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歌》我是黑黑

7、奶哥？

　　小三大字不识一个，看着是个小孩子，事实上已经十三岁了，送他去上学不现实，钱倒在其次，主要是小三是个实打实的“外来户”，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露馅儿。自己亲自教？想到这儿，夏牧额上青筋跳了跳，眼前飞过了“a …o…e…”，自己的明天瞬时黑暗的一塌糊涂。小三倒是挺高兴，一听说夏牧要教他认字，视线刷地变射线了！能识字是件多奢侈的事！村里那个老秀才，每逢黑白喜事都要被请去坐上席呢！
　　吃晚饭的时候，夏牧都在想，自己第一天去学校，都干了些什么来着？好像什么都没干，就跟同桌打架来着。夏牧上学比正常开学晚了好几天，等他去的时候教室座位早就排好了，就剩最后一排有个空位，还在墙角，同桌是村里的小霸王，俩人以前就没少掐，现在好么，干脆绑一个桌上了，不打架就怪了，打着打着俩人都不用上课了，被老师轰出去罚站。罚站俩人也没闲着，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拧我一下我掐住你不松手，一来二去，又打作一团，最后老师直接把他俩撵回家去了。
　　夏牧给小三买了铅笔橡皮直尺，老板问夏牧不要本子么？夏牧说家里还有。
　　回到家夏牧把床掀开，从床底找出来好多复印纸，这都是夏牧工作后留下来的，其他同事一到月底就把这些全扔了，夏牧看这纸质量这么好，背面都还没有用，扔了怪可惜的，就都留着了，有同事看他这样，就都扔给夏牧了，还落个人情，夏牧也不推辞，说声谢谢就就收了，也有人说夏牧是拿去卖废品的，夏牧笑笑也不解释。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说了，倒是有一次他们老板问起过，夏牧拿起一张复印纸反过来，笑笑，这不好好的么。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就走了。
　　夏牧用剪刀把纸裁成32开，又找了一张海报，裁了封面，订书机一订，小三的练习本就成了。做的时候夏牧让小三在旁边看着，完了让小三自己动手做一个，叮嘱他小心别弄伤了手，小三的手头天晚上被咬伤，现在还贴着创可贴呢。小三说他自己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缝的，这个没问题。的确是没问题，小三用了跟夏牧差不多的时间，就做好了，只有在用订书机的时候，订歪一个针。
　　夏牧拿直尺一厘米一厘米的沿着纸的边缘画点，点连成线，方格纸就成了，夏牧教小三认直尺，画点，连线，小三学的很认真，很快就画完一张，抬头看夏牧，眼睛闪啊闪，像小时候夜空的星，夏牧夸了他一句“真聪明！”就从抽屉找出来一个旧直尺自己用，俩人分工，埋头画格去了。画够十张夏牧就不画了，去倒了杯水过来，小三正好也画够了十张，俩人喝了水，夏牧找了张废纸，在上面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小三一个字一个字的学，令夏牧惊喜的是，啊啊啊！一遍就记住了！又写了“山水日月土木禾”，小三也一遍记住了！夏牧接着写“出走坐爬卧趴跑”，小三一遍记住了！夏牧接着写…….小三还是一遍就能记住！夏牧把这张废纸一收，又拿一张废纸过来，把先前教的字打乱顺序，让小三念，还得解释意思。小三一点都不含糊，张口不带喘气儿，没一会儿说完了，中间还穿插表演了一下“卧”和“趴”的区别。夏牧乐晕了，捡了宝啊捡了个宝！
　　“小三！你是天才啊！”
　　“小三！你是天才啊！”小三声情并茂
　　“停停停！”
　　“停停停！”
　　“… …”
　　“不念了吗？”小三疑惑
　　“不念了，该写了！”
　　夏牧累了个半死，小三神采奕奕，夏牧怕他饿给他吃了块蛋糕，又给他温了牛奶让他喝了，自己喝了杯水，就带小三洗漱去了，教他刷牙又是一通折腾！小三把牙膏吃肚子里去了！躺被窝都十一点多了，夏牧一闭眼就感觉自己打了一天仗，小三倒好，脸红扑扑的，叫了声哥哥就呼呼睡去了，再不像昨晚，咬着手指不敢睡。夏牧看着他的侧脸想，人家都当奶爸啊奶妈的，我这算什么？奶哥？抖了浑身鸡皮疙瘩的夏牧，赶紧关灯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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