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却悦

23、我们命中注定

　　次日上午十一点半，祝逸琛才醒，比他早醒且已经手洗完并晾晒好床单的贺临熠靠坐在床头，回复一句工作信息就俯身亲亲祝逸琛。这会儿发现人醒了，先给他戴上助听器，侧身躺在他旁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放在他腰上轻揉着，“饿不饿？”
　　祝逸琛下意识伸了个懒腰，酸痛感瞬间涌了上来，“嘶，手拿开你！”贺临熠抽回手摸着他的脸亲下唇。祝逸琛经过这两次运动，一次比一次后悔当初没在确定关系前，和贺临熠把这运动进行到底，他认为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某人现在在这方面太过于猛烈。而且祝逸琛感觉这次的腰比第一次还要酸痛些，抓着贺临熠的手指，对着他大拇指肉厚那块使劲一咬，故意冷着脸说：“以后不准再用那个姿势！”
　　“哪个？”贺临熠真不知道祝逸琛说的是哪个。
　　祝逸琛红着脸瞪他，犹豫了一会儿，咬牙切齿道：“差点让我翻跟头那个！”说完转过头去，贺临熠掐着自己大腿憋笑，但听声音还是能听出笑意，“昨天不是还觉得刺激吗？”
　　“还笑！”祝逸琛回头瞪他一眼，又转回去，贺临熠见好就收，继续揉祝逸琛的腰，靠近他脖颈，一下又一下亲着，“以后这个姿势拉入黑名单，好不好?”
　　祝逸琛依旧不理人，贺临熠收回手，掀开被子躺进去，撩开上衣，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你随便掐，解解气。”祝逸琛重新看向他，毫不犹豫摸到他胸前，用力一拧，贺临熠极力忍痛，一声不吭。
　　祝逸琛看着他忍耐的样，满意地松开手。
　　这时祝炳扬在外面敲门叫他们，贺临熠应了一声，亲吻祝逸琛的耳朵说：“起床收拾下吃午饭吧，我让他们把餐送过来了。”
　　贺临熠起身把放在另一张床上的衣服拿过来，帮祝逸琛穿上，抱着他走进浴室。贺临熠单手托着祝逸琛的臀，拿条干净的浴巾放在洗漱台上，让他坐得舒服些，贺临熠拿起祝逸琛的牙刷挤上牙膏，捏着他下巴，“龇个牙。”祝逸琛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的腰，龇着牙让他帮自己刷，突然眼睛一亮，他现在才注意到贺临熠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顺着袖口摸进去。贺临熠专心刷着祝逸琛的牙，完全不受他动作的影响。
　　洗漱完，贺临熠就抱着人准备去吃饭，祝逸琛连忙叫停他，“哎哎哎，你换件衣服，以后这件背心你当睡衣穿，别穿到外面去。”
　　“好。”贺临熠没忍住咬下祝逸琛的唇。
　　贺临熠站在床边，等他站稳在床上才松手，脱下背心，随便拿件短袖刚要穿上，又被祝逸琛叫停，“过来，我给你穿。”贺临熠把衣服递给他，站在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
　　穿件短袖耗了快一分钟，祝逸琛过足手瘾，张开双手，“好了，抱我去吃饭。”贺临熠稍微使力揉下他的臀，“就会在这时候耍流氓。”祝逸琛先凑近他颈窝闻了一口，在他耳边说：“贺小熠，你好香啊。”
　　贺临熠停下脚步，声音低沉，“直接吃完饭吧。”祝逸琛立马乖乖窝在他怀里，“饿了。”贺临熠轻咬下他耳朵才抱着人出去。
　　祝炳扬看到祝逸琛被抱着出来，跑上前笑他：“叔叔你羞羞脸，睡懒觉还让贺叔抱。”一乐是祝炳扬邀请过来一起吃饭的，她站在祝炳扬旁边，担忧道：“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贺临熠抱着人稍微弯腰，祝逸琛伸手朝祝炳扬脑门上一弹，然后摸下一乐的头，柔声道：“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走路。”
