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黑曜皇帝 ...
-
有那么一瞬间，姜夜寻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栢沨：“……你疯了？”
栢沨的唇角往上翘了翘：“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的表情让姜夜寻觉得，他其实根本未喝醉。
方才，这男人抵在他耳边说话时，薄唇摩擦过他耳廓时的感觉，和大学时一样，在皮肤上带来很灼热的异样的触感——姜夜寻猝然后退，很警觉地看着对方。
半晌后，他才轻轻道：“你的意思是，是让我被你包养？”
栢沨看着他，瘦晰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下颌上轻轻碰了碰：“也可以这么说。”
“你有病吧？你不是说这世上应该没人会不喜欢甜妹吗？你爱的一直是女人，何必跟我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你看过我的采访？”
栢沨长眉一挑。他只在一次财经频道的采访中胡诌过自己喜欢甜妹的事。
姜夜寻冷笑了声：“……晚上睡不着，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你这张丑不可及的大脸，当时可差点把我恶心坏了。”
“哦，那还真是遗憾。”
栢沨淡淡道。
“不好意思，恕我难以奉陪。毕竟我脾气大又长得凶神恶煞，难以做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玩物。”
姜夜寻弯了弯眼睛。
栢沨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不过，你现在拒绝了我，只怕过几天就会主动来找我，但或许我那时候已经改变主意了。”
“姜先生，意气用事可不好。这只是一桩游戏而已。”
听他说到“游戏”二字，姜夜寻正想回怼，下一刻，他手机响了，是薛濒打过来的：“小寻，你去哪儿了？我去卫生间怎么没找到你？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下？”
他当着栢沨的面回了对方：“我没走，濒哥，别担心，我在旁边的包厢遇到熟人了，稍微说了会儿话，马上出来了，你在原地等我。”
栢沨挑眉：“濒哥？这就是你说的你男朋友？你以前很少进酒吧，和他一起来的？”
“……不关你的事。”
栢沨眸虚了下，但语气很平静：“我方才的建议，还请你好好考虑。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姜夜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有合约女友，还有真爱，我也有男朋友，你却要我做你的专属情人，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时髦吗？一只脚踏几只船很刺激？”
“你也知道是合约情侣？我和沈聆没有任何关系。外界每天都给我拉皮条，介绍一大堆男男女女，我干脆挑一个当作幌子，就这么简单。”
“那孔银呢？”
“她？”栢沨轻笑了声，颇为懒洋洋地说，“我迟早告诉你答案，但不是现在。如果你很介意她，说明你在吃醋，你还在在意我。”
这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很像电视上的那些花花公子，明明重逢之初的他冷淡得好像自己的存在就令他膈应，和他的过去只会被这精英男人当垃圾一样扔掉。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姜夜寻丢下这句话后就朝外跑，但栢沨一把拽住了他手臂，他将姜夜寻箍在自己身前，在他耳边说：“对了，和你的新男友睡过吗？”
姜夜寻：“……”
他不习惯对方忽然的亲热，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十分戒备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而且，一般人谈对象也不会像你一样肉食系，满脑子只想着上床。”
“有吗？我们当初的频次也不多吧？好像只睡过几次，每次想尽兴的时候，你都嫌太大了，说身体不舒服，不想——”
“停停停停停——别说了！”
姜夜寻下意识去捂他的嘴。
“你绝对喝醉了，平日的你根本不会这么说话。我告诉你，我如果把你现在说的话都录下来，你醒来后可能得求着我删掉了。”
他没好气道。
“嗯？不喜欢听？”栢沨却靠得更近了些，借着手劲干脆让姜夜寻彻底蜷在他怀中了，他右手捏住姜夜寻的下颌，低头时，唇会碰到怀中人的额头。
他现在的声音近乎是温柔而呢喃的：“害羞了吗？我说的是实话。和你分开后，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多碰你几回。都是男人，难道你不舒服吗？”
“够了！”姜夜寻恨不得捂住耳朵，他再也忍不住了，耳根瞬间发烫：“你到底发什么疯？你现在和白天完全不是一个人，你每次喝酒后都这么……这么轻浮吗？”
栢沨不以为耻，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指腹抚过他的唇纹：“有吗？对了，方才，我提出让你做我的专属情人，如果你觉得麻烦那大可不必，因为这并不包含感情，只是身体交易而已。”
“现在，你还要拒绝吗？”
身体交易……这不就是大佬的金丝雀游戏……
心口一痛的瞬间，姜夜寻情绪有些失控了，他忽然想起他们写作恋爱但更像炮/友的那场初恋，涩声道：“你喜欢谁，就去找谁，别整天逮着无关的人发疯。你爱而不得是你的事，五年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逮着我一个人折磨，是我一个穷鬼好欺负？”
“放手，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正说着，门外猝然传来敲门声，是封文轩的声音：“哟，沨老大，人家朋友找过来了，说再不放他出去就报警呢。”
包厢门推开后，原本在门外显得表情严肃的薛濒，一看见眼角微红的姜夜寻，连忙上来，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
薛濒正要呵斥他身后跟出来的人，看见是栢沨后，神情微愕：“柏老板？”
