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不如大游轮》把猫抓去种香菜

10、春田精神病院

　　江泽羽住的地方叫若丁顿市——小说《若丁顿的女佣》的地点，位于港口，是王国最繁华的城市，环境优美，建筑丰富，有不少新贵族俱乐部。

　　新贵族可以理解为巨有钱且有一点地位的小贵族，老牌贵族都住在首都，小说作者知道老贵族间森严的门第等级制度，新贵族里才有可能发生女佣与主人的爱情故事。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春田镇，位于若丁顿市旁边的胡塞尔市的边缘地带，那个地方森林密布瘴气弥漫，因此镇上的人大多住在森林边缘。

　　只有一个狐尔村住在森林中央。

　　精神病院也是那个村子开的。

　　与世隔绝的村子当然不需要精神病院，一些无法治愈又被家人放弃的病患会被送进那里。

　　春田精神病院的对外说法是：给予人文关怀，让精神病们度过平安顺遂的一生。

　　实际情况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给不想被拖累又狠不下心杀人的家属一个理由而已。

　　两年前开始，总部陆陆续续派了六名调查员过去，最后一次是一名一级调查员和两名二级调查员同时进入。

　　然后领回来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那些尸体也不能正常下葬，经过检测后，他们的棺材用一层又一层的水泥和铁水浇筑，埋进不为人知的地底深处——既是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也是防止外面的人撬开棺材。

　　江泽羽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是《昆池岩》《逃生》《墓地邂逅》《地狱医院》等等等等……

　　客厅里的铃声响起，这是女佣提醒她该吃晚饭了，江泽羽心想：希望是一些科学可以解释的事情，别让我碰到鬼啊！

　　……

　　雨夜，闪电，春田精神病院。

　　两位护士在跳跃的烛火下工作，一位记录药品名称，另一位将药品归类。

　　春田精神病院在森林边缘，离最近的村庄有十分钟的路程，年轻的护士忧心忡忡地问，“南希，你说它还会回来吗？”

　　“别多想，只是一只猫而已。”名为南希的老护士眼睛都没抬一下，她在努力工作。

　　‘嘭！’闪电在天空炸开，照亮南希苍白的脸和额上的冷汗，现在是冬天，她在冰冷的医院中怎么会出汗呢？

　　莉莉不敢再问。

　　三个月前，护士长捡回来一只小黑猫，精神病院里很难得可以看见这么可爱的生灵。

　　山上的野生动物不少，无论凶恶的可爱的丑陋的乖巧的，大家都统一而默契地避开这里。

　　莉莉早就听说过动物的第六感比人类灵敏，它们能感受到不可说之物的力量。

　　惟独那只黑猫，它进入精神病院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轻松。

　　住在一楼的轻症患者们很喜欢它，它也很乖巧，从来不往三楼以上的重症患者那跑。

　　第一个出事的人是雷斯，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别的女人偷情被女人的骑士丈夫拖到街上暴打一顿。

　　王国的法律当然偏向骑士这一边，雷斯受不了这么丢脸的事情精神失常了几天便痊愈了。

　　但是他的妻子并不这么认为，为了报复他的出轨，她把雷斯送进了精神病院——其中少不了那位骑士的推波助澜。

　　雷斯来到医院后消沉了很长一会儿，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过最近他的情绪好转很多，听说家人还可以把他接出去后，他便开始给妻子写信。

　　他很喜欢黑猫，每天晚上都要把黑猫抱到自己房间睡觉，他说小猫的咕噜声可以拯救他破碎的心灵。

　　结果就在第七天晚上，他潜进厨房用菜刀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了。

　　菜刀在他的手上，头颅掉在门口，厨房溅满鲜血，现场没有第二人的脚印，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一刀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脑袋，但一切证据都证明这是一场自杀。

　　厨娘推开门的瞬间就被吓晕过去，等其他人听见动静赶来时，黑猫正坐在厨娘旁边用爪子扒拉那颗头颅。

　　一开始众人没往黑猫身上想，毕竟它只是一只猫而已。

　　直到雷斯死后的第三周，黑猫找到了新的目标。

　　这个可怜的女人叫萨沙，在莉莉看来萨沙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嫁过三任丈夫，三任丈夫都比她早去世。

　　萨沙伤心欲绝，村子里的村长便以‘萨沙悲伤过度精神失常’为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她那些丰厚的资产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村子里的公共财产。

　　莉莉为她不公，萨沙本人倒是看得很开，她说‘神会抛弃那片村庄，他们死后会进入地狱得到应有的惩罚。’

　　萨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像修女那样照顾安慰着大家，包括那只黑猫，她允许黑猫睡在她的枕头旁边。