　　坐等开饭的贺临新看到这一幕，又一次刷新他哥对祝逸琛的宠溺程度，心想着：爸妈到底是怎么觉得哥不喜欢祝逸琛的？而且他俩也不像分开五年没联系的样啊，分开五天，不对，五小时，也不对，五秒还差不多。
　　五人吃完饭后，通知工作人员过来收拾餐桌。祝逸琛靠在贺临熠怀里看综艺，贺临熠只有在祝逸琛笑的时候瞥眼电视机，其余时间都在玩他的手指，时不时低头亲下他额头。贺临新坐在另一头沙发上戴着蓝牙耳机玩游戏，祝炳扬和一乐坐在沙发左侧的窗前玩玩具，贺临新结束一局游戏，仰头活动脖颈时注意到他哥抱着祝逸琛傻乐呵的样，退出游戏偷拍几张发给徐恣。
　　祝逸琛正看到戳中他笑点的片段，还没笑完祝炳扬突然扑到他身上，“叔叔，我能不能和一乐一起上学？”听他这么一说，祝逸琛想起离开学还不到二十天，“现在一起上学不太行。”
　　“为什么？我想和一乐一起玩。”
　　“因为你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所以不能一起上学，想一起玩就等放暑假。”祝逸琛耐心耗尽，推开打扰他的祝炳扬。
　　祝炳扬蹲在祝逸琛脚边，抱着他的腿撒娇，“那我们住一个城市好不好？我们住到这里，要么一乐和她的爸爸妈妈都住我们家去。”祝逸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贺临熠拿起遥控器暂停综艺，同情地看眼祝炳扬，起身走到一乐旁边，盘腿坐在她旁边，轻声道：“一乐好呀，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一乐抬头看了贺临熠几秒，“可以。”
　　祝逸琛靠在沙发上深呼吸一口气，晃了一下腿，祝炳扬从地上起来爬到沙发上，扑进他怀里，“叔叔～”祝逸琛极力压下脾气，又做次深呼吸，看着他严肃道：“祝炳扬，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就能为所欲为，每个人都有他们熟悉的地方，你不能替我们做决定，等你高考完，随你去哪个城市住。”
　　祝炳扬话锋一转，“什么是高考？”
　　“读完幼儿园读小学，接着是初中，在之后就是高中。高考是高中的最后一次考试，通过这场考试，决定你能不能上大学。”
　　“那我没上大学会怎样？”
　　“不怎样。”
　　后面祝炳扬还是闹着要和一乐一个学校，被祝逸琛一个警告后就乖了。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都在下雨，贺临熠偶尔让工作人员送所需食材过来，做饭给祝逸琛吃顺便带上另外两人。雨小一些时，四人跟着夏以竹母女去菜园采摘，往祝逸琛当着贺临熠的面跑走时那条坡上走。祝炳扬和一乐穿着夏以竹买的儿童卡通雨衣和雨鞋，手牵着手走在前头，看到小水洼两人轮流踩一下，遇到大水洼则一起踩。
　　到了菜园祝炳扬学着一乐的方式采摘，摘一次就要得到大人们的表扬一次，开始都有耐心应付他，次数多了之后，祝逸琛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威胁道：“你再不安静，今天中午就别吃饭了。”祝炳扬自然对祝逸琛话深信不疑，看着他点点头。
　　某天晚上十一点，祝逸琛穿着睡衣被贺临熠从浴室抱出来，刚放到床上，祝逸琛搂着他脖子逗他，“确定不要我帮你吗？”贺临熠看穿给他的小心思，轻拍下他的臀，“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加油。”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贺临熠穿着黑色背心和睡裤出来，看到祝逸琛趴在床上，拿着他的手机对着另一部手机傻乐。贺临熠上前趴在他旁边一看，是和祝君康的通话页面，祝逸琛关掉了他那边的麦克风，拿着他手机对着话筒播放佛经。
　　祝逸琛用头蹭了下贺临熠的肩，“给你听疯狗的叫声。”说着关掉佛经打开祝君康的麦克风，听了一秒，贺临熠皱着眉直接挂断了，“他这发什么疯？”
