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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成为优秀学员的第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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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蒙萌自己在外面面对一群李家士兵，是她自己做出的决断。红豆几人也理解，看李家人的态度，一定是多次刁难过她。
一刻都来不及为那群金闪闪哀悼，三人已经悄悄摸进了统领府。
多亏了子寒，暗杀大师搞潜入直接信手拈来，他带着红豆和魏承泽潜入，一路都没人发现。
魏承泽在红豆身侧悄悄吐槽，“你看人家这才加潜入。”
红豆不服：“没人发现就叫潜入的话，我把看见我的人豆沙了，不等于没人看见吗？”
魏承泽给了她一个眼神，意义大概就是，孺子不可教也之类的。
气得红豆直接给他一拳，魏承泽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住嘴，表情扭曲着朝红豆抱怨：
“你这是队内霸凌！”
“你也可以打我啊。”红豆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魏承泽果断认怂，单方面挨打比跟她打一架要好得多，毕竟着人形魔兽跟人打架的时候可不懂什么叫做留情。
“队长，动静小点，有人来了。”
身边黑雾缭绕的顾子寒低声提醒。
三人安静下来，朝来人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穿着神职服装的中年男人正提着药箱往外走，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迈的管家，那管家正恭敬地向他说着什么。
“祁医师？他来这给李老头看病吗？”魏承泽认出了中年男人正是他们曾经说起过的祁医师。
一说到姓祁的，红豆就想到祁阳，她自从知道祁阳还活着之后，看谁都像祁阳。
“不管他们，继续走。”
红豆放弃了现在就露面的打算，她也没把握这位祁医师就是祁阳，万一搞错了，岂不是滥杀无辜。
他们在子寒的烟雾之中继续向前，与祁医师两人擦肩而过时，那位医师不经意向几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感应到了什么。
红豆发现了这一点，她打算得了空，就去拜访一下这位医师。
三人穿过蜿蜒的走廊，在中式庭院最中心找到了李成林所在的正房。
正房占地很大，庭院中栽种着花花草草，剪子和铲子等工具一应俱全，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对这些花草的喜爱。几间房子看起来空空荡荡，这里似乎只住着李成林一个人。
红豆路过摆放着武器的架子，随手抹了一把，武器上积了一层灰。
在她观察期间，有个中年男人从东侧卧房推门出来，他脸色阴郁，眉间皱起一道细线。
“真是疯了。”他关上门之后才小声嘟囔了一句。
待中年人离开，四处无人，顾子寒将黑雾收进身体，三人堂而皇之地推开那扇刚被关上的门。
“不必再劝了，城主府我势在必得。”老人的声音带着虚弱，“你带孩子们离开吧，是非成败，我一人承受。”
李成林显然把红豆他们当成了刚出去的中年人，他说完等了一会，没人回应自己。
反常的安静让老人瞬间警惕，他侧卧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帘，对一道剪影说到：
“你是谁？”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手下已经按住了藏在枕头底下的枪。他似乎是因为太过衰老，老树般的手指还在轻轻打颤。
“你快死了。”红豆撩开纱帘，直接走进来。
看到红豆的脸，李成林勉强自己坐起来，逼迫自己将腰板挺直，奈何他的身体早已腐朽。
他高大的身板像是一块被压弯了的老树，往昔夸张的肌肉不再鼓胀，反而像一条条树根盘踞在他宽大的骨架上。
“郑城那小子让你来杀我？”
“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我来见你一面，只是看在你曾教导过我的份上，送你一程。”
李成林突然爆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来得好！就让老夫来检验检验你这个血屠的成色。”
这个老人一改病容，他不愿在自己曾经的学生面前放低姿态，同时，他意识到自己若是死在这小姑娘手里，那些谋划将皆为徒劳。
李成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调动自己的身体，肌肉鼓胀，白色的烟气从白色的胡须下吐出，他双目怒张，像是一只猛虎盘踞。
空气一声炸响，木质床铺破碎，李成林眼睛里带着舍命的坚决，一拳轮向红豆的脑袋。
红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拳头，她侧身躲过，将豆豆握在手里。
“你太慢了，李教官。”
红豆反手格挡，拳头撞在豆豆上，响起一声金属撞击的嗡鸣。
李成林憋住一口气不放，他没有余力去回应眼前小辈的话，仅仅是挥舞拳头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精气神。
红豆心里闪过自己跟随老人练武的情形，她初出茅庐，靠着几乎不死的异能，与魔兽鏖战，身下魔兽的血还不如她流的多。
站在城墙上的老人看着她，在红豆拖着一身血污回城的时候，他叫住了脸色煞白的小姑娘。
“你的打法太楞了，明天来西城跟我修行。”
红豆疼得找不着南北，她被人拖着几乎脚不沾地，一只眼睛彻底被粘稠的血糊住，只隐隐约约看见一座高山一般的人影，粗糙的须发像刺猬一样张扬地生长。
第二天，红豆去到西城门上的校场，很多身穿不同颜色制服的年轻战士，统一在校场上挨打。
李成林站在校场中心，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年轻人击倒，一边对他们的进攻点评。
红豆看见站在自己旁边的郑兰君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看着那个顶天立地的教官。
真傻。
她在心里吐槽一句，重新将目光转移到校场上，心里也不免憧憬起来，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就不会被魔兽打伤啦。
即便能恢复，疼痛还是有的，她受过再多伤，还是会怕疼。
那天红豆经历了一场毒打，她被淹没在魔兽中间的时候都没哭，被自己蠢哭了，为什么总是反应这么慢，为什么总是掉进陷阱！
她一边哭一边挨李成林的打，直到那天天黑，她都没能从这个寿命快到极限的老人手中，拿到一分。
郑兰君看着哭着挨打的红豆，更崇拜李成林了。
所以，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红豆拿郑兰君出了一口气，顺便找回了一丢丢自信。
红豆叹了一口气，这位强弩之末的老人，本该有个安详的晚年，而不是逼迫自己的学生孤注一掷，让崇拜自己的人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弄死自己。
这么多年，红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校场哭的很惨的小姑娘了，她仅仅在李成林手下接受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教导，那时候，李成林就已经显出颓势。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来这里拜访过卧病的李成林，这位老人当时也是强打精神盘踞在床榻上，他看向红豆的眼神，不再只是欣赏，而是开始变得和圣殿那些人一样，带着贪婪和吞噬的欲望。
那也是红豆与这位老人决裂的开端。
已经够了。
再留手，就是折辱这位老人曾经的傲骨。
“我来为你送行了，老师！”
红豆大喝一声，将老人不再有力的双臂挑开，空门大开，长刀直直刺入老人胸膛。
漆黑的刀刃从老人背后刺出，鲜红的血液顺着血槽流淌。
红豆看向老人的眼睛明亮又坚定，让李成林想起当初这个孩子在自己手下受训的时光。
老人眼神忽然恍惚起来，他从红豆身上看见了无数的年轻人，他们带着敬佩和憧憬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棵永远不会倾颓的苍天大树。
他的目光穿过一个个年轻人，最终看见了年青的自己。
“我会做这座城的第一道防线，只要我还在，魔兽绝不会攻进祁安城半步！”
他突然记起了自己刚成为一个士兵时，高声喊出的誓言。
老人的胡须被血液染红，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一切贪婪和畏死都已经成空。
“你做得很好，这次是......满分......”
打倒李教官，得到满分。
这是西城校场人人知悉的规则，只有红豆做到了。