　　三天后，园丁在精神病院后面的温泉里发现了被煮熟的萨沙。

　　泉眼的温度高达八十八摄氏度，精神病院用管道将这里的水引进澡堂掺着冷水使用。

　　等众人赶到时，黑猫和上次一样坐在温泉旁边，用爪子扒拉着萨沙的眼睛——她跳进温泉前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

　　这下众人意识到黑猫可能有问题，护士长想把它扔出医院，无论走了多远，它都能在第二天准时回来。

　　一些医生想把它杀了，下毒的食物它不吃，捕猫笼它不进，没有办法可以捉到一只灵巧的黑猫。

　　于是它杀了一个又一个人，不管护士们怎么驱赶，它永远能在夜晚悄无声息地潜进被选中的病人房内。

　　莉莉曾经看见黑猫坐在亭子里休息，它用爪子扒拉着什么东西，轻轻靠近之后，黑猫发出一声娇娇的‘喵~’。

　　在它爪子旁边是一只黑白条纹的老鼠。

　　“啊！”莉莉吓得后退尖叫一声，黑白老鼠这时候竟然复活了！它发出怪异而凄厉的尖叫，被黑猫一声低吼打断。

　　黑猫一口咬穿了黑白条纹老鼠的喉咙，叼着它跑远了。

　　从那之后，大家看见黑猫都会默契地远离，然而这阻止不了精神病院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每个三周就会有一个人去世，朗诺、温蒂、卡姆……

　　黑猫在谁的枕边睡过，谁就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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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又是一声雷鸣，莉莉望向窗外，闪电的光线很短促，她看见亭子里有黑猫的影子，它用爪子在扒拉着什么。

　　‘喵~’

　　猫叫声几乎就在耳边响起。

　　“啊！”莉莉惊恐后退，黑猫就在她旁边！

　　它坐在窗台上，爪子扒拉着新的黑白色的老鼠，死掉的老鼠尸体是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那样，一滩烂泥似的左右晃动着。

　　黑猫黄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光，黑色的皮毛几乎和夜晚融为一体。

　　莉莉打了个冷战，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只黑白色的老鼠，被猫当成猎物那样肆意玩弄，然后一口咬死。

　　‘砰砰砰！’激烈的敲门声吓得莉莉心脏都痛了一下，黑猫跳下窗台走进黑暗之中消失，莉莉急忙跑去开门。

　　马车夫穿着黑色雨衣，前额的头发还是被淋湿，“这与可真大，莉莉护士，我把新病人送来了。”

　　杰克是镇上的车夫，只有他一个人敢送人来精神病院。

　　车上下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男青年，他穿着棕色风衣和棕色贝雷帽，戴一条红条纹围巾，提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和棕色的眼睛。

　　除了那条围巾年轻人全身都是棕色的。

　　江泽羽在车夫的护送下走进精神病院，打量一下四周，“啧啧，这也太暗了，晚上啥都看不见啊，你们怎么还没通电灯。”

　　“电灯……？”莉莉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电灯。

　　“少爷您说笑了，我们这地方哪有那高级货。”车夫笑呵呵地回应。

　　杰克年轻时是海员，后面在一次出海中遇到海盗成为全船唯一活下来的人，见多识广，自然也知道电灯是什么。

　　那次事故后杰克带着所有钱回到祖父的家——春田镇，便一直隐居在这里了。

　　全镇的人都知道狐尔村是不祥之地，春田精神病院更是忌讳中的忌讳，只有杰克一个人敢驾车前往这两个地方，他认为那些传说都是胡扯。

　　他相信狐尔村和邪教徒，他只是不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他只要把人送到精神病院门口不就行了，难道在外面看一眼也会被诅咒吗？

　　真有这么厉害的神，全王国都没活人了。

　　三小时前——

　　江泽羽在车上的时候就透露过自己的身世，贵族子弟，家道中落，哥哥不靠谱输光家产，为了抢夺他的那一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江泽羽本人很有信心，“师傅，你别看我现在被送进来了，等我出去后一定要把我的所有家产都拿回来。”

　　杰克只能敷衍着祝她成功，回春田镇工作了这么多年，他没见过谁可以离开精神病院。

　　“听说这里有很多邪教徒，他们就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江泽羽见他不信还拿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只要假装加入他们，再把他们收编到我旗下，听说精神病院是邪教徒的总部，你说我能混进去吗？”

　　于是杰克不笑了，只说，“你还是悠着点吧，写信给你哥哥好好道歉说不定还能回家，加入之后可就……
　　你知道镇上的其他人为什么不敢进入狐尔村和春田精神病院吗？”

　　“邪教徒呗。”

　　“年轻人，本地居民的忌讳不是没有道理的。”杰克只能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