　　“让我把祝炳扬给他送回去，我说他又不管，以后让祝炳扬叫我俩爸爸得了，然后他就急眼了。”祝逸琛说这话时模样还有些委屈。
　　贺临熠被他逗笑亲几下他嘴角，刚要深吻，祝君康的电话回拨过来，贺临熠拿起接通，“喂，我是贺临熠，明天我们会问祝炳扬的想法。你记得按时吃药，多刷牙。”说完立马挂断电话，把他拉入黑名单，再把两台手机丢到另一张床上，“睡觉。”说着取出祝逸琛的助听器，起身去关灯，躺进被子前脱掉睡裤。
　　祝逸琛在被子里扯下贺临熠的裤头，“宝宝，你现在睡觉穿的越来越少了。”这还是贺临熠第一次听到祝逸琛叫自己这个称呼，抱紧人用嘴唇轻蹭他耳朵，祝逸琛在他怀里会心一笑，“宝宝你在说话吗？宝宝我好困，宝宝亲亲嘴，睡觉。”贺临熠的手在他身上摸了个遍才亲他。
　　次日上午九点，四人几乎同时起床，在房间吃完早餐，祝逸琛叫住拉着贺临新要去找一乐玩的祝炳扬，“你爸要我把你带回去，你呢？想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了要和他住一起吗？我不要。”
　　“他和妈妈都不想要我，我听到了，他们只想要很多很多的钱，爸爸打我的脸，还踢我。”祝炳扬一说起这个又想哭，祝逸琛及时塞块奶糖到他嘴里，出了个歪点子，“这样，你和你爸说，以后就不要他当你爸爸了，你要我们做你爸爸，行吧？”祝逸琛指着自己和贺临熠坏笑道。
　　“真的？”
　　祝逸琛被祝炳扬的反问逗笑，笑倒在贺临熠怀里，贺家兄弟也忍俊不禁。祝逸琛笑完，对他正经道：“我们在这玩到你开学前回去，回去之后和他们商量商量你以后和谁住，行吗？”
　　祝炳扬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祝逸琛，“我想和你住。”祝逸琛捏捏他的脸，“我没法照顾好你。”祝炳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没关系，有阿姨她们照顾我，你只要每天回家，我能看到你就好。”
　　贺临熠给贺临新使个眼色，两人默默走开，站在门外阴凉处。贺临新歪头透过窗户看眼坐在沙发上的叔侄，小声骂句：“垃圾就不配当父母，对小孩不好生小孩干嘛！”贺临熠赞同地点头，“小琛小时候比祝炳扬的待遇还差得多。”
　　贺临新吃惊，“方奶奶和祝爷爷不是挺好的吗对他？”
　　“他耳朵出事后才彻底变的。”
　　“那琛哥的爸妈呢？”
　　“不是个东西。”
　　“我靠。”
　　祝逸琛有些晃神，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把祝炳扬抱到身上，“不可以这样，对你不公平。除了我，你是想和奶奶住还是太奶奶那，或者你外婆那？不管在哪住，我都会常去看你。”祝炳扬不知道祝逸琛说的不公平具体是哪不公平，但眼下的问题难住他了，皱着脸，“爷爷奶奶好像只喜欢爸爸和他们自己，偶尔才喜欢我和妈妈；我很喜欢太奶奶和太爷爷，他们对我很好，但我又不能总住在那；外公外婆...”说到这他就不肯说了，只是摇头。
　　爷爷奶奶不怎么陪他，只是会买很多玩具零食给他，在家的阿姨虽然照顾他，但也不怎么陪他玩，所以相比在家，他更喜欢去幼儿园。除了幼儿园，他就喜欢去太奶奶那，他们会陪他，冉冉姨她们也会陪他玩，可爸爸妈妈很少带他去，去了也不会住很久。至于外公外婆那，他不太想去，外公外婆好是好，但哥哥姐姐不好，总欺负他。
　　“你想住太奶奶那的话，我和他们说，他们会答应的。”祝逸琛摸摸他的头，“去找一乐玩吧。”
　　贺临新抱着祝逸琛去找一乐时，他闷闷不乐，抱着和林新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小贺叔，你爸爸妈妈爱你吗？”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道：“我爸爸妈妈不太爱我，叔叔的爸爸妈妈好像也不爱他，我们一样的。”
　　“是不是因为这样，叔叔才会愿意带我出来玩？”
