂。
战事一触即发，双方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作，月悟商不急，他知道沙穆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动不动，只可恨这么多天，无论他怎么严刑拷打，她就是不说话，不然也不会用她来拖延时间，他早已派人秘密前往幻凤求救，可是多日过去，依然了无音信，难道真是天要亡他月无吗？如果真是这样，既然自己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位置，不如自己来制造这个位置。
“怎么，你之前的气势去哪了，难道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就连这河山也不要了，哈哈哈哈，那可真是英雄气短啊。”月悟商一边说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匕首抵在沙穆身后。
龙靳哲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挑衅自己，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挥军攻城，可是……，龙靳哲下意识的紧握胸前的坠饰，那是他们互许终身时彼此交换的信物。
一直没说话的沙穆此时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了了，她不是不知道身后抵着自己的是什么，看着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被牵制住手脚，心里一阵酸涩。沙穆含着泪看着城下龙靳哲军甲披身的样子，是那样的英姿飒爽，知道自己没爱错人就够了。她深吸了口气，朝着龙靳哲大声喊道：“皓冕哥哥，能在最后见你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不是说等战事结束就来找我吗？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只要你攻下月城战争就结束了，你……攻城。”
听到沙穆颤栗地声音，龙靳哲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铠甲上，他颤着手想要攻城，可是他害怕，他害怕他手一挥不仅仅是攻城，挥掉的还有沙穆的命。
“你想干什么？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月悟商没想到沙穆会在此时开口让龙靳哲攻城，他以为她没个勇气的。
沙穆笑了笑，“此时你我又何必再如此虚伪呢，你的匕首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你知道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到现在也不见你有援军赶到，只怕你早已准备好殉国了吧，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还会放过我，要真想放过我你就不会带我到这了。”
看着冷静的沙穆，月悟商看着曾经一脸天真的沙穆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沧桑，是自己吧，如果自己没有派人截住她，没有在她面前杀了她的族人，没有酷刑逼迫她，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可爱，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终于龙靳哲还是开始攻城，月悟商看着城下双方的将士不断厮杀，看着亡国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在城门快被攻破的时候，月悟商拉着沙穆在城楼的房间坐下。
“你要杀我了。”
“是啊，我要杀你了，你真的不怕？”
“如果是在这之前你问我，我兴许会怕，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哦？你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你爱他，你想在他心中留下永远抹不去的烙印不是吗？”
“是啊，你猜中了，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痛苦的。”
………………
城破了，尽管月无奋力抵抗日照大军，可是兵力悬殊实在太大，没多久龙靳哲就攻下了月城，他没有带着大军从向城内厮杀月无残兵，而是一个人冲向城楼，让先锋军去消灭残兵。
等他带着一身血污来到城楼上时，只看见打开的房门的房中沙穆孤单地倒在座椅上。晚了，什么都晚了，是他不好，他应该亲自送她回赤沙的，他不该那么轻易的离开她的。
————^_^————^_^————
听到龙靳哲随行副将的描述，心中暗道一声糟了，龙靳宇知道他这个皇弟表面上风流不羁，可事实上也是个痴情种子，之前就有听他不断提起那个就沙穆的女孩，每当说到她时那眼中的温柔深情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来不及多想，龙靳宇带着几个侍卫就向月城飞奔而去。等龙靳宇到达月城时，月城城门已经攻破了，见到御驾，已经清扫战场的将军立刻上前汇报战况，知道月悟商在月无皇宫在大军攻破之前放火焚烧大殿也烧死了自己，宫中的宫人也逃的逃，死的死。龙靳宇打断将军的汇报，现在他只想知道龙靳哲在哪里。
等他根据将军的描述来到城楼上时，只见自己的弟弟笑地一脸温柔的抱着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只是那微笑已经僵硬。
他没想到这一仗会是这么个结果，如果他知道这一仗会让他失去这个弟弟他一定不会让他去，眼眶里的泪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落在冰冷的石砖上。
杨公公见这幅场景心中也是一阵感伤，见皇上落泪立刻上前递上手帕。龙靳宇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命人将龙靳哲和沙穆一同带回日照安葬，便转身离开，刚要离开龙靳宇回过头看了看，叹了口气离开城楼。
皇弟啊，原本她是没有资格入葬皇陵的，但朕知道你的心愿是和你心爱的人能生死相随，朕让人护送你们回国，你们生不能风光大婚，那么朕就在你们身后为你们风光大葬吧，这也是朕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_^————^_^————
在离月城只有数里之遥，一队身穿沙漠服饰的骑兵缓缓出现，没一会，一个骑兵快马跑来。
“启禀王，据探子回报，公主被月无王挟持并已被杀害，月无王则在城破之时放火焚烧皇宫，自己也死在大火之中，日照王将公主遗体同殉情的日照王爷一同送到日照准备安葬。”
听到沙穆以死，马上的身配黄金腰刀的男子一脸悲痛。妹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虽然他们已经死，可是哥哥不会放过他们的族人，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你的亡魂。
充满恨意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月城和挂着城楼上的日照大旗，因为你们的战争而让我的妹妹惨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