栢沨也认出了他，他面不改色道：“薛先生？姜先生是你朋友？我找他说点工作上的事。”
封文轩站在走廊门口叼着烟，朝姜夜寻抛了个媚眼：“哟，大小姐脸色怎么这么差？他欺负你了，别担心，待会儿我帮你欺负回来。”
他又朝薛濒道：“我就说嘛，你急什么急，人家只是正常谈工作而已。”
原本想兴师问罪的薛濒没再说话，二人一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姜夜寻有些心神不宁，方才的栢沨和葬礼上那个太不一样了，委实有些轻佻。
先前对方将他箍在怀里对着他耳边呵气的时候，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滚烫和发软……
他知道人喝醉了是完全不同的。
有人会耍酒疯，有人却只会像栢沨这样做出不符合之前风格的行为出来。他完全不必将一个醉鬼的话放在心上。
可他一瞬间有点困惑，那个人，真的喝醉了吗？为何他的眼神总是那般清醒？
薛濒很快注意到了他脸色不太对，嘘寒问暖了几句，又拿湿巾替他抹汗，仔细询问他栢沨到底有没有为难他。
姜夜寻摇摇头，告诉他没事。
片刻后，栢沨和封文轩出来了，二人并肩站在吧台前闲聊，居然有人像追星一样拿着手机对他们拍照，还一直捂着嘴尖叫。
封文轩远远朝姜夜寻飞了个眼神，扬扬手，栢沨神色淡淡的，看起来并没有喝得很醉，他闲闲站在那里，只扣了两粒纽扣的上半身勾勒出一股很性感很欲的氛围，分明是花花公子的代名词。
偶尔有女人尤其是那些成熟的很妩媚的女人上去搭讪，他都很绅士地拒绝了，只和封文轩喝酒。
薛濒望着栢沨的身影，感叹了声：“是黑曜资本的大老板，很潇洒是吧？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你们方才聊什么？”
姜夜寻心不在焉道：“他和我妹妹有点渊源，上次葬礼上碰到的。”薛濒哦了声，姜夜寻又问他，他和栢沨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聊过几次，都是工作上的事。他爹是万夏集团的老板，他自己是黑曜资本和星璀娱乐的大老板，人称黑曜巴菲特，又称黑曜皇帝，简称曜皇。像他们这种长相很不错的富二代，跟男明星一样有很多女粉。粉圈嘛，都是这样。”
姜夜寻有些好奇，那人有粉丝？他靠什么吸粉？他又不演戏，也不唱歌。
他似乎涉及了一个新领域。
“有钱长得帅就能吸粉，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不流行‘寒门出贵子’，越有钱原生家庭越好在各个圈子越好混，你看新出来的那些个什么小明星，人设全是什么贵公子什么少爷，不红就回家继承家业，有的不见得真如此，这种人设吃香而已。”
“各个领域如今都瞧不起穷人。”
薛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耸耸肩。
姜夜寻搜了下，黑曜资本的总公司在洛城，但这半年在鹤城开了分部，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若是栢沨长期在这边的话，他们碰面的机会想必会多了不少。
他顿时有点头疼。聊着聊着，酒吧的人越来越多，这块的灯光开始灼烈闪烁，音乐声愈来愈大，他被吵得有点心烦。
身侧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女孩踩着高跟鞋一趔趄，朝他这边倒过来，差点跌在他膝上，他不得不扶住她。
对方身边站着一个渔网袜热裤少女，一看见姜夜寻便捂着嘴对包臀裙女孩说：“呜哇，娜娜，你好会倒哦，怎么今天一直碰到帅哥。”
叫娜娜的包臀裙女孩被拉起后，甜甜地跟他道了谢。
隔了会儿，他听见她说：“好美的小哥哥喔，跟曜皇两个是我今天看到的最帅的两
个了，不枉我跑出来一趟。”
曜皇……姜夜寻装没听见，包臀裙女孩接着说：“曜皇身材可真好，腿那么长，脸那么帅，那么多人撩他他都不理不睬，真守男德啊……”
热裤少女时不时看姜夜寻几眼，接了话：“他有对象了呀。你没看新闻吗，他前几天跟那个什么女团的姜什么，名字我忘了，一起同框被拍到了，有人说那就是他女朋友。再说，他以前还跟乔梦璐传绯闻呢。”
“啊？我搜搜，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诶。我就说呢，长着这么一张花花公子脸，居然谁都不理，敢情已经有对象了。哎，帅哥都有对象了……”
包臀裙女孩又偷偷指了指姜夜寻，看来将他和薛濒当作一对了。
薛濒也听见了她们的话，等她们走后，笑了笑：“柏老板在网上很红，尤其年轻人中，大概是因为他总是跟一堆明星网红有牵扯吧。”
“他们这种富二代的贵公子很多都泡明星网红，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很多有钱人玩儿的都挺大的，尤其私生活，混乱得很，什么俄罗斯转盘、深水炸弹、膳始膳终，各种大尺度玩法，说出来能吓死你。”
“不过只要撒的钱够多，总有人前赴后继，排着队等着被有钱人玩儿，什么法律道德尊严，全扔一边儿了。”
“我有个朋友是混圈的，说这些二代的公子们睡女人都睡腻了，开始睡男人，纯纯图刺激。那些屌丝们的女神在他们那儿只要花够钱，什么花样儿都敢使，只有人想象不出来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这内容对姜夜寻来说明显超纲了。
不过，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与栢沨呆的圈子是如此不同，大学的恋爱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也无怪那男人那么倨傲地朝他露出獠牙。
薛濒低头刷微博，正好看到了什么，朝他扬了扬手机：“你看，刚说曹操曹操就有花边新闻了，柏老板的，和一个挺漂亮的女演员。”
“网上说是恋情，一个月前的事儿了，今天才爆出来。这些有钱人都挺渣的，几天就换一个女人，一个月都不知道换几波了，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大部分只是一夜情吧……”
姜夜寻心底五味杂陈，方才，栢沨提的那场交易也是只关乎身体，不包含情感，就像他说的那样，那只是一场金丝雀游戏。
他顺着薛濒的话看手机，热搜第一赫然是#栢沨乔梦璐 #。
乔梦璐？
他依稀记得，先前葬礼上沈聆似乎吐槽过，说什么乔梦璐曾进出过栢沨的别墅，这难道才是栢沨现在的真命天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