　　听到祝炳扬这话，贺临新在心里骂那两对父母，这父母做得有多差才能让一个四岁小孩也看出他们不爱自己的小孩。贺临新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小孩，不爱小孩干嘛要生。他沉默片刻说：“当然不是，是你叔叔知道怎么爱小孩。你看啊，除了你以外，一乐不是也喜欢和他玩吗。”
　　“这样，我问你啊，那你觉得一乐的爸妈爱不爱她？”
　　“夏阿姨和于叔叔是好爸爸好妈妈。”
　　“那她和你、你叔叔不一样，是不是？”
　　“是的。”
　　“那和你们不一样为什么你叔叔还和她玩呢？这说明他不是看你和他一样才带你出来玩。”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祝炳扬点头又摇头，“那为什么我和叔叔的爸爸妈妈不爱我们？”贺临熠抱着他走到一颗枝叶茂盛的树下，把人放下，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抱歉啊，我也不太清楚。”
　　“是我们不好吗？”
　　贺临新立即否认，“当然不是！你们很好，这是他们的问题！你要是不好，一乐干嘛要和你玩，对不对？”
　　“不要因为少部分的人不喜欢自己，然后去否定自己，否定就是认为自己不好的意思，知道吗？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没有人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
　　祝炳扬点点头，贺临熠揉下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安慰道：“别瞎想，有大人在呢，小孩子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就可以了，你叔叔会解决你担心的事情，别怕。”
　　贺临新一转头看到一乐往这边走来，对她招手，“一乐来了，两个人好好玩。”一乐等了祝炳扬一阵，没等到人，就和大人打声招呼自己出来找他了。一乐走近一看就发现祝炳扬有点难过，摸摸他的头，“扬扬，你怎么了？”说完就抱住他，“别不开心，我请你吃冰淇淋。”一乐不忘还有贺临新的份，“小贺哥，你也要吃。”
　　贺临新同时摸下两小孩的头，“谢谢一乐。”
　　贺临熠在祝炳扬出来后，赶忙进去一把抱住来找他的祝逸琛。祝逸琛抱紧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他们不喜欢小孩，为什么要生？他们都有个喜欢的小孩了，为什么又要生，生了都不管，太烦了。”
　　贺临熠揉着他的头发，“他们私心重，你们不用为了他们承担任何的不愉快，也不用为了他们的以后承担责任。”
　　“小琛，我知道你是心疼扬扬，如果你想把他带在身边，我也是同意的，我们一起照顾他。”
　　祝逸琛摇摇头，“他在奶奶那会好些，他自己也喜欢在那，有冉冉她们陪他，到时候让照顾他的那几个保姆也过去。”
　　“那也好。”
　　“贺临熠，你说我们钥匙没从小一起长大，又不在一个城市，长大了还能遇到对方，然后在一起吗？”祝逸琛也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说不准感情的问题，但有一点能确定，小时候没有贺临熠在身边，他的童年会被大部分的负面情绪所围绕。
　　贺临熠松开祝逸琛，捧着他的脸，低头和他对视，眼里满是对祝逸琛的坚定和爱意，“当然，我们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宝宝，亲我，用力点。”
　　贺临熠先是在祝逸琛左右脸各亲了几下，才转向他的唇，力度是适中的。一吻结束，祝逸琛沉闷的情绪消散些，靠在贺临熠怀里，“那我们三十号回去吧。”今天是八月二十五号。
　　“可以，听你的。”
　　然后祝逸琛给“疯狗”从黑名单拉出来发条“三十号回去”的消息，又拉他进入黑名单，再把消息同步给方灵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